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萧承继管不住他的裤腰带,今天是莹儿和他吃酥油泡螺,明天他搂着别的女人,谭冰清难道打得过来?
擦了脸上的泪,谭冰清看向恢复清醒后改变了许多的谭玉秀,想着自己与萧承继成亲后遇到的糟心事,有意改变生活,又害怕充满变化的未来。
“其实……”她垂头注视手帕上的织纹,“秀秀,其实你姐夫对我不差,我吃好穿好生了个儿子,公婆严厉了点,日子还是能过的。”
像是找到了正确的理由,谭冰清自嘲:“这世上哪个男子不拈花惹草?找不到老婆的光棍都有个相好的,何况我夫君那样的,他不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家,我便装作不知道……”
听,当事人都不在乎老公出轨,甚至觉得老公不算过分。
如果谭冰清不是大姐,谭玉秀肯定一笑了之,随便这夫妻俩上演“你伤害我,我能体谅你”的戏码,连眼神都不屑于给。
可谭冰清是她大姐,周济她照顾她,关心她爱护她,谭玉秀无法在姐夫伤害大姐时嗑瓜子看戏。
道理她懒得讲了,她直接问:“花柳病你知道吗?”
谭冰清不语。
谭玉秀径直科普现代常识:“花柳病就是性病,通过男女**、男男**传染,染病者会生疮流脓。严重的我不说,程度最轻的是一种疣,你运气好或许能治好一段时间,但是这病一不小心就会复发……”
望向惊恐的谭冰清,谭玉秀微笑:“姐夫拈花惹草,很容易沾上这些病。不过他未必有症状,若和你同房,把病传给你,你发病的可能性比他大多了。”
“妹儿!”谭冰清怕了,“你不要吓唬我!”
“我没有吓唬你,信不信由你。”谭玉秀平静地说,“王地主的儿子王海足不出户,是因为染了花柳病,连床都下不来了。”
在谭冰清看来,花柳病是脏病。
男人患了脏病都遮着掩着,怕被别人说闲话。
女人一旦得了脏病,唯有认命等死。
只是,脏病这么可怕,为什么男人还热衷于上青楼逛窑子?
谭冰清觉得脏病没有谭玉秀说的那么恐怖。
惶惶不安地,她回到老谭家,想与萧承继普及花柳病,让他注意点。不料萧承继不在老谭家,谭平安道:“妹夫和阿爹去镇上了,坐马车去的,开明也在车上。”
不多时,谭青山一个人步行回来,看起来不太高兴。
见到侄女谭冰清,他皱眉:“你老公儿子回家了,把你丢下了?”
谭冰清勉强地笑笑,心里生出怨气:“我想陪婶婶几天,夫君他是知道的。”
知道个鬼。
父子俩把她丢在老谭家,她索性不回去,就当冷落一下婆家的人。
……
……
且说谭玉秀送走大姐,打算准备晚饭的食材,转过身,便看到裴流风寒着脸站在身后,彷佛她欠了他很多钱没还。
可不是欠了他,她让他在路上站了半刻钟,他必须跟她算账。
奈何谭玉秀的底气比他更充足:“让开,别挡路。”
裴流风更生气了:“谭玉秀!”
谭玉秀挑眉:“找茬?”
这女人!
裴流风失去耐心,抓她的手,她灵活地闪避,并立即反击。
顷刻之间,二人交手数次,不分上下。
她精通格斗技巧,他有武功;他想捉住她,她下狠手;他动了真怒,使用内力,她打出了火气,把他定住。
招式不怕老,但求实用。
对上裴流风怒不可遏的深邃黑眸,谭玉秀轻笑一声,正要说话,耳朵微动,又是一招定身咒使出。
“噗通——”
从暗处跳出的暗卫僵硬地栽倒,再也起不来了。
看了一眼暗卫,谭玉秀伸手将裴流风推倒,低眉看着躺在地上的他。
纵使这男人脾气坏,他也是好看的。
她却不是色迷心窍的女人,不会怜惜他。
“你有病就去治。”谭玉秀悠然道,“裴流风,别跟我耍泼。我容得你在我家养伤,容不得你屡次冒犯我。”
他更愤怒了。
谭玉秀嗤笑了一声,把他当成了地毯,从他身上走过去,留下鞋印两个。
都是人,他的坏脾气,凭什么要她包容?
就凭他是皇子?
抱歉,她来自现代,地主乡绅、皇子王爷对她来说都是封建余孽。
他不尊重她,休想她尊重他。
轻盈的裙摆飘走,没有任何留恋。
裴流风的满腔怒火就像一拳打在空气之中,气得险些内力逆流,走火入魔。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谭玉秀深深地得罪他了!
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谭玉秀让两个孩子练字,自己出来烧洗澡水、准备晚饭,险些被裴流风绊倒。稳住身形,她看向他,似乎才意识到他被她放倒,含笑问:“反思得怎样?”
裴流风浑身一松,总算能动了。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俊美无俦的面容像是覆盖冰霜,声音硬邦邦:“你是第一个如此冒犯我的女人!”
谭玉秀故作惊讶:“还有男人这么冒犯你?啧啧,你吃过苦头还不改,实在有点蠢。”
裴流风的脸色更难看。
他在想什么,谭玉秀猜得到,说:“裴流风,倘若我是男子,你对我绝不会如此无礼。因为我是女子,你轻视我,看不起我。”
她接近他,他没有退后,冷冷地盯着她。
“女人也是人,我这个女人只要想,有一千种办法拿捏你。”谭玉秀说,“你可以对付我身边的人,也可以打大宝和贝贝的主意,前提是,你承受得起后果。”
裴流风看懂了她眼底的威胁,不怒反笑:“谭玉秀,你真的很不一样。”
谭玉秀嘲弄地道:“再不一样又如何?我是女人,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能贬低我质疑我,认为我不如男子。你不能免俗,就算有一副天生的漂亮皮囊,也是俗人。”
“龙应辰呢?”裴流风凑近她,彼此的脸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他明知娶不了你过门还向你献殷勤,不是俗人?”
“你怎知他娶不了我?”谭玉秀反问。
想到龙应辰温柔的眼眸,她不由得唇角上扬:“龙大郎确实不是你这样的俗人。我脸上有红斑,唯独他视若无睹。我是女子,他不曾蔑视我看低我,待我温和有礼貌……”
女子的唇一开一合,吐出的却是夸赞其它男人的话语。
如同被鬼神附身一样,裴流风侧头吻住她,将她未说完的话堵在她的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