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竹没有拦着丁睿离开,直接进了科室。
科室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跟医院里其他同事眼神差不多,除了杜厅和蔡永利以外。
至于张倩,好像是请假在家休息,整个科室也没人再敢上前找喻安竹事。
喻安竹一步一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才坐下,手机微信响了下,她下意识以为是简希禾发来的,拿出手机,待发现是杜厅发来的消息,心底划过一抹巨大的失落。
【安竹,你没事吧?感觉你脸色很差。】
喻安竹抬眼朝着不远处杜厅看了眼,对方也看了过来,眼中都是担心。
她回道,【我挺好,谢谢杜医生关心。】
【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杜厅接着快速回过来。
【谢谢。】喻安竹真诚的道着谢。
上午接下来的时间,整个科室并没有以前那般忙碌,明显清闲了许多。
临近中午的时候,喻安竹去了次厕所,刚上完厕所,从格子间出来,就听到旁边的格子间一道熟悉的女低音声传来,"都是你们。"音低带着哽咽和沙哑,一听就是刚哭过。
"不是说送我出国吗,什么时候?"女声再次响起。
喻安竹没有听墙角的癖好,可是这声音是丁睿的,她还是留了心,站在厕所里听了好一会儿。
直到格子间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哭泣声,"我怕,我真的好怕。"
喻安竹皱了皱眉,转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厕所。
总觉得丁睿有些诡异,她怎么给忘了,内科应该不止她一个嫌疑人,丁睿也有可能是呢?
脑海里划过这大胆的想法,喻安竹找了个角落,毫不犹豫给侦探打去了电话。
"我能麻烦先帮我查一个人吗?"她说着,又生怕对方拒绝,连忙补道,"我会加钱。"
"是谁?"侦探在那边问道,"喻小姐,你应该知道,看事情的简易程度,还要另算费的。"
"嗯,人名和照片,我待会发你微信,钱你跟我说多少,我晚点给你转。"还好她最近刚发了工资,不说多少,应该够交这笔侦探费。
挂了电话,她没有任何耽误,找到丁睿的照片,发了过去,又将姓名敲了过去,还附带了一行字,【麻烦看下她最近跟什么人接触,哦,对了,我今天在卫生间,听到她跟人奇怪的对话。】
侦探消息很快回了过来,【喻小姐,这是不是跟你被怀疑杀人有关?】
【你也知道了这事?】喻安竹握着手机的手稍微紧了紧。
【现在整个大街小巷几乎都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帮你查。】
【谢谢。】她真诚的感谢。
【我也是为了我们后续好继续合作。】
看着侦探最后发来的这条消息,喻安竹轻轻勾了勾唇,收起了手机。
侦探当天下午就给了一些消息过来,关于跟丁睿通话的人,也是本地凉城的号码,对方是个男人,名李刀,一听就是个不好惹的人。
【这人有没有什么具体信息?】喻安竹在微信上问道。
【李刀混***的,身上背了好几条命案,今年刚从局子里放出来。】侦探在那边回着。
喻安竹狠狠的咬住了嘴唇,心里又出现了一些大胆的想法。
【麻烦继续帮我查。】她回着。
【OK。】
喻安竹这边还没等到侦探给来的后续消息,警察局的人再次来了,只不过,这次是迅速的带走了丁睿,快到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丁睿被带走的时候,一只手还紧紧的抓住了喻安竹,哭喊道,"安竹,救救我,呜呜,我不想死。"
然而,她还是强行被拉走,同时,喻安竹的手也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因为丁睿被带走,医院其他同事都是一脸震惊,连刚来上班的张倩,指着喻安竹对警察道,"你们抓错人了,是她做的,艺漫是她杀的。"
没有人去回应张倩,张倩眼眶还是通红,脸色特别不好。
可见她对米艺漫是多么的重感情,把对方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喻安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丁睿被带走的背影,直到警车鸣笛声逐渐远去,她才回了神。
"还不上班,一个个发什么呆?"薄景杭斥责的声音响起,拉回了其他人的思绪。
他看了眼喻安竹,才离开了内科。
薄景杭前脚走,科室里立即跟炸开了一般。
"是丁睿杀的人?"有同事惊奇的问道。
其他同事同样猜测,甚至有人想上前来问喻安竹,又觉得前段时间误会她,不好意思过来。
喻安竹也庆幸没人来打扰她,安静的整理着病患的资料。
至于丁睿杀了米艺漫后,为什么要嫁祸给她,这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喻安竹正在吃早餐的时候,一通陌生打到了她手机上,直到接了电话,才知道是警局人打来的。
"薄大少奶奶,嫌疑人丁睿指名想见你。"
喻安竹接电话的时候,薄启丰的视线放到了她身上,薄景杭不紧不慢的用着早餐,米雪还是在自己娘家。
喻安竹垂了垂眸,丁睿想见她,这也是她见丁睿。
"好,谢谢。"喻安竹礼貌的回着。
"之前误会你,还望别介意。"警察在电话里道。
"不会的,那我先挂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在薄启丰再次看来的时候,她乖巧的回着,"是警局打来的,杀害米艺漫的凶手已经确认了。"后面的话,她不打算再说出来。
薄启丰了然的点了下头,"抓到就好,漫漫那孩子也可怜。"
"嗯。"喻安竹附和着。
薄启丰没再说话,喻安竹安静的用着早餐,期间不其然对视上薄景杭的视线,男人眸子漆黑深邃,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早餐后,喻安竹坐公交去了郊区监狱。
到的时候,她特意报了自己名字,以及丁睿的名字,监狱员立即带她去了会见室。
说是会见室,其实还是在监控之内,中间还有一堵玻璃隔音窗挡着。
喻安竹没等多久,就见一个人从另一道门里走了今天。
才一天不见,丁睿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头发剪的特别短,一身囚服。
见到喻安竹的时候,她情绪激动了起来。
"安竹,救我,救我,呜呜..."丁睿哭喊着。
喻安竹尽管听不到声音,从对方嘴型看出在叫她,向她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