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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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说老大妈一言不发拉住楚娜,小跑着到了斜对面半掩的门前,招手示意让几个人进了院子,慌忙关闭了大门。

老大妈对楚娜说:“闺女,那天老孙家被抄的时候,我看你也在。所以你们往过走的时候,我认出你了。闺女们,你们刚才太危险了!孙家院子现在可是虎狼窝,红恐队就驻扎在里面呢!”

“红恐队?什么是红恐队?”孟玉玲惊恐的问。

“红恐队就是***队。”门帘一动,走出一位学生模样的青年。“他们主要由红卫兵里的高干子弟组成,号称根正苗红,是文化革命的冲锋队。”

“有辆吉普车不停地往这里抓人。”老大妈小声说,“一到了下午就听见里面拷打人的声音,夜里声音更是凄惨吓人!”

楚娜问:“大妈,我同学孙莹家人呢?他们在哪里?”

“被遣送回老家了!”老大妈说,“大前天一大早,来了一伙儿红卫兵,封了大门押送着他们走了。当天中午一大帮子红恐队就来了,撕开封条住了进去。”

“怎么能把人随便就押送回老家呢?”梅雪芳自言自语地说。

“你们没注意到吗?”老大妈说,“这巷子里已经有好几家,都被封条封了门了!”

“我们刚才就只看那些红卫兵抄家了,所以没注意到。”韩秀兰说。

“那是滑家,这是抄第二回了。”老大妈说,“俺们这巷子大多都是过去的大户人家,基本上被红卫兵挨着过了。好多老邻居都被遣送回了老家,说不定很快就轮上我们家了!”老大妈神情显得很忧郁。

那个青年说:“妈,回老家就回老家,倒比呆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好。”

大家对老大妈一家非常同情,但又没法子安慰。表示感谢后,向老大妈告别。老大妈从门缝向外面看了看,然后才开了门。

几个人刚出了大门,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进了巷子,嘎的一个急刹车停在孙莹家门前。

“天呀,又抓了人来了!”老大妈惊怯地小声说,慌忙关了门。

其实车里抓来的,就是孟玉玲的父母。孟玉玲的妈妈一眼看见了满脸惊恐的女儿,爸爸也看到了,两人痛心的对视了一下。随即他们被红恐队拉下了汽车。临进门前,妈妈望了一眼孟玉玲惊惶离去的背影。

姑娘们看见那辆吉普车都吓坏了,慌忙出了巷子。一路上大家都为孙莹一家难过,楚娜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流出来。因为孙莹是她最亲密的好朋友,以后她可能再也见不到孙莹了。

孟玉玲边走边哭着说:“我很担心,我们家随时会遭到遣返。所以我现在和你们几个提前道个别,我希望我们以后谁也别忘了谁。”

楚娜、梅雪芳、韩秀兰一听都哭了。几个人躲进一家门洞,拥抱在一起哭起来。

楚娜说:“孙莹突然走了,就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要是玉玲也突然走了,这可怎么办呢?”

韩秀兰说:“上天保佑,让玉玲一家留下吧!”

孟玉玲说:“我也不想离开大家。但是我有预感,我们家很快会被遣送回老家的。我们可不比孙莹家,我们老家很远的!”

后来姑娘们出了小街,走到孟玉玲家的小巷前。孟玉玲突然侧耳倾听,随即放开脚步跑进了巷子。大家也听到了巷子里的哭声,跟随孟玉玲跑了进去。

孟玉玲家的院门大开着,她的姥姥坐在院当中嚎啕大哭,几位大伯大婶和老奶奶围在跟前。

一位大伯过来小声对孟玉玲说:“来了几个戴***队袖标的人,开了一辆吉普车,把你爹妈带走了!”

“呀,刚才我们看见的!那辆车...”梅雪芳脱口而出,孟玉玲早已失声痛哭了。

过了一会儿楚娜劝孟玉玲说:“别哭了,赶快通知你的两个哥哥吧。”

韩秀兰说:“去我们医院,到我爸爸的办公室打电话,这样要快一些。”

大家把姥姥搀扶回屋子,急忙前往医院。

当楚娜回家快走到学校门口时,突然身后一辆吉普车开来停在了校门旁边。楚娜吃了一惊不由停住脚步,心咚咚地跳个不停。车门打开,王局长和两个警察提着东西下了车,他们是来看望尹书记的。楚娜尽量绕开吉普车走进校门。吉普车在楚娜心里,已经成了一个令人恐惧的东西。

王局长走后,颜青和楚娜来到尹书记家。听楚娜讲了孙莹和孟玉玲两家的遭遇,还有红恐队的事,躺在床上的尹书记不住地长吁短叹。过了一会儿他对尹大妈说:“我这级别也算个高干,多亏咱们没有孩子,不然咱家也有了红恐队了!”

尹大妈说:“好好静心养你的伤吧,希望那红恐队别来找咱的麻烦就行。唉,可怜我的孙莹被遣送回老家去了!”

孟玉玲的两个哥哥,一个在铁路运输学校,一个在煤矿技工学校。因为担心影响将来的毕业分配,所以都没有当逍遥派,而是在学校参加文化革命。接到电话后,两人急忙赶回家,除了安慰妹妹和姥姥,也只能是一筹莫展。

第二天凌晨,一阵打门声惊醒了全家,随后传来了父亲嘶哑的声音:“玲玲,玲玲!”

孟玉玲和哥哥们飞快地跑来开了门,孟玉玲的姥姥也慌忙来到门口。黑暗中只见孟玉玲的父亲趴在门前,用手指了指巷子口,用干哑的嗓子说:“玲玲,你妈在那儿!快给你妈端些水过去。你们弟兄俩儿,去找你周大伯,把他的架子车借来。妈,你快给我泡些馒头,我又饿又渴呀!”

黑暗中,孟玉玲端着水朝着巷子口跑去,不停地小声喊:“妈妈,妈妈!”可是听不见妈妈的回应。她来到巷子口,隐约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她蹲下身子,轻声呼唤:“妈妈,妈妈,给你喝些水。”

她一手端着水杯,一手去揽妈妈脖子的时候,突然感到不对,因为这人没有妈妈那样长长的头发。她用手一摸,这人是个光头。而且摸着软软的,像摸在肚皮上一样。她吓得惊叫一声,正要站起身,那人却把手搭在了她端着水杯的手臂上。孟玉玲顿时感到,这正是妈妈的手。她不顾一切跪在地上,一手用力揽起妈妈,边哭边让妈妈喝水。妈妈一口气喝光了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似乎在对她说什么,可是她一句也听不清。过了一会儿,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随后慢慢停住了。任凭孟玉玲怎么哭喊,妈妈不做声了。

不一会儿姥姥哭着来了。

孟玉玲哭着说:“姥姥,我妈妈的头发没有了!”

姥姥用手一摸,顿时昏倒在地。孟玉玲一手搂着妈妈,一手拉着姥姥大哭起来。

巷口一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两个人。

一个人问:“出了什么事?”说着打开手电筒一照,猛然看到孟玉玲妈妈的头上光光的,头脸满是伤痕青紫肿胀,惨像极为吓人。两人惊叫一声,随即关掉了手电筒。

周大伯拉着架子车急急慌慌的走来。孟玉玲的爸爸躺在车上,两个哥哥推着车子。

周大伯说:“快打开手电,帮忙把人都抬到车上。”

手电筒又亮了。在兄妹几个的一片哭声中,孟玉玲的姥姥和妈妈被抬起来,三个人挤在小小的车厢里。出了巷口,在昏暗的街灯下,大家簇拥着车子,快步向附属医院走去。

一大早,韩秀兰和梅雪芳来找楚娜,两人的眼睛都哭得红肿。

楚娜让她们坐在沙发上,惊讶地问:“又出了什么事了?”

韩秀兰说:“孟玉玲的爸爸妈妈,后半夜被红恐队送回来了,他们把人扔在巷子口就走了。孟玉玲的爸爸浑身是伤,一条腿被打断了,挣扎着爬到自家大门前敲门。孟玉玲的妈妈——妈妈...”韩秀兰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和梅雪芳哭了起来。

楚娜也哭了,问:“阿姨到底怎样了?你们快说呀!”

“惨极了!阿姨满头波浪一样的长发,全被拔光了!头被打肿了,肿得简直就像冬瓜一样!”梅雪芳边哭边说。楚娜惊得瞪大了眼睛,颜青和尹大妈都流下了眼泪。

韩秀兰哭着说:“到了医院的时候,阿姨已经咽了气了,可是一双眼睛却睁得圆圆的!”

楚娜流着泪问:“孟玉玲的爸爸怎样了呢?”

梅雪芳说:“送进了手术室,我爸爸正给他做手术呢。楚娜,你和我们去医院,看看孟玉玲吧。”楚娜用手绢擦着眼泪点点头。

周大伯把孟玉玲的爸爸从手术室推回到病房,又去看望住了院的姥姥,才离开医院回家。孟玉玲要回家拿些东西,楚娜、梅雪芳和韩秀兰陪着她一起去,路上几个人帮周大伯推着车子。

刚走进巷口,有人指着孟玉玲,对几个红卫兵说:“这就是孟家的姑娘,不信你们问问她。”

孟玉玲吓得躲在后面低头不敢作声。因为她认出来,这几个红卫兵都来抄过她家。

周大伯说:“请问几位,有什么事?”

一个红卫兵盛气凌人地说:“我们是来通知这国民党的残渣余孽一家,明天一早都老老实实在家等着!我们要遣送他们回老家去,接受监督劳动改造!”

周大伯说:“各位行行好,放过她家吧!她妈妈已经死了,爸爸断了腿住在医院里,姥姥也受了惊吓住了医院了。”

“那就以后再说!”那个红卫兵说,领着人走了。

“玲玲,别对你爸提起这事。”周大伯说,孟玉玲流着泪点点头。

楚娜、韩秀兰、梅雪芳常到病房陪伴孟玉玲。班上一些女同学知道了,也不断来看望她。

一天一位同学说:“你们听说没?咱班上的张晓光,干了一件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事,把他爸爸给告发了!”

“怎么回事?”大家惊奇地问。

那位同学笑了笑说:“他爸爸说了几句同情刘少奇的话,他写检举信揭发了他爸爸。害得他爸爸被游街,开批斗会关进了牛棚,他还觉得自己挺革命的。可是他没想到,他红卫兵当不成了,也成了个狗崽子了!”

梅雪芳说:“活该!瞧他前一阵子嚣张的样子,真活该!”

这时有两个同学慌慌张张来到病房,对大家说:“那个张晓光好像疯了一样!刚才在批斗大会上,他突然指着梁老师大喊:‘把小资产阶级分子梁淑琪揪出来!’立即就有一伙儿人,把梁老师揪头发扭胳膊的推上台去了!我们几个都急了,四处找咱班上的同学,我俩儿就跑到这里来了。”

一个同学说:“那我们得赶快去!哪天批斗会上不胡乱打人?梁老师会被他们打伤的!”

孟玉玲的爸爸着急地说:“玲玲,你们班主任有危险,你也应该去看看。”

**个人一路小跑到了学校,大家跑得气喘吁吁。一进学校大门,就听见操场那边大喇叭的嗡嗡声和高呼口号声。只见操场砖砌的舞台前面,乱哄哄的站满了人。一个个在太阳下汗流满面,不住的振臂高呼口号。台上坐着几个老师和红卫兵代表,有一个红卫兵在麦克风前读批判稿。他读一会儿就举起手喊几句口号,台下的人立即跟着扬起胳膊大声呼叫。台上靠前面有五六位老师,一个个两腿伸直,俯身头朝下向后高举双臂。这动作有个名称,叫喷气式飞机。梁老师穿着花连衣裙,也做着同样的动作,长长的头发垂落在两脚前的地面上。老师们都大汗淋漓瑟瑟发抖,但顽强地支撑着。

楚娜班上的同学聚集起来,逐渐向舞台靠近。一会儿那个红卫兵的发言结束了,一个老师到麦克风前带领大家高呼口号,人们中了魔似地兴奋起来。狂呼乱喊中,一些人冲上舞台动手对老师们拳打脚踢,打得老师们纷纷倒在地上。楚娜班上的一些男同学乘乱也上了舞台,扶起梁老师来到台边。同学们接应梁老师到了台下,女生簇拥着她离开了操场。那个领大家喊口号的老师,生气地瞪着眼睛看,嘴张了几张,但没敢发出声来。因为离舞台不远,一大伙儿男生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后来一些男同学去找张晓光,可是他早跑得没影儿了。

梁老师被同学们的行为感动得哭了,接连向大家表示感谢。她说:“做梦都没想到,张晓光今天会突然给我来这一手。我穿条花裙子,就成了小资产阶级分子了!莫名其妙的被拉上去挨了一顿打。要不是同学们及时救我,我也会像赵老师、余老师他们几个昨天一样,被打得躺在地上吐血!”

一个同学说:“梁老师,您别理那张晓光!他疯了,他连他爹都出卖了!”

“我看大家都疯了!”楚娜说,“看看操场台上台下的那些人,那个不像疯子!”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哎呀哎呀的惨叫声。大家一看,原来是二班的几个男生,正使劲儿在扭自己班主任张老师的胳膊。两个又厚又重的砖头用细铁丝拴着,挂在张老师的脖子上,不停地来回晃动。张老师是给楚娜他们班教语文的,大家都气愤极了,冲过去大喊:“住手!拿下砖头!”

那几个坏小子急忙取下砖头四散跑了。张老师平时是最沉稳刚强的,这时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得哭起来。他鼻子流着血,脖子后面有几道被铁丝勒破的伤口。

大家护送两位老师往宿舍楼走去。楚娜小声说:“梁老师,我们这么一闹,他们不会放过您的。您赶快离开学校,去别处躲一阵子。”梁老师听了不住点头,对张老师说了几句,张老师也连连点头。

大家告别梁老师,向校门外走去。花坛里蹲着一个女人,头发像一堆乱草,衣服皱皱巴巴脏兮兮的。

一个同学小声说:“那是岳老师,她疯了!”

“岳老师?怎么可能!”楚娜惊讶极了,不敢相信看到的人,就是往日那个开朗美丽、爱说爱唱的大姐姐一样的岳老师。岳老师是团支部书记,楚娜是团支部委员,两人关系非常好。

那位同学说:“前几天岳老师被揪上台开了批斗会。因为有人看见她和男朋友告别时拥抱还接吻,所以被批斗成破鞋女流氓。还在她脖子上挂着脏鞋子,要她敲着脸盆在学校里游行,第二天她就疯了。”

楚娜听了泪流满面,进了花坛走近岳老师。岳老师用一根木棍儿在地上乱画,发觉有人过来,说:“别理我,走开,我是破鞋!破鞋啊!”说着用双肘护住了自己的脸。

楚娜俯下身,扶着岳老师的肩膀说:“岳老师,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楚娜呀!”

岳老师抬头把楚娜端详了一会儿,哇的一下哭出声来,站起来抱住楚娜哽咽着说:“楚娜,我——我——我冤枉!我——我委屈呀!我觉得自己没犯——没犯什么错呀!”

“您一点儿错也没有!”楚娜紧紧地拥抱着岳老师,“您是最好最正派的老师!”

孟玉玲也走过来说:“岳老师,我们都知道您是最好的老师,我们都非常爱您!”同学们也纷纷过来问候安慰岳老师。岳老师的表情,就像一下子从梦境里走出来似的。她认真地听着每一句话,感激地看着每一个同学,脸上逐渐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楚娜和孟玉玲扶着岳老师走出花坛,同学们陪着岳老师到了宿舍楼。楚娜让同学们提来热水,帮着岳老师洗头。从衣箱里拿出衣服,问岳老师愿意换哪一件。听见岳老师愉快地和同学们说话,梁老师和别的老师,心里都又惊喜又高兴。

梁老师把楚娜拉到一边小声说:“岳老师精神错乱后,我们怎们劝解开导都没起作用。你们真行,不大工夫就让岳老师恢复了正常。你们做了天大的好事,挽救了岳老师呀!感谢感谢!万分感谢!你们放心,我们会带她离开学校的,她也不应该再留在这个环境里了。”

楚娜和同学们走出校门的时候,街上正有一支游行的队伍,敲锣打鼓地喊着口号,也不知道又在庆祝什么。楚娜一眼看见,妈妈和尹大妈站在对面人行道上,正向着医院的方向张望呢。

楚娜和同学们告别,大声喊:“妈妈,尹大妈,我在这儿呢!”边喊边小跑着,穿过稀疏的队伍过了街道。

颜青说:“不是给你说了,让你不要去学校,怎么就不听话呢?”

楚娜说:“妈妈,今天有特殊情况,不去不行!走,回家我慢慢说。”

尹书记听尹大妈讲了楚娜在学校的经历,唯恐漏掉了什么,又让楚娜过来仔细讲了一遍。

尹书记说:“儿子告发老子,学生随意痛打老师,无所顾忌地抄家!真是疯了,变成了一场疯子的运动了!我只想着这次运动会很乱,可怎么也想不到会乱到这种地步!红卫兵、红恐队,加上这些不懂事的学生娃娃。可怜的百姓,唉——!”

颜青和楚娜走后,尹书记依然长吁短叹,说:“颜青和娜娜早该走的,让我们给拖住了。也不知道楚校长那边收到信没,做好了安排没有。”

“颜青心里肯定也很着急。”尹大妈说,“可是如果颜青走了,谁给你换药打消炎针呢?我昨天劝她带娜娜走,她说绝不可以,娜娜的爸爸知道了你的情况,也不会同意她现在走的。一定要等到你伤口拆了线,她和娜娜才会离开。”

尹书记被打得跳了楼,已经让颜青非常惊恐和不安了。今天又听楚娜讲了附中发生的事情,颜青心里越发不安和担心。他担心丈夫会被抓回学校,落到马维忠一伙儿手里。因为马维忠对自己没能晋升为教授,不但对尹书记不满,对自己的丈夫更是耿耿于怀。以前马维忠为了这事,就曾经来家里大闹过几次。现在这种无法无天的时候,借机报复的事情已是屡见不鲜。而马维忠又是一个心狠手毒的小人,这不能不让颜青为自己的丈夫深深担忧。

忧虑使颜青寝食难安,人也显得憔悴了。这些日子她夜里常做恶梦,而且都和丈夫有关。当天夜里,颜青又做了一个恐怖的恶梦。她梦见楚娜又成了襁褓中的婴儿,她抱着楚娜,和丈夫在街上行走。突然满街的人惊慌地乱跑起来,有人惊恐地大声喊:“快跑呀,吃人的野兽跑进城里来了!”颜青紧紧抱着楚娜,和丈夫跟随人群逃跑。突然身后传来凄惨的哭喊声,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颜青回头一看,只见一群张着血盆大口的恶狼,不断地将人扑倒在地,用尖利的牙齿疯狂撕咬,顷刻间街上鲜血遍地。人们绝望地叫喊着,拼命逃跑。颜青被丈夫拉着随人群跑到了一条街道,忽然马维忠一伙儿出现在前面。丈夫对马维忠大声喊:“狼来了!你们快些跑!”可是马维忠一伙儿面目狰狞地哈哈大笑,随即笑声变成了恐怖的一片狼嚎。只见他们俯身前肢着地,瞬间变成凶猛的恶狼扑咬过来。惊得颜青哎呀一声醒了,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睡在旁边的楚娜被惊醒了,伸手一摸,妈妈的衬衣都被汗湿透了。楚娜说:“妈妈,你又做恶梦了吗?”

颜青叹了一口气说:“是的,吓死我了!”

“你整天提心吊胆,老替爸爸担心,所以才会有恶梦。”楚娜说,“我今天听门房的爷爷说,前两天那个何建邦领了一大群人,出了校门没见回来,而且这两天也没见卡车司机。妈妈,你说他们是不是会去农场了呢?”

“按理说去农场当天是可以返回的呀。”颜青说,“也不知道你爸爸他们离开了农场没有,真让我担心死了!”

“按咱们寄信的日子,爸爸应该几天前就收到信了。妈妈你放心,爸爸是做事果断的人,会快速做出安排的。妈妈,如果爸爸离开了农场,我们还去张家营吗?”

“一定要去张家营,因为爸爸是会给你张大叔他们留下联系方法的。我们再坚持几天,等你尹大伯的伤口拆了线,我们立即出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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