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在了前半生,后半生就各种遭受不好的事。
比如她现在正被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把匕首抵在脖颈上,匕首泛着锋利的光芒,那道寒颤的光,直击人心底最深处的怯意。
"这位先生,你冷、冷静下!"喻安竹小腿打着哆嗦,尽量让自己很冷静。
四周好些人都想上前来劝慰中年男人。
"我警告你们,别靠近,要不然我杀了她。"中年男人像受了刺激般,匕首又往喻安竹的脖颈上抵了下,喻安竹明显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些刺痛。
"先生,你..."她张了张口,想询问他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为毛都喜欢动刀?
"闭嘴!"中年男人狠厉的打断了她的话,对着周围人疯狂地嘶喊道,"叫你们院长来,我要见薄景杭,让薄景杭出来啊!"
原来是冲着薄景杭来的,喻安竹觉得自己简直倒了八辈子霉,每次遇到什么事,都是跟薄景杭有间接性关系。
"那啥,我不认识他啊,你绑架我也没用啊!"喻安竹被迫扬着脖子,眼睛努力往后看,想看到中年男人的面貌,听声音,估计是有四五十岁,中气很不足,好像生了什么大病。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会点医术,我可以帮你看。"她试探的道。
喻安竹现在身上穿着便服,所以中年男人根本不知道她是本医院的医生。
"别给我废话,我要找薄景杭。"中年男人忽然发狂,冲着周围人再次吼着,"给你们一分钟,再不把他叫来,我杀了她。"
他说着话,匕首再次靠近喻安竹的脖子,手还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你别动怒,先冷静!"喻安竹吓得闭了闭眼,尼玛,这是个新手,看起来就是第一次做这事,肯定是被逼迫到一定程度了。
若不小心,她有可能真的会受伤。
她正想再好言劝慰,视线扫到了不远处,只见米艺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见到这一幕,惊叫了声,"啊!"
"啊!"中年男人被米艺漫惊吓到,手一哆嗦,喻安竹脖子上被割了一条细小缝隙,冒出了鲜血。
"天啦,血,血,血啊!"米艺漫叫出了声。
喻安竹好想说,猪头快闭嘴啊,没脑子的女人啊!
她怕不是要被这女人给害死了。
有了米艺漫的恐叫,其他人也接连叫了起来,"快报警啊,要杀人了。"
"薄院长呢,快去叫薄院长来。"又有人说道。
混乱的声音,刺激着中年男人的神经,更让他发狂,喻安竹很害怕,他手再那么一动,她喉管恐怕就要不保了。
就在现场十分混乱时,薄景杭欣长的身影,自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一时,所有人都让开了路,恭敬又着急的道,"院长,有个人被挟持了。"
米艺漫也挤过众人,几步冲到薄景杭的身边,红着眼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景杭,我害怕,好怕,那人好凶。"
好似她才被受胁迫的那一个。
薄景杭冷冷的瞰了她一眼,米艺漫还没意识到,倒是薄景杭身旁的莫西林,两指捏住米艺漫的衣袖,脸上带笑道,"美女,你再不松开,景杭可是要生气了哦!"
米艺漫不甘的松开手,眼见薄景杭朝着人群里去,她再次跟了上去,"景杭,那边很危险,你别进去,我们报警吧!"
薄景杭理都没理她,继续冷着脸往里去。
莫西林停下脚步,拦住了她,还歪了歪脑袋,摸着下颚,痞里痞气的道,"美女,要不我俩去喝一杯。"
"有病啊!"米艺漫气得狠狠跺脚,却没敢朝里面危险地带去。
薄景杭很快走到中年男人不远处停下,看着被中年男人挟持的喻安竹,再看看女孩脸上的神情,他微微蹙眉,视线落到她白皙的脖颈上,和匕首的间隙间沾染了少许鲜血,他的瞳孔一再深沉。
"薄景杭,哈哈哈,你终于来了,你个杀人犯,如果她死了,就是你害死的。"中年男人越发失去理智,匕首又一次往喻安竹的皮肤上抵去。
喻安竹没敢大口喘气,她视线直直的对视上薄景杭的眸子。
薄景杭移开视线,没去看女孩,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放了她。"
"不,你休想,我要让她跟我一起陪葬!"中年男人一手还拽着喻安竹后退了几步。
薄景杭即尔向前走了几步。
"你给我站住。"中年男人发现了薄景杭这举止,猛地喊了声。
喻安竹内心简直是哔了狗了,薄狗是故意的吧!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指望不上谁来救她了,"那啥,大哥,您冷静冷静,您讨厌他,我跟您一样啊,他害了我妈。"她边说着,眼中还真的滚下大颗泪。
她想到了自己妈妈,而妈妈的死,目前看来确实是跟薄景杭有一定的关系。
不远处的薄景杭,"..."
这女人是戏精吗?还竟然胆大到跟一个精神受了刺激的人演戏,是觉得自己小命太长了?
中年男人许是真的信了喻安竹的话,正有所松动,米艺漫不大不小的声音突然又传了来,"喻安竹,你这个废物,你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景杭,你是想害景杭吗?"
喻安竹这么一刻好想爆一句粗口,mmp啊!
中年男人要放下拿着匕首的手,再次狠狠抵上喻安竹的脖子,锋利的刀刃在脖颈上又一次留下了一条伤痕。
喻安竹皱起了整张小脸,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就被米艺漫给破坏了!
现在,估计不管她再说什么,中年男人都不可能再信她。
喻安竹咬着牙,颤着音道,"大哥,我求你,你如果真想杀我,让我死的..."明白点好吗?
可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薄景杭清冷声打断了她,道,"张仁,放了她,你不就是想让我治你的病,我给你治。"
张仁就是之前来医院,求薄景杭给他治病的中年男人,那天还刚好被喻安竹给撞上。
只是喻安竹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张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出声,"治?薄景杭,我现在不需要治了,我就想杀了你,你们别给我过来!再过来,我可不保证我刀子会不会刺进去。"后半句话,是对想悄悄上前的莫西林和几个男医生说的。
"都给我离远点,听到没?"他大吼了声。
"你们都退后。"薄景杭抬手推了推脸上的金丝边眼镜,对莫西林等人吩咐,修长的手指放下那刻,他薄唇吐出几个残忍的字,"你对她动手也没什么用,不然,你可以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