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就是与生俱来的缘分吧，”沈天瑜感动得热泪盈眶，“我有亲生的姐姐，可她防着我像防着贼似的。嫁了人反倒有对自己好的哥哥姐姐了，这般看来，血浓于水有时候真的不算什么。”

“要是惠兰不生病该好多，”贺季磊感慨，“她若活蹦乱跳的，定不会像现在这般郁郁寡欢。她可以陪我去郊游，去骑马，还可以陪你逛街买东西，那种日子跟现在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大嫂的身子已然这样了，”沈天瑜心疼道，“如今她把全部的指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她盼着有一个孩子，承欢膝下，生一个和你共同的孩子恐怕不可能了，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了她，领养一个孩子吗？”

“领养一个孩子？”贺季磊连连摇头，“我娘怎会同意呢？我爹更是重视血统的人，领养孩子这种事在贺家绝不可能发生！”

“我想不明白，”沈天瑜格外沮丧，“为何很多人的想法都这般迂腐呢？大嫂不会阻止你纳妾，贺家的官衔和产业也不是无人继承，为何你们要对一个女人如此苛刻？一辈子很漫长，大嫂孑然一身，让她如何熬过去？”

“天瑜，我真的有我的无奈，”贺季磊极力解释，“身为贺家的子女，谁都逃不开让人摆布的命运。我看得出来季辰不爱周梦，也不想娶她，可还不是得娶回家来了？你的提议我如今办不到，但我可以给你保证，将来的某一天，我能把自己的命运攥在手里的时候，我定给惠兰寻个孩子，不，是两个三个都没问题。”

问天给贺季辰送茶，贺季辰不看他，对着窗外望眼欲穿道：“他俩聊了一刻钟了，真有聊不完的话题？天瑜几乎没跟我这般长时间的聊过。”

“三少爷吃醋了？”问天叹气，“你对沈少奶奶果然是真情实意。不过那人是大少爷，是你信任的兄长，你也不必太过介怀吧？”

“大哥我自然信得过，”贺季辰愁眉苦脸道，“只是天瑜如今对我冷淡，娘又不许我去讨好她，我都快疯了。这般僵持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万一她心灰意冷，忽然就移情别恋了可怎么办？”

“沈少奶奶若是凉薄之人，”问天脱口而出，“也不值得三少爷心心念念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贺季辰无法释然，“人心若死了，感情自然就变了。当初天瑜深爱着江楚越，如今也不是忘得干干净净了？”

“三少爷的处境确实两难，”问天感慨，“得看你自己，是要挽回沈少奶奶的心还是听二姨太的话当个孝子。”

“问天，你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贺季辰的问题将问天吓了一跳：“三少爷，你开什么玩笑？你娶了两房妻，可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呢，你竟然跟我请教如此深奥的问题？”

“罢了，不问你了，”贺季辰从上锁的抽屉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搁在手心里婆娑，缓缓开口道，“这项链是难得的宝贝，我费了老大劲才弄到手的，本想等天瑜生日那天给她个惊喜，如今这情况，也该派上用场了。待会儿大哥走了，你给沈少奶奶送过去。”

“忽然给沈少奶奶送礼物，不觉得奇怪吗？”问天愣头愣脑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