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目光凉凉地斜睨着她,沉着的脸写满都是不信的两个字。
她一脸汗颜,余光却瞧见阿姨低头偷偷抿着嘴笑,顿时她又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挣脱了沈熠的手,就跟钻地洞一样往洗手间躲去。
洗手间里的自来水清凉,她捧了几把白花花的自来水洗脸,才将脸上烫热的温度降了下去。
在洗手间躲了好一会,躲到不能再躲,她才磨磨蹭蹭地出去。
阿姨已经将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
她见阿姨打开病房内的一个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套新的茶具,整齐地放置在桌上,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崭新的花瓶。
这会她才瞧见,这储物柜里面放满的全是一套套的茶具和花瓶。
蓦地,她心里一酸。
多少次沈熠像刚才她看见的那样,大发雷霆地驱赶身边的人,拒绝吃药,拒绝打针,拒绝治疗。
“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沈熠躺在病床上,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过来。”
沈茹蜜才用自来水降温的脸颊,蹭地一下又烧了起来,他还能再不知羞一点吗?
阿姨还再呢。
而阿姨十分有眼色,匆匆忙忙将一袋垃圾提起,急急脚往外走,只是她脸上的笑几乎憋不住了。
门被关上。
她又羞又气,气得直跺脚,“沈熠你还能再不知羞耻一点吗?!”
沈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副他完全不觉羞耻的冷然模样。
“你刚才没看见还有人在?”她简直被他这副样子气死。
他挑眉,淡淡道,“现在没了。”然后又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
她咬着牙,直想上前掐死他算了。
瞧她还远远站在原地,他直皱眉,沉了脸,“过来。”
“不要!”
他凤眸瞬间阴沉了下来,沈茹蜜心里一抖。
她只是在跟他闹着玩,但他眼底的阴沉,让她觉得恐惧。
他似乎在极力忍耐,他的表情怪异,似是在害怕却又是愤怒异常,远远她都能瞧见他手背因为手心紧攥而暴起的青筋,他似乎一刻也无法再忍受,她就这样远远站着,在他触不到的地方,如果她再不过去,他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她连忙走到病床边,还没有坐上.床,便被他一把用力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他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心里升起一丝恐惧,“沈熠,”她微微挣扎,“你抱得我喘不过气了。”
他却没有松开她,只是抱得更紧,“以后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他的语气似乎在隐忍压抑着什么,他连身体也都是紧绷着的,她不敢再挣扎,安分地靠在他怀里,安慰地解释道:“我只是跟你闹着玩。”
他声音却很冷,“以后不许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她不敢再说其他,脸埋在他脖颈,低声道,“我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紧绷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了下来。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松开她,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她,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脸颊亲密地贴着她的额头,时间就这样静静流淌,她有种错觉,如果他们就这样抱着,便能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