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楚娜拿着几个蘑菇走过来，说：“明强，你看这是什么蘑菇，能吃吗？”

明强说：“楚娜姐姐，这是松菇。可以吃，味很鲜。”

“那我洗一洗，撕开下到锅里。”楚娜说，洗了蘑菇走了。

“明强，多亏你提醒我。”志远小声说。“你楚娜姐姐一听到整人批斗人的事，就会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会偷偷地流泪。”

明强说：“四爷说楚娜姐姐的遭遇太可怜了。说土改运动中发生的那些害人性命的事，又搬出来重新上演了。还说土改是为了人家那土地房屋和骡马，现在是为了什么呢？把有知识有文化的人都整死害死了，以后我们怎么建设国家？”

“同样的手法，用在不同的背景。”志远叹口气，站起来甩甩手。过去到驮筐边，拿出一个装葵花籽的布袋。“明强，咱们到树下面歇一会儿。这袋子是上次家里给我们装了盐的，这次你带回去。”

两人坐下来磕葵花籽。明强说：“咱这葵花籽长得大，而且粒粒都这么饱满，比下碾盘种的好多了。”

“咱们养着那么多的蜜蜂，所以向日葵授粉良好，几乎没有空壳的。”志远说。“明强，这张书单带回去给你哥。麻烦让他那位朋友，想法子搜集到这些书。”

“都是高中和大学的课本。我知道了，这是给我楚娜姐姐的。”

“是的，你楚娜姐姐不愿意虚度光阴。”

楚娜端了一碗饭走过来，笑着问：“说我什么呢？”

“说你准备自学成才，我把书单给明强了。”志远说，大步走过去端饭。

明强说：“楚娜姐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嫂子春燕下次要来见你呢！而且我娘最近也要来，说再不来看你，今年就见不上你了。”

“这对我都是最好的消息！”楚娜把碗放到石头上。“你嫂子哪天来？”

“说是第六天来。我看日历了，那天是个星期天。”明强说着，跑过去帮志远端饭。

志远和楚娜回到世外李源，过了石桥，楚娜回望山上，早已是满目秋色。再看看附近的几棵李树，树下已有飘落的几片叶子。

楚娜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李树上的果子几乎全掉光了。现在秋风萧瑟，叶子眼看也保不住了。”

志远说：“亲爱的，何须起这秋风之叹呢？其实秋风萧瑟中，生命在重新调整和聚集力量，准备为来年的开花结果做准备。你看田地里咱们那绿油油的油菜苗，还有绿绒毯似的麦田，它们都在为春天的华丽登场做准备呢。”

“我是怀念李子满枝头的日子。那时候一树树红色的、黄色的李子，把咱们世外李源装扮得如同鲜花盛开的春天。许多平时难得一见的各种鸟儿，都赶来采食甜蜜的李子果。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欢叫，多么热闹啊。就连胆小害羞的刺猬，也禁不住树下落果的吸引，天还大亮就三五成群的出来大快朵颐。”

“往年野猪在这里称王称霸，刺猬们怕是难有机会尝到如此的美味。来吧亲爱的，我抱你下来。”

第二天和以往一样，以休息为主。上午钓鱼，下午烧水洗澡。

大梢桶里准备好了热水，楚娜说：“今天咱们相互搓搓背，怎么样？”

“相互搓背？你这想法可真够超前真够大胆的！”志远有些惊讶地笑着说。

楚娜笑了：“夫妻之间洗澡搓个背，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再说我们身子泡在水中，大梢桶里黑咕隆咚的，跟穿着裤子也差不多呀。”

“好吧，那就相互搓搓。说实话，我早就想在你洗澡的时候，能找个借口进来看看，又一直都不好意思。”

“在这里第一次洗澡出去碰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出你那心思了。不过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很正常。同样的想法我也有，也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咱们的关系发展到现在，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而且相互搓背，也是实际的需要呀。”

“亲爱的，你真好！我感到今天就像是个节日，令人兴奋的节日。亲爱的，先拥抱一下以示庆祝。”

“你先洗着，我去给咱们准备干净的衬衣，一会儿来给你搓背。”楚娜过去合上窗扇，出去闭上门走了。

窑洞内一片幽暗，志远脱掉衣服浸入温热的水里，全身顿觉舒适和放松。他闭目倾听着脚步声，等着楚娜的到来。

终于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门外传来楚娜柔和悦耳的声音：“我来了！”

志远笑着说：“进来吧亲爱的，我都等不及了！”

楚娜抱着衣服进来，拉住门说：“真黑呀，我只能看见灶膛里的火星，别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志远说：“是因为外面光线太亮了，眼睛一时调整不过来。亲爱的，你把窗扇打开一些。”

一束阳光射进来，楚娜拉过一把餐桌旁的椅子，把衣服放在上面。

志远望着楚娜说：“看把你脸红的，害羞了？”

楚娜说：“你还说我呢，你的脖子耳朵都全红了。”

“我这红得正常，是热水泡红的。”

“我这也正常，是让大太阳给晒的。”楚娜挽起衣袖笑着说。“把毛巾给我，我给你搓背。瞧你肩背上这些厚实的肌肉群，真让人羡慕！”

“我还有些担心呢。担心整天这么左右开弓的练射箭，经常翻山越岭的锻炼，生活又这么好。日久天长，会变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将来还怎么当教授呢？”

“四肢发达不一定就会变得头脑简单。古代的那些名将，哪个不是智勇双全？而且英俊健壮的男子，才是姑娘们的最爱。”

“你真是能直言不讳！但是我以前并不十分健壮呀，可是你...”

“你英俊潇洒气质优雅，怎能不让情窦初开的我一见钟情呢？我现在是大姑娘了，评判男子的眼光当然也更成熟了。的确有许多男子，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也有许多是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但你不是，你是其中的佼佼者。你不但英俊健美，而且品格高尚，还具有多方面的知识、技能和才华。所以，亲爱的，我越来越爱你！”楚娜俯下身，吻了志远的面颊。“你洗吧，我出去了。”

志远急忙抓住楚娜洁白润滑的手臂吻了几下，说：“亲爱的，我也是越来越爱你！”

楚娜回到宿舍，上炕靠在窗前看书。过了一会儿志远笑嘻嘻的进来了，说：“亲爱的，该你了。马上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美女洗澡了，让我好激动啊！”

楚娜笑了，说：“难道你以前偷看过女孩子洗澡吗？”

“可惜没碰到过这样的好机会，但想偷看的心是有的。”

楚娜又笑了：“那你今天可以先从窗外偷看一会儿，以满足你那偷窥的好奇心。”

“这种好奇心不只我有，人皆有之。但偷偷摸摸毕竟是不光彩的，而且你已经允许我看，我再偷看就没有意思了。”

楚娜下了炕说：“过一会儿你来吧，直接进去不用打招呼。”

志远抱住楚娜吻了一下说：“亲爱的，谢谢你！你以后也一样。”

楚娜来到灶房，看到如同以往一样，志远为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两桶备用的水放在案头旁，锅里烧着洗头的热水。紧挨大梢桶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几个脸盆。一个里面泡着皂荚水，另外两个盆里盛着热水，是洗完澡冲身子用的。楚娜脱掉衣服，踩着小矮凳进入了梢桶。

楚娜正擦洗肩膀和手臂，突然看见窗外志远手搭在眼眉上，晃头晃脑的向里张望，逗得她哈哈的笑了。说：“别作怪了！进来吧。”

志远开了门进来笑着说：“这窗户真高，我得踮着脚尖。我知道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就是想逗你笑笑，让你高兴高兴。呀，女神就是不一样，好美呀！”

“自己揭穿自己了，还说你没有偷看过女孩子洗澡！”楚娜笑呵呵地说，把毛巾给了志远。

“我看过一些外国画家的裸体油画。上面的那些美女，虽然一个赛过一个，但都太胖了，也都没有你这样优美的身材和美丽的脸庞。你这么细嫩的皮肤，我只能给你轻轻擦一擦。”

志远仔细给楚娜擦洗了肩背和脖子，又用手轻轻抚摸，说：“好柔软好光滑！亲爱的，你洗吧。我不能在这里多停留，我得走了。”

楚娜从志远的目光里，看到了那种压抑着的强烈欲望，她接过毛巾，说：“亲爱的你听我说。你要是真熬不住，咱们就结婚，好吗？”

“结婚当然是我期盼的，可是我对着爸爸妈妈的像发了誓，一定要等你到了十八岁。亲爱的，我会遵守誓言。”

“真是一诺千金的大丈夫！亲爱的，我爱你！”

志远到了门前，又贪恋地回望。那一刻，楚娜泪水模糊了双眼。

楚娜洗了澡放掉水，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回到宿舍。

志远手捧日记本靠在窗前，笑着说：“真是出浴的美人胜过花，简直美极了！亲爱的，过来让我吻几下。”

楚娜笑着走到炕边，志远抱住吻了几下。楚娜也吻了志远，然后到镜前梳头。

志远说：“亲爱的，我又写了一首诗，现在读给你听。”

“是什么诗？难道是写你第一次看...”楚娜哈哈地笑起来。

“算是吧，是写你洗澡，题目就是《美人浴》”

“写我洗澡，你会怎么写呢？”

志远笑了笑，开口朗读：

“香木浴桶注温汤，绝色佳人宽霓裳。

衣衫褪尽若有思，不忙沐浴先自赏。

雪峰高耸红两点，玉臂如藕白一双。

肌肤细腻似凝脂，蜂腰美臀俏肩膀。

宛然玉雕婷婷立，体态婀娜秀发长。

美如秋月正升起，娇若春花初绽放。

自惊自喜自赞叹，满心欢悦神采扬。

身轻如燕入水中，白莲一枝傲群芳。”

楚娜聚精会神的听了，把梳子放在桌上过来说：“亲爱的，快给我看看！”把日记本拿在手里，满面喜悦的反复看了几遍。“亲爱的，恭喜你！这是一首传世之作！”

“这么高的评价，过了吧？”

“确实是一篇佳作！我没有因为你是我所爱的人，就随意抬高你的作品。我唐诗宋词读的也不少了，好坏是知道的。这首诗辞藻华美构思巧妙，呈现给读者的，是精美绝伦光彩照人的艺术品，而非其他。所以，这也是一篇可登大雅之堂的好作品。‘雪峰高耸红两点，玉臂如藕白一双。’既含蓄而又描摹出了那美妙的神韵。这样对仗工整的绝妙好句，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今天第一次看一位姑娘洗澡，而你又是如此的美丽，我心情的激动可想而知。因而，创作的冲动油然而生。可是写一位姑娘洗澡，该怎么下笔呢？我思来想去，有些想放弃。但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情景，是那样的靓丽和强烈。于是我突然间有了灵感，这两句先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你要是放弃写作，就没有这样一篇优秀的作品了。后面几句，描写人物神情和行为动作栩栩如生。末尾一句陡然收笔，想象奇妙而又烘托强化了主题。亲爱的，你的这首诗，可以说奇思妙想类李贺，才情仿佛张若虚。我的诗人，好好努力吧！”

“亲爱的，过奖了！我会不断努力的。”

到了星期日这天，春燕果然和明军一块儿来了。她也和杨婶一样，吓得躲在窝棚最里面。楚娜走到窝棚前，里面一位身穿花棉袄扎着短发辫、眼睛乌黑面色红润的少妇，正冲着她笑呢。

楚娜说：“哎呀呀，真是深山里面出凤凰！春燕，你真漂亮！”

春燕伸出红扑扑肉乎乎的手，拉住楚娜的纤纤玉指说：“这么秀气的手指，是怎么长成的？你这粉红色的小指甲，真好看！你才是金凤凰呢！和你相比，我顶多算个花母鸡！”说完两人放声哈哈大笑。

春燕一高兴也忘了害怕了，猫咪过来给她坐了揖，她急忙端起碗让楚娜和志远喝水。

春燕问楚娜：“你的属相是什么？”

楚娜说：“我是属虎的。”

春燕高兴地说：“巧了呀，我也属虎。你是农历几月的？”

楚娜说：“我的阴历生日最好记，是三月初三的。”

春燕惊喜地说：“又巧了！我也是三月，是三月初十的。我这当妹妹的都有孩子了，你当姐姐的还没结婚呢。楚娜姐姐，你要抓紧点儿，不能再落后了！”

楚娜很惊奇：“这么说，你十六岁就结婚了？”

春燕说：“在我们这里，还有比我结婚早的呢。楚娜姐姐，我婆婆让我对你说，天凉了，叫你早晚都要把裹肚不离身的穿着。咱这山里寒气重，女人家肚子受了凉，会落下病的。”

楚娜说：“春燕，谢谢你！我今天回去就穿上。咱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我没有别的东西送你。想到你正哺乳孩子，所以带了几只鸡，给你补补身子。”

春燕说：“楚娜姐姐，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志远和明军忙了一阵子，洗了手坐下来休息。

明军说：“唐教授，你给我的书单，我交给了我的那位朋友。他说他认识一个在废品收购站工作的人，收藏着各种各样的书。我把那十几个獾都给了他，他给了我一袋大米，我今天带来了。”

“为了那些书，你可真舍得！”志远笑着说。

“他是个做生意的人，你得让他得些利才行。”明军也笑了。“他说除了那些书，还会再给咱们一袋大米。”

志远说：“现在是贴秋膘的时候。张大叔他们那么辛苦，所以今天的这些獾，除了給徐叔送一个，别的就都交给张大叔吧。”

明军说：“咱当地人贴秋膘，首选的就是獾了。我明天就骑马给送下去，我大伯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两人开始把东西往两个驮筐里整理。除了那袋大米，明军带来的都是空陶瓷罐。

明军说：“唐教授，罐子你还需要吗？”

志远说：“要，越多越好。咱有大量的野猪油，要用罐子装。今年的蜂蜜收了满满的两大缸，开了春装蜂蜜，也要用罐子。”

明军说：“咱们的猪油质量好，特别受收购站的欢迎，都按一级价钱来收。唐教授，这笔收入确实不小呢！”

“我们那边还有十几罐猪油放着呢。”志远说。“有许多东西想往来运，但运力有限顾此失彼。比如那一大堆猪苓，还在库里存着。”

“这情况我爹也知道。”明军说。“但咱们现在还不能增加牲口，放开了手脚大干。没办法，咱只能尽量争取多见几次面。”

志远说：“下次我们再给你送来一些獾，给你们自己换一些大米。然后我想给你们和张大叔、徐叔都送几罐羊肉、猪肉臊子，还有鹿肉。还想给张大叔和徐叔，一家送两罐蜂蜜。”

“你总是这么牵挂着我们！”明军说。“上次我送你给的玉米到我大伯家，全家人说起你都很感激，都夸你对人真诚大方心肠好。我爹和四爷也是这么夸你的。就连我和春燕，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呢。比如说以前稀罕的菜籽油现在不缺了，还有了芝麻香油。这两年很少打猎，家里的肉从来没断过。我们厨房里的生姜大蒜洋葱，哪样不是你给送的呢？”

“比起你们的大量帮助和辛苦付出，这些都不算什么。”志远说。“你和杨叔要不断地为我们奔走操劳，哪里还有时间去打猎呢？”

这时春燕端着饭走过来，明军急忙上前接住，转身给了志远。

告别了明军和春燕，志远和楚娜进入树林。树梢间一阵风声响过，树叶哗啦啦纷纷飘落。

志远说：“这预示着冬天渐行渐近，咱们和杨叔他们来见面的次数不多了。下次我们来，一定要把葵花籽带来，杨叔说要拿去榨葵花籽油。”

楚娜说：“葵花籽油我没吃过，我想应该很不错吧？”

“杨叔吃过，说味道很香。我们明年多种些向日葵，种上一大片。”

“那等到开了花，一片金灿灿的，一定美极了！”

“明年的作物种植，我有一些设想。比如西红柿、黄瓜、豆角、西瓜等，咱们可以分时段种植，延长采收时间。我准备做几个木盒子，早春时在室内育苗。我在农村考察的时候，看见花生大多都种在河边的沙滩地。咱们那小河边的沙地，种花生应该没问题。所以我今天对明军说，让给咱们找一些花生种子。”

“亲爱的，你总是能想出一些办法，把咱们的生活调节得丰富多彩。花生我好久没吃过了，希望我们能种植成功。”

“亲爱的，为了你，我也要想尽办法取得成功！”

“亲爱的，谢谢你！”楚娜说，脸上充满了幸福和感激。

翻过仙子岭下到半山，楚娜说：“亲爱的，你快看天上！”

志远透过叶子稀疏的树冠空隙看到，天空飞着许多大雕，绒绒熟悉的身影也在其中。他说：“这是大雕们集中起来，要南迁去越冬。”

“哎呀，这可糟了，绒绒会跟着一起走的！”

“放心吧亲爱的！绒绒很有主见，它只是和亲友们告别而已。”

楚娜不放心，坐在藤椅里不断地仰望天空。最后别的大雕们飞走了，绒绒依然盘旋在上空，楚娜舒心地笑了。

晚饭后楚娜从灶房出来，看到绒绒缩着脑袋蹲在巨石顶上。楚娜叹息一声，在大木墩上坐下说：“绒绒，到这里来。”

绒绒展翅落到地面，啾啾的叫着走到楚娜身边。楚娜抚摸着它说：“绒绒，你真乖呀！我今天还担心，你会跟随别的大雕们飞走呢。你放心，到了春天你的朋友们还会回来，而且一定会来看你的。现在天凉夜里风又大，从今天开始，就别在你那崖壁的窝里呆着了，回饲养室过夜吧。我们一会儿要关门了，小乖乖，快进去吧。”

志远说：“你还给绒绒做做思想工作。你看它多听话，飞到饲养室去了。”

楚娜说：“面对着和亲人朋友的分别，绒绒内心肯定也有一番思想斗争，所以要给一些安慰。”

“看来烦恼不只人所具有，动物也会有的。绒绒今天就陷入了一个二难的境地，但是它选择了留在我们身边。”

为了保证冬季天气恶劣的时候，猫咪和绒绒有足够的肉食用，需要一个室外冷藏室。志远把地方选在灶房对面，在水渠南边石板桥旁，修建了一个木栅栏小屋。

过了几天又到了会面的时间，老杨带来了楚娜需要的所有书籍，一本厚厚的英汉辞典，还有一袋大米。

楚娜高兴极了，开始努力刻苦学习。在外出打猎采药、和老杨会面的往返路上，都是英语课本不离手地朗读和背诵。在志远的辅导下，楚娜各门功课学习的进展都很快。当大雪飘落的时候，已开始学习大学的课程了。

和去年冬天山洞里孤苦寂寞的生活相比，今年的冬天对楚娜来说，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优裕的生活条件，难得的学习机会，在这样动荡的社会背景下，有几人可以享有？而且她还拥有志远纯洁高尚的爱情，她简直就是当今独一无二的幸运儿。还有每次坐着雪橇，穿戴着皮帽皮靴皮衣皮裤外出打猎，也都是让人兴奋愉快的娱乐和享受。

为了避免雪盲症，志远和楚娜都戴着雪地墨镜，在不下大雪的阴天去打猎。绒绒是冬猎最重要的帮手，在雪地上低飞突袭捕猎狐狸、水獭是它的拿手好戏。一旦得手，它就呼唤小花前去取回猎物。在这严寒的冬季，高山的动物们都到低处的山谷避寒。因而，每次出猎都是满载而归。很快冷藏室就堆满了，很多陶罐里装满了臊子肉，还有一罐罐的猪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