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运此话一出空气仿佛凝结,气氛尤其紧张。
虎子已经死了?
我想,所有人第一反应会是这个!
张好运对我说:“余晖你赶紧看看呢!”
“嗯。”
我应了一声,我离虎子最近,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我只要稍微靠一下身子,就可以碰到他本人,黑暗中,我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东西,未知的东西令人感到恐惧。
“虎子。”
我提了提嗓子,试着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后我内心越发忐忑,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着,我感到一丝绝望。
“死了,肯定死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被人杀死!”海大头情绪消极。
张好运不耐烦起来:“死了吗?”
他们都很“关心”虎子。
过了一会儿,等他们都发声关心之后,我才试图用肩膀去触碰虎子,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心跳加速的事情,虎子不在原地。
我立刻收回了身子,人呢?
“虎子说话啊!别吓人啊。”
我心里念叨着千万不能有事,可是得不到半点回应。
海大头不停质问道:“谁杀了虎子?你们是谁杀了他?”
“你怎么知道他被杀了?”蒋丽呛声,“别吵!冷静点,别着急下结论,等灯亮了再下结论,谁都不清楚什么情况。”
张好运很无奈说:“哎,那就等吧。”
老秦死后,蒋丽更多的承担起了安慰大家的责任,当然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她说:“大家先听我说,我们不能再疑神疑鬼了,王大庆的死可能是个意外,谁都没有杀他,但我们因为这件事开始互相猜疑,有人担心,结果先下手为强成了凶手。我们必须更多的信任对方才行。”
信任?一条绳子绑住我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她口中的信任。倘若不是灯突然熄了,此时遭罪的就是老秦的遗体,可是,灯熄灭之后,虎子死了,他刚刚还在跟我说话,说如何都要留我一命,转眼之间他就失去了声音。
煎熬中,灯,亮了!
我急忙用手挡住光线,待眼睛适应了之后,我第一时间去搜寻虎子他人在哪。
他没走远,就在我旁边一米的地上,整个人如一头熊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死了?
蒋丽看后说:“脖子上的气管血管都破了,血液流进了气管导致无法呼吸,发不出声音,按理说也有些动静啊,你们没听到吗?”
海大头说:“我听到了一点,但不敢说,怕吸引别人注意。”
他倒是直言不讳。
“哎,这人……”张好运叹了口气,有些指责海大头的意思。
记得之前有那么一刻,我脑海里响起了父亲那种嘶哑的声音,其实是虎子在地上挣扎喘息?我却误以为是幻觉?
近七天的折磨,我以为自己的意识出现了涣散,所以没去多想什么!为此我感到自责,我急忙吼道:“凶器呢?杀人凶器呢!”
和老秦死时一样,周围没有凶器。
这时候,我明白了,既然根本无从得知谁是凶手,也不清楚到底该相信谁,又该防备谁,倒不如直接毁掉杀人工具!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毁掉可以杀人的工具,然而我们却一味的认为每个工具都是出去的必需品,并不是的!
我,张好运,海大头都统一将目光汇聚到蒋丽身上!
“够了!你们什么意思,一死人就开始怀疑我?有刀难道就是我的错吗?看看虎子的伤口,你们能不能有点常识,这哪是美工刀造成的,你们过来看。”蒋丽指着老秦的尸体,“两个伤口是不是很像?”
到头来,我们依然无法确认谁是凶手,不存在的刀成了最大难题。
我们似乎失去了一切办法,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当中,唯有静静的等待,等着真相自己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因为最后死掉的人会知道真相。
或许不久就知晓答案了吧,但为了防止再一次有人遇害,我们商议之后,决定将各自的工具全部交出统一保管。
我的嫌疑彻底被洗清,我高兴不起来,蒋丽拿着刀替我割开打了死结的绳子,她轻声说;“你在发抖,你怕我?”
“我不怕你,我怕这把刀!”
“你怀疑我吗?”
“我怀疑过每个人,不单是你。”
“哦,你这样一说我心里稍微能够好受点,虎子虽然不算好人,但他活着至少让凶手不敢轻易乱来。可以预见接下来会很乱,你不是凶手,我也不是,所以联手吧,你真的很像我的弟弟,希望我们能够一起活下去。”
我笑了笑,“虎子是个好人,至少在这七天里。”
“呵呵,这样想也对。结盟吗?”
“我站在正义这边,你在这边,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正义在对岸,我们过不去的。当然,所谓的正义,就是我们没杀人吧。”她也笑了一下,“我没杀人。”
然后她将自己的美工刀扔到了地上,“都把工具交出来吧,这是我的刀。”
“我的工具一直在地上。”张好运指着地上的手电筒,不感兴趣。
海大头说:“你们要我动它吗?”
他指了指身上的炸弹。
张好运喝道:“你闭嘴!”
我交出了墨镜。
但这样真能杜绝类似事件发生吗?很难说,因为有不存在的刀,是鬼吗?
再次提到了这个可怕的东西,如果是,我和蒋丽是一个观点,只能认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根本不可能活。
距离爆炸仅剩12个小时。
“这下好了,所有工具都不在人的手上,也就害不了人,我恳请大家不要再互相猜疑,无论如何,我们都有一个目标,就是活下去,为何不一起活下去呢?”蒋丽拍手鼓励大家。
张好运问了一个问题,“还找钥匙吗?”
蒋丽看向我和海大头,然后说:“举手表决吧。”
好像我们又回到了之前,虎子的死其实什么都没改变,他的死,对凶手来说,唯一的好处是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我说:“再找一下,行吗?”
蒋丽点点头,“可以啊,两个小时够吗?”
我说:“够。”
张好运对此也没意见,随即我们就开始围着房间找起来。
等我走过海大头的身旁,他对我招手,似乎有话对我说。
我俯下身,他在我耳边说了一个惊人消息。
“求求你帮帮我,我身上有把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肯定有人想陷害我,小余,你相信我吗?我不相信别人,只相信你。”
什么?原来真的存在第二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