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被送来的脑膜炎患者怎么样了?"喻安竹心里始终没放下这个事。
见喻安竹并不是找自己事,王兰松了口气,态度好了不少,"哦,昨晚医生给他艾灸了,我在的时候,他情况挺好。"
喻安竹了然的点了下头,还好他们用了她说的方法,艾灸缓解病情,甚至可以解决病根。
眼见喻安竹要离开,王兰叫了声,"你不自己进去看下吗?"
"不用了,我回家了,白白。"她对着王兰挥了挥手。
王兰"哦"一声,没再多话,虽她之前一直针对喻安竹,但也只以为对方是走后门,没任何本事。
现在见对方一次两次的治好病患,也不由心服口服,低低的回了一句,"再见......喻医生。"
喻安竹离开医院后,发现薄景杭的车已经离开,她只能自己坐公交回去。
刚到薄宅,就见灯火通明,而整栋别墅的气氛却十分压抑,佣人们都垂着头,偶有几个抬头用着诡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她心中莫名的咯噔一跳,是出什么事了吗?
喻安竹从正门进去,还没到正厅,就听见一道呵斥声响起,"喻安竹,你还有脸回来?"
她这才发现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人,薄启丰一脸严肃,脸色阴沉,非常难看,而刚刚凶她的米雪则是满脸怒意。
一旁,薄景杭坐在单人沙发里,修长的双**叠,慵懒的闲靠在那,绯薄的唇瓣含着漫不经心的笑。
"安竹,不是让你坐景杭的车,怎么这么晚回来?"
薄启丰的语气依然一副大家长模样,却透露出满满不悦。
米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狠狠的道,"启丰,你还跟她好言好语什么,再不把她赶出去,家里估计都被偷干净了。"
喻安竹蹙起秀眉,这时才听懂,原来家里是遭贼了?
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米雪心盲眼也瞎吗?
喻安竹在距离沙发还有几米外时停了下来,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公公,我今晚下班去看了一个病患。"
心底到底还是有些紧张,是被薄启丰身上的气压给压迫着难受。
她视线飘着,不经意落在了薄景杭的方向,那男人还是那副状态,好似对外界的一切都关心的样子。
米雪见喻安竹这样,连委屈的同薄启丰告状,"启丰,你快看看她,从来就没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薄启丰没有说话,只睨了她一眼,犀利的眼中带着警告。
米雪十分不甘,却还是重新在薄启丰身边坐下,侧方的手紧紧抓住了沙发垫子,像是将其看作喻安竹,将她往死里捏!
"安竹,家里东西丢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事?"薄启丰突然问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
喻安竹乖巧的摇了摇头,"不清楚。"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你房间里少了多少东西,你不知道吗?之前你嫁进来时,薄家给你的定亲首饰,还在你那儿吗?"米雪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
喻安竹眨了眨眼,即尔,脸上划过一抹懊恼,她前几天好像真的卖了一套首饰,价格好几万。
喻安竹脸上千变万化的神情,尽数被米雪收入眼底,她一手拉住了薄启丰的胳膊,音量提高了不少,"启丰你看看她那样子,家里东西肯定就是她偷的!"
"我没有,我只卖了我房间的东西,不过,我可以解释。"
喻安竹出声,打断了米雪的话,又扬起脸,眸光认真的对视上薄启丰,她抿唇道,"因为病人没钱,我把东西卖了,先给对方付了医药费。"
她的话刚说完,便感觉到正厅的氛围又发生了变化。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薄景杭,那双如墨般浓的眸子划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面上又恢复了漠然的轻笑。
薄启丰倒是直接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米雪则是嘲讽笑出声,"呵呵,还真是个好医生啊!"
停了停,她又愤怒的补了一句,"不过是狗就永远都改不了吃屎,你拿着那些东西去挥霍了,又编谎话来骗我们,我们肯定不知道!"
"婆婆,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们吗?是不是事实,让小叔子去医院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喻安竹皱着眉,说时,视线看向了薄景杭。
而后者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米雪还想说什么,薄启丰点了下头,理解道,"安竹帮人是好事,以后缺钱直接跟家里说,没必要去卖家里东西。"
"我就是觉得那些东西我用不到,还不如卖了。"喻安竹解释着。
"就光那些首饰最少值上百万。"米雪咬着牙,眼中含着嫉妒和恨意,更多的是怨愤,她自己的小金库都没那么多钱。
喻安竹瞳孔紧缩,听了这话,差点没晕倒,当时没在网上查到那批首饰的价格,还以为值不了多少钱。
现在看来,她被坑得特别惨!
让她简直想吐血了。
"好了,这事已经弄清楚了,就这样吧,吃晚饭了。"薄启丰下达着命令,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米雪的声音连忙又响起,"启丰,那家里还丢的其他东西呢?就这么算了吗?不查清楚是谁拿的,下次要是再丢怎么办?"
喻安竹真想送她几个字,能不搞事吗?
她刚才都说了,除了她房间的东西,其他的她全没动过,更没碰过。
薄启丰停下脚步,回头狠狠瞪了米雪一眼,"那些东西是不是真丢,你心里没一点数?"
米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紧闭上嘴,没再说话了。
晚餐比较简单,喻安竹没有因为刚才的插曲影响食欲,反而吃的津津有味,吃完晚餐,她捞了点食物回房间喂了芍药。
临睡前,她下楼倒水的时候,薄启丰忽然出现在三楼台阶上,叫住了她,"安竹,来我书房一趟。"
"..."喻安竹千万个不愿意的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好,公公。"
随即,随着薄启丰进了书房。
薄启丰开门见山,问道,"这几天你有没有找机会进景杭房间找名单?"
喻安竹站在那,低垂着眼,摇了摇头,"没。"
"怎么回事?你还真当自己是医生了?"薄启丰明显动了怒,那双眼睛就像能看透人心最底处,令人恐惧又惊慌,"还是说,你根本没把我的事放在心里?安竹,我再给你一个月,如果没找到医院人员股份名单,你就给我滚出薄家!"
喻安竹万万没想到薄启丰彻底给她下了死令,本来她都快将这事给忘了。
"可是,公公..."
她张了张口,正要开口说一句话,薄启丰不耐地打断她的话,"出去吧,别让景杭怀疑。"
"哦!"喻安竹咬着唇,退出了书房。
朝着楼下走去时,她狠狠地抓了把头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果然,医院虽然也有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搞事,但至少她能好好医治病人,不像在这个薄宅,自己不仅不能安心待着,还得帮做什么鬼事。
喻安竹回了房间,芍药还没睡着,她抱着它死劲的蹂搓了一番,才去洗澡。
而后又抱着小家伙,躺在床上,迟迟才入睡。
隔天早上,吃完早餐,喻安竹继续乘坐薄景杭的车,只不过,车才开出薄家没多久,薄景杭冷漠无情声响起,"昨晚爸又跟你说了什么?"
喻安竹打了个冷颤,薄狗是魔鬼吗?她还以为昨晚没遇到他,他不知道这事。
"还是让我好好上班。"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着。
"是么?"男人眼中迸发出一丝危险,明显不信她的话。
"emmm。"喻安竹点着小脑袋,整个身子尽量往车门边靠去。
看着女孩害怕他的神情,薄景杭冷笑了声,"呵!"
"小叔子,还有问题吗?"喻安竹舔了舔唇,吞咽了口唾液,皮笑肉不笑道,"那个,其实就是让我不要再拿家里东西去卖..."
喻安竹还没说完,男人欣长的身子猛地靠了过来,在她瞪大眼时,他修长的食指和大拇指捏紧她的下颚,迫使她对视上他的眸子。
"希望你这次也没骗我。"男人一字一顿的冰冷出口。
喻安竹迟疑几秒,慢半拍的狠狠摇了摇头。
薄景杭才甩开了她的下颚,她的脸也偏向了窗外,刚好看到飞速倒退的风景。
接下来的时间,车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直到车在医院停车库停下,薄景杭率先下了车,喻安竹才松了口气,大口的喘着气。
只不过没想到,她前脚刚进医院,就撞上了一件大事。
她被危险分子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