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疯狂练习,张泣渐渐有些掌握了狮仙碎的发力,尽管只是从拳头上施放出一些强劲的玄气,在形状上不太卖座,雄壮的狮子头变得好似个八爪章鱼一样。但是对于一个只有凝玄境阶的玄者来说,能够短短数日将洪品高阶玄术掌握到这种地步已经殊为不易。
这其中也是有着一些玄丹的功劳,期间紫纤墨令张泣去弄来药材,为张泣炼制了一些通络丹。
这种丹药只有荒品中阶,却是对于修炼体系玄术有一些帮助。可以短时间内扩张经脉,提升经脉的收缩力,令得玄气在体内的运转更加流畅,可以加快狮仙碎的熟悉程度。
终于是一连修炼了数日,张泣静极思动,遂是想要去找沈牧兄弟两个人。
一只稻草人前,百米开外的沈猎开弓搭箭,双眼一闭一睁紧紧锁定稻草人,一只黑铁弓上,三支长箭并列。
随着沈猎抬手,三只箭矢破风而出,同时射中稻草人的眉心,心脏,胸腔。
“好箭法!”
张泣拍手从一旁的树荫中走出,看着沈猎的箭法,张泣也不禁赞叹,沈猎对于射箭的确拥有无人能及的天赋,百步穿杨轻而易举。
沈猎收弓,憨笑道:“泣哥,今天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我练箭。”
“修炼得有些枯燥,想要走走。你哥呢?”
带着深意的将目光转移,张泣顺着沈猎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不远处的林子里的沈牧正捧着一截木头,木屑翻飞,在雕刻什么。
张泣走到近前,戏谑道:“你又在那里捅咕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连忙把手里的木头放进怀里,沈牧咳嗽了两下,而后白了张泣一眼,“我爱好,你也管?”
张泣失笑,“你有个屁的爱好,除了酒就是肉。”
沈猎也走了过来,朝着沈牧鼓鼓的怀里努嘴道:“那可不一定,谁知道最近怎么就喜欢上了刻木头,一刻就是一天。”
带着颇有意味的目光看着沈牧,张泣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笑道:“你不会……”
沈牧喉咙涌动,怕张泣真的猜出什么,捂住怀里木雕的手心都有些出汗。
“你不会想给自己雕个骨灰盒吧?”
沈牧怔佂的看着张泣,哭笑不得的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这一次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把张泣的智商高估了。
沈猎也嘴角抽搐,“泣哥,我觉得不至于吧,我哥才十七啊。”
嘿嘿的干笑两声,而后张泣在沈牧的耳边轻语道:“红衣的腰有那么粗吗?小心她看到了跟你翻脸。”
沈牧脸上噌的变红,一直到耳根都有些发烫。
张泣转身离开,“算了,你们哥俩好好玩耍吧,我去看看红衣了。”
沈牧忽然道:“你等等,我也去。”
沈猎不温不火的来了一句“我也去。”
哥哥怒视弟弟,“你去干什么?”
“陪你去啊。”
沈牧一个踉跄,拍了拍沈猎的肩膀,“你还小,你不懂,等你长大了。”
“傻子都看出来你喜欢红衣姐了,你认为你弟弟连当傻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沈猎为沈牧的无耻感到汗颜。
沈牧尴尬的摸了摸后脑,道:“好吧,我宣布你是有这个能力当傻子的。”
沈猎面色不善,手中的弓弦被轻轻拉开,“哥,我的箭法最近不知道长进了没有,你帮我试试?”
沈牧嘴角抽搐,“小猎,你连亲哥哥也要动手吗?”
不待他继续说话,原本握在手中的黑铁弓突然拉开,犹如满月,“你都说我是傻子了,傻子干点傻事不正好吗?”
紧接着一道道箭矢飞向沈牧,沈牧东躲西藏的大呼沈猎六亲不认。
张泣看这兄弟俩在那里耍宝,摇了摇头。
……
谢红衣坐在水边的巨大雨花石上,看着水里成群结队的锦鲤自由自在的游荡。
一贯的红色衣服将身材包裹得玲珑有致,如墨色瀑布般的青丝垂下,赤着一双玉足在水中来回悠荡,轻轻拨动湖面,美如洛神。
谢红衣看着水中的自己,嘴角微动,想要笑一笑。因为也常听说宗门里的弟子们暗地里都说自己太过冷漠,那一句“孤涯红衣难一笑”虽然让无数弟子为之心往,也让无数弟子为之心伤。
谢红衣知道自己不是不会笑,也不是不能笑,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水面因为玉足的波动轻轻翻起涟漪,涟漪中的自己也是那么冷漠的看着自己。
“唉……”
谢红衣轻轻的一叹。
十一年前,自己的村庄在一群劫匪的洗劫后,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失去了父母,自己无助的在火海中哭喊,土匪们开心的嘲弄着小女孩,小女孩只有在心中不停的诅咒着那群害死自己亲人的土匪,却根本无力反抗。
忽然一道人影闪过,烟硝弥漫的空气中剑光仿若雷电游走,紧接着四处响起了土匪被人杀死前的痛苦哀嚎。
一个美丽的女人出现,带着只有六岁的谢红衣进入了纵仙剑门。
刚刚进入纵仙剑门,谢红衣只会孤单的一个人呆在角落里。
她无法忘记父母的死,无法忘记那一双双残忍、无情、捉弄的眼神。
她躲避所有人,她害怕所有人。就这样,渐渐的门派中其他的孩子也都不愿意理她,不愿意接纳她。
有一天,一个一身华服的少年,看着谢红衣,“喂,穿红衣服的小丫头,见到我为什么不问好?”
谢红衣知道这个少年名叫叶冥,是大长老的孙子,经常欺负别人,根本没有人敢惹他。
谢红衣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不愿惹事,自己走开。
叶冥一把抓住路过身边的谢红衣的头发,“太嚣张了吧!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爷爷可是大长老,我如果想要你的小命也是易如反掌的,你懂吗?!”
谢红衣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拼命的想要拽回自己的头发。
叶冥一个巴掌打在谢红衣小脸上,将谢红衣打倒,“我要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反抗我,你就是找死!”
谢红衣死死的盯着叶冥,叶冥的那双眼神和那群土匪一样,残忍,变态,对于别人的痛苦毫不在意,随意践踏!
小女孩疯了一样的扑向叶冥,死死的咬住叶冥的手腕。血顺着手腕流出。
叶冥痛得大叫,身边的两个跟班冲上去,把谢红衣抓住。
啪!
一个巴掌将谢红衣的嘴角扇出血,谢红衣狠狠地盯着叶冥。
“不说话是吗?哑巴是吗?”叶冥露出了一丝邪笑,一拳打在谢红衣腹部。
谢红衣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
但是小女孩却笑了出来,“你以为我会害怕你吗?像你这种垃圾,就算你再强,我也根本不会害怕!”
叶冥大怒,又欲伸拳。
忽然这时一道身影挡在谢红衣面前,叶冥抬起的拳头顿了下来。
一个七岁的男孩子,与另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两个人站在谢红衣面前。
“你是男人吧,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女孩子!”男孩怒道。
“沈牧,你给我滚一边去,这里没你事。”
沈牧一怒,“别以为你爷爷是大长老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别人怕你,我沈牧不怕!”
“不过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穷孩子还想着英雄救美,给我好好的教训他们两个”
叶冥一挥手,抓住谢红衣的两个男孩儿冲了上去。
沈牧以及年仅五岁的沈猎与两个比他们大上一岁,身体较他们魁梧不少的少年撕打在一起。因为年纪的关系,而且另外两个少年是凝玄一阶,很快沈牧兄弟俩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沈牧仍旧坚持的一边护着谢红衣,一边与那两个人战斗。
谢红衣呆呆地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刻自己觉得就算是那群如同恶魔般的土匪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个身影都不会后退!
“沈牧,你服不服?”叶冥双手抱胸,得意的道。
“服你女马个头!”沈牧尽管身处劣势,却仍然不肯服软。
叶冥咬牙,啐了一口,“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了,”
说罢,缓缓走向沈牧,抬拳要打向那倔强的脸庞,这时一只手抓住叶冥的手腕。
“你已经够过分的了!”
叶冥一横来人,“你是谁?”
“我?”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少年,温和的笑道:“我叫张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