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春白莫名被杀,凶手肯定是你们两个其中之一!”
“哎等等,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你凭什么认为是我们两个。”
“就是就是,我看应月现在神色紧张,说不定是她呢。”
缀锦楼里,姜弯弯面色凝重地盯着桌前环坐着的几个丫鬟,试图从他们的眼睛里找出说谎的破绽。
“小姐,我觉得……”
“打住!”
“闭嘴!”
……
几个人异口同声打断了春白。
一记眼刀噼过去,姜弯弯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春白,你已经被狼人杀死了,现在是禁言状态。”
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时代待得久了,难免会感到无聊,姜弯弯突发奇想和屋子里的丫鬟玩起了狼人杀,春白生得蠢笨了些玩了几局都没弄明白,她心里有些苦恼。
小丫头被众人一说“哦”了一声随后低下头去。
屋外,谢云祈行色匆匆地经过,他的衣角上沾了清晨的露水,仔细看去有一小片晕染开的濡湿。
“阿竹,要过来一起玩吗?”姜弯弯出声问他。
男人脚步一顿微微朝室内望了一眼,拒绝道:“不了。接你书房一用。”
“哦,好吧。”他最近总是行踪不定,加之京城这几日传出莫名有妇人接连失踪拐卖桉件,姜弯弯几乎以为他就是那个人口贩子。
“没事儿,咱们继续。”少女笑脸相迎,桌前的几人立刻调整至警戒状态。
“不好了大小姐,老夫人叫您去一趟!”外头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通报。凡是在缀锦楼伺候的人都知道,老夫人在大小姐心里可是个禁忌,每次大小姐被寻过去总少不了一顿挨骂,有时候严重了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情况也时常会发生。
果不其然,桌前的少女脸色一变,她脑海中飞快思索着自己这几日做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妥当惹怒了老夫人,思来想去,好像并没有啊。
“咳咳,祖母可说为了何事?”
“回小姐,老夫人说您去了就知道。”
她眼皮狠狠一跳,这个场景怎么像极了当时自己刚回府不久老夫人差人来问罪的时候。好吧其实这都不重要,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最近都恪守本分的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片刻后,姜弯弯带着丫鬟出现在慈逸居。
一进门,她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立刻放了下来。主位上坐着的不仅有老夫人还有丞相姜百年,自己的哥哥也在旁边,有人护着她自然松了一口气。
理了理裙摆,少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动作一丝不苟,完全找不出任何差错。
“给老夫人请安。见过父亲,哥哥。”
她这样正经的样子倒是让老夫人吃了一惊,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难得对她露出慈眉善目的模样。
“弯弯这些天倒是乖巧听话了许多。”
这话是对姜百年说的,比起当初她顽劣不懂礼数的一面,如今这个样子很讨姜康氏喜欢。
姜百年面上也十分欢喜,捋了捋胡子道:“弯弯长大了,也懂事了。”
姜弯弯站在原地维持着微笑的样子,没人叫她坐,她也不敢动,长辈在面前讲话做子女的可不能插嘴。
桂嬷嬷在旁提醒。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
“瞧我这老湖涂,弯弯呐快坐下吧。”
收到了命令,春白扶着姜弯弯坐在姜宴旁边的位置。行动间落落大方,毫不拖泥带水,一副大家闺秀的形态展露无遗,看得老夫人笑意更盛。
“前几日的宫宴,宴哥儿救了尚书府家落水的大小姐,今早林家派人送来谢礼还说过几日要亲自上门感谢。”
姜宴微微低头道:“孙儿也是举手之劳。”
老夫人接过桂嬷嬷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又道:“宴哥儿如今年岁也不小,是时候娶个正妻了。”
此话一出,姜宴微微一怔。
老夫人继续道:“一早我便瞧中了尚书府家的小姐,如今你对她又有救命之恩,如此一来两家结为亲家岂不妙哉?”
姜宴从座位上站起,掀起衣袍单膝跪地。
“祖母,孙儿与尚书府小姐并不相识,当时救她也是偶然,我对她并无情意。况且来年还要参加春闱,孙儿心中并无这些儿女情长,还望祖母三思。”
姜百年见儿子直接拒绝,怕姜康氏生气,笑道:“母亲,宴儿他一心以学业为重不着急婚事,再说尚书府那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事以后再议也不迟。”
“古有言,成家而后立业。林家那个丫头老身也是见过的,乖巧聪明的很呢,又是个温婉娴静的性子,正和宴哥儿相配。”姜康氏看了一眼跪地不起的孙子,思量了一番姜百年的话,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平复了片刻道:“罢了,趁过几日林家上门的机会先让两个孩子见一见再决定吧。”
老夫人其实已经很给面子了,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姜宴还能得到一些喘息的机会实属不易。
姜弯弯如同一个吃瓜群众一样看完了这场戏,内心百感交集。
老夫人这是有意让哥哥娶尚书家的小姐啊,这样一来白墨婉又怎么办,她心系姜宴已久不可能将他拱手让人。难道要上演一出两女争抢一男的戏码,按照俗套剧情发展下去她们绝对要撕起来。姜弯弯狠狠摇了摇头,不对,现在还不知道林小姐本人的意思,若是她不同意这件事也就好办了。
“咳咳咳,弯弯今日还有事要跟你说。”姜康氏一句话有把沉浸在思考中的少女拉回了现实。
“之前因为你失踪再加上伤势未愈让你在府中休养,太学那告假两个月眼看着就要到了,再不去难免引得他人口舌也惹得夫子不快,明日你就收拾收拾去太学吧。”
额,感情这是不让自己在家里继续当米虫,所以让她赶紧去上学喽。姜弯弯有些头疼,原本以为来了这里可以不用学习,终究还是逃不过被学业支配的命运。她有些苦恼,若是去上学,那她和和谢云祈相处的时间岂不是越来越少,他最近本身就忙,白日里本就见不到几面,到了晚上干脆消失不见,问他也不说是去做什么,如此一来自己还怎么刷好感。
见她迟迟未答话,姜康氏面色微变,“怎么,弯弯不愿意吗?”
“愿意的愿意的,弯弯闲在家里都快发霉了,刚刚一听到要去太学高兴地都忘了答话。”来到这里后,姜弯弯早就练成了说违心话都不打草稿的本事。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