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倒是忠心耿耿，”贺天佑郁闷道，“杀人动机她没有说么？”

“说是看不惯沈少奶奶嚣张跋扈的样子，便瞒着贾姨娘去集市上买毒蛇，亲自放进沈少奶奶的房间。”

“你信么？”

冷南山摇头：“自然是不信，所以我才要请示老爷，这事情到此为止还是要接着往下查？”

“到此为止吧，”贺天佑果断道，“阿江必须要死，不然没法给二房一个交代。她要毒死沈少奶奶，我就赐她一杯毒酒。”

“好的，我这就去办，”冷南山隐隐不安道，“可是老爷，这处罚是不是太轻了？不过处死了一个丫鬟，真正的幕后黑手能吸取教训吗？你不担心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若不是季辰在前线带兵打仗，而且战事胶着，”贺天佑的语气里透着无奈，“今儿这事就不会这般处理了。南山，我也有我的无奈啊，眼下自然是打赢胜战要紧。”

“老爷，我明白你的处境，”冷南山依然疑惑不解，“可你昨天还非要阿江吐口得干干净净不可，是因为周少奶奶的缘故？”

“对，我哪里想得到，周梦竟然沉不住气，主动找上我来谈这事。她根本不屑于暴露自己，更不屑于得罪我。她明摆着要处死阿江，保住贾姨娘，我若坚持处死曼文，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依周少奶奶的脾气，自然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冷南山道，“极有可能会直接跟老爷闹翻，然后一个人回广州去。”

“你分析得很透彻，”贺天佑道，“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周将军就周梦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要是跟她的宝贝女儿闹翻，贺家跟刘家多年的同盟关系也就不复存在了。我承受不了这种损失。”

“若说损失，也不光是贺家损失吧？”冷南山不服气，“况且周将军是明事理的人，也不能任由他女儿胡作非为呀。平常闹腾闹腾便罢了，非要算计贺家的子孙，谁忍得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贺天佑摆了摆手道，“我不想让现在冒这个险，且让周梦得意几天吧。记得多派些人手保护沈少奶奶，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

“老爷，我还有一事，”冷南山道，“等阿江喝下毒药，尸身刚如何处理？要不要交给贾姨娘或者直接送回她老家？”

“这种敢跟贺家对着干的下人，也配有个全尸？”贺天佑冷冷道，“趁着天黑，把她丢进黄浦江喂鱼，然后全府颁布，敢在贺家干坏事就是这种下场，我看谁还敢顶风作案！”

“阿江就这么死了吗？”躺在床上的沈天瑜唉声叹气道，“唉，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小姐，你叹什么气呀？”春妮不解，“阿江这是活该！若贾姨娘跟周少奶奶给她陪葬去，那才是大快人心呢！”

“春妮，可不许胡说，”沈天瑜翻白眼，“若这话让人听了去，你这条舌头恐怕就得搬家了。近来坏事太多，风波不平，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本来就是嘛，”春妮委屈巴巴道，“小姐如今还战战兢兢地躺在床上养胎，阿江就算死十次，也弥补不了她的过失。再说了，我们都心知肚明，她不过是给人办事的，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