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男人冷酷无情的声音砸在她的耳边,短短几秒间,他腰间就多了一条浴巾。
另一只手上则多了一把匕首,那锋利的刀刃,正准确无误的抵在喻安竹的脖颈动脉上,只要女孩一动,便能一刀毙命。
"还不出来?"男人宛如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怖声响起,敲击着她的心脏,一下又一下。
喻安竹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垂眼看了一眼男人还抵在她脖颈间的匕首,身子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的从洗浴台下面爬了出来,双腿还抖得不停。
"呵呵,是我,下午好啊,小叔子。"她抬起食指,脖子微动,想让匕首离自己远点,小脸上挤着谄媚讨好的笑,"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是喻安竹,薄景杭沉墨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诧异,转瞬即逝。
眼中的女孩,脸色略苍白,瞳孔紧缩,身体紧绷挺直,明显是受惊的状态,却又偏偏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样。
薄景杭收回匕首,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反问道,"谁让你进来?"
"我,我走错路了,嘿嘿,就不打扰你了。"喻安竹说着,矮身便要弓着背离开,她一口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刚挪动脚底步伐,男人欣长的身影拦住了她,身体往她这边靠了靠,一只笔直的长腿还完美的封死她的路。
男人现在只有腰间一个遮挡物,那人鱼线没入了进去,但他的胸肌都快碰到她的脸了。
他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刺激着她的全身神经,喻安竹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不对,现在得赶紧想着怎么逃。
她接连往后退了几步,后腰撞在了洗浴台上,都没察觉到痛,"你,你..."恐慌到一句话说不完整。
他怕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大嫂这话说出去,你都不信,我会信吗?"薄景杭绯薄的唇瓣溢出一抹清冷的笑,他身子向她靠近了些,嗅着她身上独属于少女的清甜味。
他强大的气压压迫得她呼吸开始不均匀,喻安竹好几次想抬手推他,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她身子尽量往后倾,躲避男人的近距离碰触,她正要开口说话。
忽然,脖子上多了一只大掌,呼吸又困难了些,只出气,没有新进的空气。
她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反撑在洗浴台上的双手哆嗦了起来,"你想干啥?我告诉你,杀人可是犯法的,要坐牢,自己也会搭上这条命,薄,小叔子,我这条小命不值钱,不值得您亲自下手..."
她一字一字求饶着,吓得还连忙闭上了眼。
女孩的睫毛是真的好长,有趣的是,还在轻轻的颤抖着。
"现在知道怕了?"
薄景杭确实是想拧断喻安竹的脖子,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进他的房间,动他的东西,甚至,碰到他这个人,她是唯一一个。
所以,有那么一刻,他是很想杀了她,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跑进来。
不过,他的视线细细地从她的面部往下扫去,停留在了那白皙的脖颈上,好香,如果咬一口的话,味道一定跟她小嘴儿一样美味。
想着,薄景杭还真微偏头,俯身弯腰,张口便要咬下去。
"啊!"女孩尖叫声适时响起。
伴随而之,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从女孩的衣领处冒出,与他的唇只差几厘米,便要来个亲密Kiss。
薄景杭出于本能反应,一下松开了轻掐喻安竹脖颈的手,欣长的身子飞速向后退去,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而等他发现从她衣领里冒出的那一小团东西是什么后,绯薄的唇紧紧的抿起,眉狠蹙,脸色沉到了滴水。
可眸子里,却一闪而过如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的惧意。
喻安竹敏锐的察觉到了男人的不自然,然后,她心中跳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芍药更是张扬舞爪的,冲着男人的方向发出吱叫声,"吱吱吱!"
喻安竹细心的观察到,男人的脚步突然又往后退了小半步。
原来残酷无情,还被整个凉城万人敬仰的薄景杭,竟会害怕老鼠!!!
发现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她差点没忍住笑喷出声,呼吸顺畅了许多,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挺起胸脯,她很有底气的开着口,"我刚才进来就是找它。"
喻安竹的手还戳了戳芍药的小脑袋。
小家伙配合的蹭了蹭她的脖子。
"小叔子,它很可爱,您要玩玩吗?我借你玩一天啊!"喻安竹不怕死的捧起芍药,递向薄景杭。
女孩漂亮的大眼睛,笑弯成了一条月亮形,眼中带着揶揄,他明知她是故意,还无法去发作。
薄景杭恢复了脸色,语气凉薄到没有一丝感情,"薄宅什么时候允许你养宠物了?"
喻安竹心咯噔一跳,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嘿嘿。"尴尬地一笑,她舔着唇,试探道,"它不是宠物,是我的妹妹?"
"呵!"薄景杭冷哼了声。
喻安竹扁了扁嘴,好吧!
放低了姿态,她将芍药重新塞回进自己的衣领里,还用手护住,"小叔子,能不能不要赶它走,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薄景杭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人却再也没有靠近,双手抱胸的斜靠在不远处,就那么轻飘飘地看着她。
姿势像极了在勾引人。
但喻安竹可没胆子再敢想些乱七八糟的,她低垂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心底特别不甘,嘴上还是柔声道,"不该养宠物,不该让它溜进你的房间,不该自己也溜了进来。"
闻言,薄景杭又冷哼了声,却没说话。
浴室的气温好像又下降了许多,许久之后,在喻安竹以为薄景杭还要继续刁难时,男人低沉淡漠的声线响起,"以后离那个癫痫小子远点,别也被传染成弱智。"
喻安竹,"..."
他说的啥?
反正不管说啥,她应着就好,"嗯嗯。"她忙不迭以地点着脑袋,以此表示自己忠心。
"那我走了,就不打扰你洗澡了。"喻安竹扬着笑脸,笑嘻嘻的说完这话后,不等男人回应,就飞快转身的出了浴室,朝着房门跑去。
妈呀,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薄景杭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就在喻安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松一口气时,身后的脚步传来,紧接着男人冷厉的叫住了她,"站住。"
妈呀,不会又有什么事了吧?
喻安竹万千不愿松开了抓着门柄的手,小脸已经沉了下来,慢慢挪动步子,转过了身。
男人不止没催她,还很有耐心等待,好像在等她先开口。
喻安竹耸了耸肩,遂了薄景杭的愿,动了动唇率先出声,"小叔子,你还有事吗?"
说完就在心里把他给骂了一百一千遍!
"你,把我衣帽间的衣服全洗了。"
薄景杭声调平淡,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喻安竹了一声,随即干笑道,"小叔子,家里不是有佣人吗?为什么让我洗!"
男人却只冷冷的看着她,一直到她笑得脸都快抽筋,也没有回应。
喻安竹的脸刷地一下冷了下来,恼羞成怒,"薄景杭,你是认真的吗?!"
"你觉得呢?"薄景杭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
"我不做,我待会儿要去上班!"
喻安竹撇过了头,躲开薄景杭冷沉的眸子,那双眼睛让她心慌意乱。
薄景杭冷嗤了一声,"大嫂,你摸进我的房间,还将我衣帽间弄乱,那些衣服不由你洗,由谁洗?"
这丫是戏精吗?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直演戏到现在,真是戏多薄狗,心黑人狠!
"可这也不能成为我要洗衣服的理由..."喻安竹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抿着唇,换成了商量的表情,"或者我帮你送去干洗店,如何?"
"不行。"男人冷冷回绝。
喻安竹整张脸都僵了,到底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