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郭队长笑呵呵的进来了，大声说：“效果好得很呀！天黑都这一阵子了，没听见一声锣鼓响，野猪丝毫没动静呀！”

“老郭，你把人都动员到窝棚上去了？”老杨问。

“可让我费了不少的力气呢！”郭队长说。“一个个比我胆子还小，连大门都不敢开。我一家家求爷爷告奶奶的，说我这么胆小都不怕猫咪，你们怕什么？好说歹说的，让大家去了。说好有野猪的动静，就敲锣打鼓报信。嘿，没听见锣鼓响呀！”

“这好啊，说明你今天没有白跑这一趟呀！”四爷笑呵呵地说。“郭队长，你来得正好。炕上来坐着，唐教授正和我们商量对付野猪的事呢。”

郭队长上了炕盘腿坐下，笑嘻嘻地说：“我就猜想唐教授会有好办法，帮咱们制服这些害人的野猪。”

老杨说：“老郭，你这个神枪手，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什么，郭队长还是位神枪手？”志远惊奇地说。

四爷说：“郭队长十七八岁在咱马场的时候，就是远近闻名的神枪手了。那真是指哪儿打哪儿，弹无虚发。”

“马场那时候还有枪吗？哎呀，郭队长是真人不露相啊！佩服，佩服！”志远微笑着说。

“为防备土匪来抢马，老掌柜给咱马场配了五六杆枪。后来又听说土匪打算抢咱们的枪，于是老掌柜给马场增加了人手，又很快买回来六七杆好枪。力量增强了，土匪们不敢来了。”郭队长端起明强递给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那都是西洋造的好东西，可接连发射，用着可趁手了！我看大家这样子，是要准备打野猪了？可是怎么打呢？”

“唐教授来了，咱打野猪就有了很大的把握了。”老杨说。“现在咱们赶坡有猫咪、小花和黑子，还有绒绒这个得力的空中侦察员。老郭，你说咱打野猪还有什么问题？”

郭队长正在喝水，听了老杨的话高兴地一笑，呛住咳嗽了几声。缓了几口气笑呵呵地说：“唐教授来了，该它野猪完蛋了！我看咱早些动手，明天上午就**一场！”

“你和我爹想到一起了！”明强说。“我明天一早，要去马场给四爷拿弓箭呢。”

“四爸也参加？这太好了！”郭队长说。“唐教授是弓箭神射手，明军是民兵步枪射击前几名，老杨枪法也不错。嘿嘿，咱这支力量不弱呢！”

明强说：“还有我呢！我现在的箭法，不敢说是百步穿杨，射穿个葫芦那是没有问题！”大家听了一齐笑起来。

“那咱就是三把弓，三杆枪。”四爷说。“咱虽然人不太多，也不能到时候乱了章法。我看这样吧，第一射击目标我来对付，第二是唐教授，第三是明强。明军他爹射第四目标，明军第五目标。第一次射击后若还有机会，立马进行第二轮射击。郭队长责任最重，给咱打负伤逃跑的。”大家都点头赞同。

郭队长说：“明军，如果我忙不过来，就喊你一声，你就赶快帮我。”

明军说：“郭叔，这没问题。”

“对，这样更好。”四爷说。“如果让受伤的野猪跑了，那是会找机会报复人的。郭队长，你今晚就不要到窝棚上去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咱痛痛快快干一场！”

志远说：“四爷，在这护秋的关键时候，要加大对野猪的打击力度。明天咱**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这太好了，我赞成！”郭队长高兴地说。“我听四爸的，这就回去睡觉。四爸，你也走吧，我送你回家。锣鼓到现在一声没响，哈哈，回家睡他个安稳觉去。”

一夜果然安安静静，野猪没敢来糟蹋庄稼。守窝棚的人一大早回家，高兴地谈论着猫咪。进了村从远处张望老杨家的大门，有几个胆大的还想走到跟前去看看。刚到坡下突然门开了，大家转身就跑。

明强出来拉上门，一看哈哈的笑起来：“都别乱跑，我又不是豹子！”

大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门关住了，明强笑嘻嘻的下坡走过来。大家都不好意思的笑着，过来围住明强问长问短。

一个人说：“明强，你真的不怕那豹子？哎呀呀，昨天那吼叫声，真吓人！吓得我尿都夹不住了，一会儿时间尿了好几次呢！”人群中响起了一片笑声。

明强说：“猫咪就像是我的好朋友，我怕什么？实话对你说吧，昨天那吼叫声，就是我让猫咪到半坡上去叫的。我让它上去吼叫，它就去。我让它别叫了，它就下来乖乖呆在我身边。”人群中发出一阵羡慕的赞叹声，明强矜持地红着脸微笑。

一个人问：“明强，这么早是要去学校吗？听娃娃们说学校放假了呀。”

“我去饲养室，骑了马到马场给四爷拿弓箭。今天上午和下午，我们要去打野猪。”明强说着迈步要走。

“明强，等一等。”一个人急忙说。“我听说你爹和郭队长请来的，就是那年红卫兵要抓的那位唐教授，是真的吗？”

“你也听说了？”明强说。“现在没有必要瞒着大家了。因为公社徐书记是唐教授最好的朋友，我想现在没人敢来找唐教授的麻烦。大家要知道，没有唐教授来给咱帮忙，咱就拿野猪没办法。而且，今天我们能去打野猪，也是依仗着人家唐教授呢！”

“哎呀，明强当了教师，说话水平也高了！”一位年纪大的人说。

“今天实话对大家说了吧，我就是唐教授教出来的学生！”明强骄傲地说，大家齐声惊叹。

一个小伙子说：“明强，我问一句话。你们打了野猪，给大家分肉不？”

明强说：“唐教授昨晚上就和四爷、我爹商量好了，打了野猪，把肉全分给大家！”人们都高兴地笑起来。

那位年纪大的人说：“好了，别缠着明强了，让人家去办正事。”

明强匆匆走了几步回转身，说：“大家都回去告诉家里人，一点儿都不要害怕，猫咪不会伤害任何人。大家把鸡鸭鹅都放出来吧，猫咪一根鸡毛都不会碰一下的。”

明强骑着白云到马场，换成红火骑回来了。到了村子，看到草地上有一些鸡鸭鹅跑来跑去。明强心里一阵高兴，骑马直接到了自家门前。四爷已经来了，听见马蹄声，和大家一起来到大门外面。

明强下了马，说：“四爷，我把你的话给马场的几个人说了。他们说请你放心，他们都会操着心好好干的。”

红火见了四爷，高兴地小声叫着。四爷拍拍红火的肩胛，说：“这就好，我就放心地和大家打两天野猪，也陪着唐教授好好说说话。你带回来的这两捆箭，是我给唐教授做的。”

志远正抱着一捆箭往大门口走，说：“我掂这一捆有三十来斤，足有一百枝箭呢！四爷，谢谢您！您制作这些箭，要费不少的功夫呢！”

“是大家给帮着做的。”四爷说。“这箭是容易耗费的东西。转眼天就凉了，多备些你冬天用。”

明强说：“我也给唐教授做了一大捆箭，在学校放着呢。四爷，咱很快就去打野猪吗？”

“再等一会儿。”四爷说。“唐教授说，要等太阳升起来过一阵子，才会有上升的热气流，绒绒就能轻松飞上高空进行侦察。”

村里虽然有几家大着胆子放出了鸡鸭鹅，但各家的大门依然紧紧关闭。人们从自家门缝或墙头上，不断关注着老杨家的方向。离老杨家比较近的那户人家，看到老杨家上房顶上，蹲着一只大老雕。后来听到院子里有人说：“绒绒，现在去打猎。咱今天只打野猪，要找那些大家伙。”随后听见开大门的声音，那家人慌忙躲进了屋子里。

人们从门缝里、墙头上看到，一帮人背着弓箭步枪，每人手里提着一杆虎叉，从坡上走下来了。明强走在最后，金钱豹紧紧跟在他身边。随后，大老雕也飞走了。等打猎的人离开了村子，几个胆大的人来到高处观看。

一个人说：“我刚才把唐教授看清楚了，人家长的就是俊气！活像戏台子上的杨宗宝，就不知道他箭射得怎么样。”

“肯定射得很准。”另一个人说。“你想呀，他要是没有一些真本事，能收服了那金钱豹吗？他们越走越远了，在公路上走走停停的，是在干什么呢？”

“肯定是在商量到哪个山沟里打野猪。”那位年龄大的人说。“看，他们过了河了，到南面的一个沟里去了。我说咱们也别闲着，到饲养室里把那大号的梢桶搬出来，找棉花把缝子给填一填。”

小花领大家过河进入一个开阔的山谷，两边山上林木茂密。向前走了两三里地到了一个沟口前，小花站住了，望着志远摇尾巴。

志远小声对大家说：“野猪就藏在这道沟里。”

四爷笑了，小声说：“好，这咱就有了目标了。这两边的山太高，咱就隐蔽在半坡上的灌木丛里。”

大家上了山坡，选好适合的地点，小花带领猫咪和黑子上了山梁。过了不一会儿，不远处突然响起了猫咪的咆哮和小花、黑子的吠叫声，一时山谷轰鸣。大家急忙做好准备，都留心着四爷的举动。

野猪惊慌的叫声，和山坡石头的滚落声混杂在一起。很快一大群野猪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内，猪群犹豫了片刻，拥挤着向沟口逃跑。大家都等着四爷搭箭拉弓，但四爷只是静静的观看，任由猪群从眼前逃走了。

大家正疑惑地望着四爷，却见四爷把箭搭在了弦上。在猫咪、小花和黑子吼叫引起的山谷回响声中，一阵沉重的蹄声传来，一群特大野猪出现了。志远数了数，共有九头。前面的那几头，长得和牛一样大，都有四五百斤。后面小一些的，也有三四百斤。这帮家伙排成一列，走得不紧不慢，时不时停下回头张望。猪群到了最佳射击位置，四爷挺身开弓，子弹弓箭一齐射出，前面的几头野猪应声倒地。后面的野猪刚要逃跑，第二轮弓箭子弹又一齐发射。紧接着又响了两枪，这是郭队长的枪声，两枪放倒了两头负伤逃跑的野猪。看到大野猪无一漏网，大家都高兴地笑起来。

志远说：“四爷安排处置得当，才会有这样的成绩。”

明强说：“前面的野猪过来，我激动得心乱跳，忍不住就想动手。可是我看四爷却稳得很，动也不动一下。”

“擒贼擒王，收拾了这些大家伙，别的野猪就张狂不起来了。”四爷说。“前面的野猪过来，我一看大的不过三二百斤，就知道大家伙在后面压阵。后来听到里面坡上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验证了我的判断，所以放过了前面的猪群。”

郭队长笑着说：“多亏了四爸。不然，这些大家伙就都逃脱了。嘿，有一个还动呢，我再赏它一颗子弹！”

这时黑子在沟底出现了，小花和猫咪拉开距离跟在后面，因为它们两个从没听见过枪声。郭队长的枪声一响，黑子转身跑回去了。志远担心还有大野猪活着，冲猫咪小花摆摆手，两个蹲下不走了。

“今天咱们也是有些侥幸。”四爷说。“没想到它们藏身的地点，竟然离咱们不是太远了。要是咱们再往前走走，让这些家伙闻见咱们的气味，或是听见响动，那就都翻山越岭地跑了。”

明强说：“我就佩服猫咪它们几个，怎么就能知道野猪们藏在哪里，并把它们赶到我们埋伏的地方。”

志远笑着说：“有绒绒在空中给通风报信呢。”

“这绒绒对咱们太重要了。”四爷说。“猫咪、小花、黑子这几个，都是赶坡的能手，很会造声势。猛然一下发作，小一些的野猪就吓破了胆，惊慌逃跑。但猫咪几个的吼叫声响遍山谷，所以它们只能选择逃向沟口的方向。而那些大家伙，走走停停地往后看，那是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它们牵挂着猪群，所以跟了过来。”

“四爸分析得对极了！”郭队长说。“四爸，看了这一会儿，这些家伙都不动了，咱下去吧。”

老杨说：“明军，帮四爷拿着弓箭。明强，扶着四爷。”

大家下到沟底，小花抢先跑了过来，小心地对野猪一一进行检查。老杨和郭队长子弹上膛，双手持枪走在前面。小花检查完毕叫了几声，望着大家摇摇尾巴。志远过去先拔掉一支箭，让猫咪吸食猪血，小花和黑子也忙着舔食血迹。

老杨说：“明军、明强，你两个带着小花和黑子先在这儿看着，我们回去叫人。”

志远见绒绒落在附近的大树上，说：“绒绒，你留在这里，陪着明军和明强。”

村子里，大家正忙着挑水的挑水，劈柴的劈柴。

两个望风的小伙子从高处跑下来，大声喊：“来了来了！四爷他们几个，后面跟着金钱豹，回来了！”

大家听了乱作一团，纷纷回家关门。一些人故意怪叫着，藏到了饲养室里。

老杨和郭队长走近路，到了饲养室前面的场院里。一个大梢桶放在支好的杠杆架子旁边，两棵树之间搭放着一根木椽，上面有挂猪肉的大铁钩子。

郭队长笑呵呵地说：“是谁这么聪明勤快呀，给咱都提前准备好了。”

藏在饲养室里的人说：“队长，是我们干的！”

“做好事的是你们呀！”郭队长说。“都别这么没出息，快出来准备干活了。饲养员在里面吗？都这时候了，也不把牲口拉到场院里晒晒太阳。”

饲养员在里面喊：“队长，我在呢！我是等那豹子回来，进了老杨家院子里，再把牲口拉出来。”

老杨说：“开了门出来吧！咱们打了九头大家伙野猪，最大的有五六百斤重呢！这一个大梢桶忙不过来，快再准备上一个。等上一会儿，我们还要去打野猪呢！”

饲养室的门开了，那位年纪大的人领头走出来说：“我的老天爷，九头大野猪！一家都能分一整片肉了！”

郭队长说：“你也在这儿呀，好！这一摊子我顾不上了，全交给你。你先派几个人，到老哇河的双岔沟去，把明军和明强换回来。留几个人准备烫洗野猪，别的人带上牲口往回拉野猪。告诉大家，凡是干活的，都有工分。”

突然一个人惊恐地喊：“豹子！豹子！”

人们呼啦一下挤进了饲养室，回身往外一看，猫咪跟在志远和四爷身后，正不紧不慢地往老杨家走呢。猫咪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人们慌忙关了门。门外的老杨、郭队长，还有那位年纪大的人都笑了起来。

门打开了一道缝，里面的人齐声喊：“唐教授，谢谢你！”

志远笑着大声说：“你们好！不用谢，给大家帮忙是应该的。”

山里的消息，传得比风还快。周边村子的人，沾亲带故胆大些的，纷纷跑到上碾盘，来分享野猪肉大餐。来的人多，干活儿的人也就多。上碾盘一时人声鼎沸，笑语喧哗。家家炖肉，满村飘香。

吃过午饭，小花把大家带领到村后面的一个山沟，又打了一个大胜仗。这一次，战果是十多头大野猪。郭队长回来一宣布这个消息，人们高兴地喊着鼓起掌来。

回来喂过了猫咪几个，志远看看时间还早，给楚娜写了一封信。信中写了猫咪成功震慑住野猪，保护了庄稼，以及两次狩猎的经过。当然，也表达了对楚娜的思念之情。志远把信写好，叫绒绒落到院子里。他从衣兜里掏出楚娜寄信用过的红头绳，绑好信把绒绒抱到大门外放下。正好一阵风顺着土坡吹上来，绒绒展开巨大的双翅，轻松起飞升空而去。

楚娜和杨婶摘了菜，在水渠边洗净回到灶房，外面的喜鹊叫了起来。大花也叫了几声，站在门口台阶上高兴的摇着尾巴。楚娜和杨婶到门口一看，绒绒缓缓的落到了地上。

“绒绒，我都想你了，你想我没？”楚娜下了台阶，蹲下来抚摸了绒绒几下，解下信打开看了。“绒绒，去大木墩上等着。”

杨婶笑嘻嘻地问：“楚娜，信上都说啥了？”

“杨婶，好消息呀！猫咪昨天傍晚绕着庄稼地走了一圈，各处叫了几声，吓得野猪们一夜没敢露面。今天上午和下午，志远和四爷、杨叔、郭队长、明军、明强一块儿，带着绒绒、猫咪、小花和黑子打野猪，两次打了二十多头呢！而且都是大家伙，长得和牛一般大！”

“啊？打了这么多大野猪！”杨婶惊喜的说。“往年村里偶然打住两三头野猪，全村人就热闹得和过年一样了。这回一下打了几十头，还都这么大！天呀，村里不知道热闹成啥样子了！”

“志远信里说，村里热闹极了，来了不少的亲友帮着搬运、烫洗野猪。满村都是炖肉和玉米酒的香味，还有人们的笑语声、猜拳行令的吆喝声。”

“哎呀，可惜我不在村里，真让我羡慕死了！不过他们不能忘了我，我也是有功劳的。”杨婶笑着说，过去把绒绒抚摸了几下。

楚娜进窑洞给志远写信，思念之情融进字里行间。写到动情处，滴滴晶莹的泪水落在信纸上。

绒绒带着信飞走了。楚娜到灶房帮杨婶烧火，泪珠依然在眼眶里打转。

细心的杨婶看到了，叹了一口气说：“都是这野猪把人给害的！要不然，说什么也不能让唐教授离开你的身边。”

楚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杨婶，我没事，就是心里有些想。”说着泪水忍不住涌出了眼眶。

“楚娜，你和唐教授的好，我们都是知道的，也替你和唐教授高兴。你们能有这种情分，是你们的福气呀！人这一辈子，夫妻的情分是最重要的了！朋友和兄弟姐妹之情，那都是不能和这个相比的。放心吧楚娜，我都给我家掌柜的交代了，不要让唐教授在那边呆得太久。我估计这三两天，唐教授就回来了。”

绒绒飞回老杨家，志远看了信，已经被楚娜的真情感动了。当他留意到信纸上斑斑的泪痕，真希望能立即回到楚娜身边。他又把信看了一遍，见身旁无人，把信纸吻了几下折叠起来，和红头绳一起装到贴身的衬衣兜里。

饲养室的场院里，三个大梢桶在烫洗野猪。人们轮流休息，一直干到天黑，又点着灯笼干了好一会儿。

又是一夜锣鼓未响。清晨人们喊着相约从窝棚下来，一路谈论着志远和猫咪，闻着肉香味回到了村里。

志远和大家出发去打野猪刚走一会儿，大队长带着两个民兵来了。

他来到饲养室的场院，一看人们正劈柴担水分猪肉各忙各的，大声问：“你们郭队长呢？”

“打野猪去了。”一个人回答。

那位年纪大的人从饲养室出来，笑着说：“哎呀大队长，稀客呀！走，家里去。大碗的包谷酒，大块的野猪肉，先吃饱喝足了再说。”

“老哥，你今天真大方！”大队长笑呵呵地说。“离你们村二里地，就闻见炖肉的香味了，馋得我直咽口水呢！”

“村里家家都分了好几百斤的肉，无论你到哪一家，都会管你吃个够。”年纪大的人领着客人往家里走。“大队长，今天来要办啥事？”

“还能有啥事？我搬救兵来了！”大队长说。“下碾盘的庄稼，这两天叫野猪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本来支书要亲自来的，我看他年纪大了，别被金钱豹吓出个病来，所以我硬着头皮来了。刚才我看你们地里的庄稼，基本还都好好的。那位唐教授领来的金钱豹，真的很管用啊！”

“我就猜着你是为这事来的。不过，这事大概不太好办。”年纪大的人说。“唐教授和他的金钱豹，现在可是我们村里人的宝贝。你想一句话就借走，谁也不会答应的！”

大队长急出了一头汗，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说：“老哥，你帮帮我，让大家发挥一下革命主义的精神。就借今天一个晚上，行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