病房中。
编号360护士怒斥道:“作为一个病人吃药是最基本的事情,你却一而再的抗拒这件事,你糟透了!不吃药的后果你比我清楚,马上,吃掉你手上的药!记住,我并不是在威胁你。”
“我不吃,吃药就是疯子,我不是疯子!”
我拒绝,并再次将药扔到了地上。
“你……”护士有些气急。
我这次这么做是有预谋的,扔掉药的那一刻,我感到非常痛快,一阵神清气爽。
“7号,你只是突然犯病才这么做的对吧?你平时表现都挺不错,我给你一次机会,捡起地上的药吃下去,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仿佛在怜悯我。
我摇了摇头,“不可能!”
“好,很好。”护士甩手而去。
于是……
我被送到了治疗室,接受电击治疗,工作人员摘掉了我头上的头罩,随之离开。
此时,我被绑在了电击治疗仪器上面,我明白,不吃药就电击,没得选择。但这次,我做了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事情分两面,不见得都是坏的。
我不得不冒险,为了逃生大计,我才出此下策。
哒。
暗处亮起一盏台灯,灯影下坐着一个白衣医生,自然是丁磊了。
他侧身坐着,手上翻着一份资料,并没有看我。
过了半响,他才开口:“很难相信,你会犯同样的错误。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吃药?”
我说:“我没病。”
“哼,一个正常人明知道不吃药会电击,还会继续那么做吗?有没有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我是医生。”他冷哼了一声,“作为惩罚,我仍然不会对你使用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很不幸,你扔掉的药更多了,我上次就说了,剩一颗药,就挨一次电击,两颗,就是两次,你可真行,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啊!”
触不及防,我大叫起来,丁磊直接启动了电击设备,电流直冲脑门,下一秒,我全身就开始抽搐,十分痛苦。
电击结束后,我大口喘气,嘴里不断重复:“停下来,停下来。”
丁磊审视着我,“上次叫你回去想清楚,什么时候肯配合我的治疗,什么时候就接近出院,我告诉你了,在这里,除了我,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但显然你根本不相信,也根本不在乎,全当我是在放屁!”
“兹……”
我仿佛听到了电流在大脑里流淌的声音,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叫了多少声,声音有多少分贝,完全记不得了。
很久吧,我才回过神。
丁磊接着对我说:“我说过,你不用理解我,我也不需要你来理解,你只要遵守规矩就好了,就这么简单,为什么你都办不到?你是聪明人,你不该做蠢事。做了,就得挨罚,这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继续!”
“啊……”
我的惨叫响彻整栋大楼。
漫长的折磨中,我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理智的选择继续装睡,我感觉到脑袋上的电击设备已经摘除,我没有动,保持沉默,直到听到丁磊出门的声音后,我才睁开眼睛。
我迅速扫视房间,确定没有人,我也找不到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设备,我迅速取出事先藏在身上的手机,因为他们上次没有对我进行搜身,我这才敢大胆一试。
显然,计划成功了一半,电击没有白挨,我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我成功上了楼,并且是带着手机上的楼。
我将手机藏在袖口,只露出屏幕,以前读书老这么干,谨防窗外游走的班主任,如果听到动静,我第一时间就可以隐藏手机,屡试不爽。
我尝试拨打电话,这部手机未插SIM卡,看不到信号强弱,我只能试着拨打紧急呼叫,如果能接通,自然说明这里有信号,也就有了求救机会。
来不及多想,我忐忑地拨打报警电话。
“嘟嘟……”
听到这个声音,我第一感觉有戏!
我身子一个激灵,手心全是汗水,全然忘却了刚才电击的痛苦。
“您好,110报警服务台,我是17号接警员,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激动的流出了眼泪,我带着哭腔说:“我被人绑架了!”
“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有人绑架了我!死了很多人,救救我,救救我……”我非常焦急,似乎信号太差的原因,接警员听不清我的声音。
“喂,能听到我说话吗?可能你那边信号不好,如果可以,借用旁边人的手机再打吧,或者周围找找电话亭,请尽快与我们取得联系。”
我急了,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不要挂,等等,我怕。”我站到了凳子上,高举着电话对接警员讲。
“你怕?我能听见你说话了,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急忙说:“我被人绑架了。“
“你现在在什么位置?知道什么人绑架了你吗?”
“不知道,我现在被关在一家不知名的医院里,已经死了六七个人了,快来救救我。”
“医院?你能描述一下周围的环境,比如地标建筑?”
“没有窗户,我怀疑是在地下。我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层楼,关我的地方有44道门,对了,有一道锈掉的大铁门,很大那种,病房有三十间,其余是医务室,厕所,杂物间等等。有个医生叫丁磊,我就知道这么多。”
“能描述一下医院外部吗?”
“我说了,我看不到外面,没有窗户!”此刻,外面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是丁磊!他腰间挂有一串钥匙,他回来了!
我无比紧张,豆子大的汗珠一滴滴从额头往外冒。
“事情大概是你被人绑架到了一家医院,而你什么都不知道,请问电话是谁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偷的,没时间了,我叫余晖,我爸叫余泽成,我家住书院街108号,救我……”
说完,我立马挂断电话,然后迅速坐下,同时丁磊推开了门。
我尽量不去看他,他走进来说:“你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
我揉了揉脑袋,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