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颠沛流离的生活啊
“吃苦,吃苦倒是不怕,就是管饭能吃饱吧?”张甲醇急切地问。
“吃饱饭绝对没啥问题,你俩吃完出门往右拐,过三条街,就看到招工牌子,去那里就行。”
“谢谢,谢谢大叔。”两人连忙道谢。
店小二:“没啥,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互相帮衬下,举手之劳,不闭客气。”
吃完饭,小李和张甲醇按照店小二指引出门右拐走过三条街,看到地上杵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招工启事,十五到四十五岁男丁,挖掘河道,每日三十铢,管吃管住。
旁边两个人在抽着旱烟,低头看着地上蚂蚁发呆,二人走到近前:“请问招工吗?”
其中一人抬起头上下打量两个人说:“招工,把年龄,籍贯写上就行。”说着拿起纸笔递到两人手里。
把名字写好交过去,另外一人歪头看了下,瞅着二人发出揶揄的嘲笑:“李纯风,张甲醇,名字起不错啊,哈哈,走吧,去上工。”
来到运河边,下面人头攒动,黑压压一大片,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在挪动。
到了近前,看到各种年龄的男子浑身沾满泥巴,个个哭着脸,麻木地在干着活,有往下挖的,有两个人抬着担子往外运挖出来的泥土的,没有人说话,四周有军士拿着武器看管着。
军士时不时的还大声吆喝着,甚至用脚踢向认为在偷懒的工人,两人心里一紧,起初的兴奋劲顿时消减。
两个人被交到一个满脸横肉像是一个军官手里:“老李,刚招来的,挺壮实。”
被叫做老李的面无表情,指着李纯风和张甲醇:“去那边,找工头拿锄头,挖泥去。”
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越走脚下越泥泞,脚陷下取得费好大劲拔出来,光是走就很艰难,更别提干活。
既然来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再说看来想走也没那么容易,李纯风暗自想:“真是命啊,当初小时候,为了躲避抓壮丁,家里狠挖地洞,结果地下出现各种声音,好不容易多过去,过了几年竟然自己送上门了,命运啊。”
工头看到两个年轻人过来,知道是新来的,从筐里取出两把锄头递给两人,嘴里说:“去吧,从那边跟着其他人开始挖,注意脚下泥沼,不准偷懒。”
工头姓马,脾气还算和气,并没有对干活的人大呼小叫,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在忙碌的工人们。
刚开始干两人不得要领,没挖几下,脚就陷入泥沼,使不上劲,只有慢慢拔出来再接着挖,一下午时间到晚上收工,已经是精疲力尽,连想什么的意念都没了,随着队伍回到住的地方,倒下便沉沉睡去。
简陋的屋舍,可能连雨水都挡不住,大通铺一个挨着一个,什么味道都有,半夜放屁声,打呼噜声此起彼伏,也是台累了,这些两人却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第二天醒来吃过早饭,也就是稀粥馒头,随着一个胖子,三个人朝河边工地走去,胖子一边走:“嗨,你们俩一起来的?被抓来的?老家哪里的?”
张甲醇:“抓?不是,自己找工来的。”
“嘿嘿,被人抓斗抓不来,你们俩还自己找上门,没谁了,不是实在没办法谁来干这个,累死人挣不了俩铢钱。”胖子说。
小李和甲醇听后觉得有点后悔,不该听那小二指点,随便就跑到这里遭罪。可是已经来了,也没办法,先干着随遇而安吧。
就这样,李纯风和张甲醇在运河下游挖掘工地干了下来,随着时间推移也慢慢适应了工作强度和节奏,两个月时间与众人混一体,完全没了刚来时的干净和清涩,完全一副劳工模样。
一日,大伙正在干着活,一个年约40左右身材消瘦的人突然晕倒在河滩上,看管的军士走到近前抬起脚凶狠地朝地上那人踹去:“给我起来,躺着偷懒。”
此时李纯风就在旁边,看到这里,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发狠的军士:“他晕倒了,你还踹他。”说着俯身下去拉躺在地上的人。
军士哪里受过这个,气急败坏甩手就给了李纯风一个响亮的耳光,李纯风扭头怒眼看着那军士就要出手,张甲醇在一边赶忙过来拉住他:“消消气,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那军士哪肯罢休,从刀鞘拔出刀就砍向李纯风,看到刀朝自己砍过来,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稍一侧身,抬起右手从军士扬起的手边滑过,一用力,对方刀掉到泥地上,小李顺势抬起腿蹬向军士,只听一声:“啊呀”那军士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军士蹲下用手在倒下军士鼻子边探了探,收起手臂,朝向那边大喊:“亭长,不好,杀人了!”
在滩涂上干活的人和看管的军士听到喊声都围了过来,李纯风知道坏了,自己失手那人杀了,呆立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先前被称做老李满脸横肉的人跑过来,看着躺在地下的军士问道:“谁干的?”
那个惊慌大声喊叫的军士手指李纯风:“报告亭长,是他,就是这个人。”
被叫亭长的老李看了李纯风一眼,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东西,停顿了几十秒,转身对所有人说到:“都去干活,该干嘛干嘛,”又对那个报告的军士耳语了两句。随后朝着李纯风说:“你俩,跟我来。”
说完自顾在前面朝河堤上走去,李纯风和张甲醇在后面跟着,不知所措。
进到河堤上的大帐里,亭长坐下,指着对面椅子:“坐下吧,你叫什么?”
“李纯风。”
老李接着问道:“哪里人氏?怎么到这里来的”
“歧州雍县,科举落榜,出外谋生。”
“你父亲可是李播?”
“正是,家父正式前衙小吏李播。”“你父亲现在可好,还在老家安身?”
“家父尚好,老家拆迁今…”
"噢?现在已经在长安市郊居住,你父亲最近还在研究道学吗?"
"是的,家父一直闭门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