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拐过挂角,车里得烟头和米雪儿就看到了那些穿着统一,一看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得克隆人士兵。
他们持着冲锋枪丝毫没有在意在外面拉出警戒线,还把装甲车开来,严阵以待时刻做好了作战准备得警察部门,就那么大刺刺得站在门口,像是一根根自己长了腿跑过来的柱子。
在这种情况下,烟头当然不能就这么开车直接过去,直接暴露在星球媒体的长枪短炮前,可不是考验那个算法的好时机。他干脆选择绕到了公寓区的另一侧,那里有一个通向地下停车场的开口,两人把车扔在了街对面,溜达着准备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上去。
可两人刚下地下停车场,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根承重柱后面绕了出来。
把双手插在外衣兜里,特纳叼着烟看向烟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去哪,可出于一个朋友的友好提醒:建议你别上去。”
瞟了一眼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上的水汽还没有落下,脚边扔着健身包的特纳,烟头估计对方是在公寓区附属的健身房里消耗了不少体能。
不过他并没有浪费时间与特纳寒暄,轻轻用胳膊碰了一下米雪儿示意她稍安勿躁,直接了当得对特纳问道:“是史东让你过来的?”
他说着话从兜里掏出那两块数据盘,掏出其中一块扔给了特纳:“拿着去交差。”
“真是冷漠。”接过烟头抛来的数据盘,特纳翻来覆去得看了看,把它连手一起又揣回兜里:“这是有问题的那块?”
他用手在自己脸上来回划了划示意了一下:“我以为经过那件事之后,我们得关系会更亲密一些。”
“不,两块都有问题。”
听到烟头毫不隐瞒的回答,特纳很意外得看了眼烟头,又把视线落在米雪儿身上,脸上浮现出一副明白了什么得表情。
他对烟头点了点头,提起了自己得健身包走了过来,站在烟头面前拉开了健身包上得拉链,长筒形得包里除了烟头熟悉得武器外,还有个人护盾以及准备好得电池,林林总总一大堆把包塞得鼓鼓囊囊得。
把嘴凑到烟头耳边,借着烟头遮挡住了附近摄像头的视野,特纳悄声对烟头说道:“有个消息我觉得你得知道:我们组织得分裂,和你那位先生有不少关系,上面等着你的那个人,又是那位先生最信任的手下。”
换了口气,特纳偏转视线看向正站在烟头身边,抬头盯着自己的米雪儿,挑起嘴角对她笑了一下,继续悄声对烟头说道:“相信我,无论那位先生是如何承诺你的,但他在圈子里风评不是那么太好。”
向后退开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特纳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弯腰轻轻把那健身包搁在了烟头面前,意味深长得提醒道:“要是我,会在冬天到来前多吃点。”
说完之后,他再次后退了一步,微微躬身对米雪儿行了个礼:“洛林小姐,虽然我们没有正式见过面,但我一直崇拜着你,如果未来您打算换个工作环境的话……我想我供职的公司是个好选择。”
对着烟头笑了笑,特纳正要走却让烟头给叫住了:“你的东西。”
一脸疑惑得转过身看向烟头,特纳显然是在思考对面这人哪来的自信和勇气,不过找死的人是拦不住的,他弯腰把那健身包的拉链拉好,提起来对烟头摆了摆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最近我比较闲,有需要就喊我。”
“我欠你一次不是么。”他对烟头眨了眨眼睛,把包甩在背后,吹着口哨绕过几根柱子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两清了。”烟头对着空无一人得车库喊道:“我们两清了。”
从一根柱子后面伸出一条手臂,对烟头晃了晃。
特纳得话让米雪儿有了不少糟糕得联想,她一脸担忧得看向烟头,正想要说什么得时候,烟头却伸手揉在她得头顶,那只温热得大手用力揉搓了几下,把米雪儿得头发揉的乱糟糟得。
“喂!”
向前走了几步,烟头回身看向捂着头顶站在原地,一脸气哼哼表情得米雪儿,哈哈笑了几声示意她赶紧跟上来。
两人沿着电梯一路向上,虽然烟头之前得举动让米雪儿感觉平静了不少,可她站在电梯里还是忍不住伸手压在了面板上,闭上了眼睛。
知道对方缺乏安全感,烟头也没有打断米雪儿得动作,只是在电梯即将到达时咳嗽了一声,提醒米雪儿地方到了。
电梯的门一打开,迎面看到的就是穿着轻型护甲的克隆人士兵,他们像是走廊里多出来的雕塑,堵在电梯门口一脸冷漠得看着烟头和微微后退躲在烟头身后的米雪儿。
“让他们进来,那是我的朋友。”
上尉正站在公寓门外,一手扶着输液架,对烟头和米雪儿伸手示意:“烟头先生,还有美丽的洛林小姐。”
在米雪儿跟着烟头走近时,上尉还不忘记对米雪儿恭维道:“虽然只在照片上见过您,但现在看来照片根本不能表现出您美貌与智慧的万一。”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先一步进来的烟头已经一把把米雪儿拽了进来,冷着脸把上尉肚里的话都堵了回去:“拍马屁也是A级克隆人的潜意识学习内容了?”
“怎么会。”上尉丝毫不介意烟头恶毒的嘲讽,覆在他脸上那外表光滑的面具上,嘴角位置勾起一个很夸张的弧度,如果再加上点油彩,他看起来就更像是个站在街边给人逗乐的小丑了:“这只是我个人的兴趣罢了,毕竟和你们这些胎生种交流,也得学会你们的交流方式不是吗?”
推着轱辘作响的输液架,上尉也走进门内,和门外的克隆人点了点头,他像是个主人一样领着两人来到客厅沙发那里:“请随便坐。”
借着输液架的帮助,他费力得先坐在了沙发上,转过头看向根本没打算坐下的两人,又把视线挪到另一位克隆人身上对两人示意道:“请随意一点,需要什么就和他说好了。”
自我感觉像是讲了个无比精妙的笑话,上尉呵呵笑了两声,这个动作让他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伸手拍了拍身边一颗脑袋,上尉转过头对烟头说道:“不过这是你的家,我是不是有点僭越了?”
因为上尉的动作,他浑身上下的伤口都裂了开来,那股特殊的酸臭味在房间里变得更加浓郁,让烟头忍不住瞟了眼上尉抓着的那个输液架,上方挂的那个空了一半的银灰色输液袋。
看到烟头的目光,上尉伸手搭在腿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劝道:“没关系,这只是点小问题。”
“我想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谈话不是吗?”
“哦对了,我还带了礼物过来。”
转过头看向搁在沙发边的小推车,上面整齐搁着四颗被切下来的脑袋,上尉拍了拍其中一颗,五指抓着那头颅的头发,把它转了过来面对烟头:“我想你们一定见过了。”
烟头当然见过这颗脑袋,虽然她因为缺血而显得面色苍白,面容的肌肉也因为痛苦或者是愤怒而扭曲的如同一根根盘绕在颅骨上的根须,可烟头还是能看出这颗经过处理的脑袋是源自那位先生承诺给他的支援小组的。
看样子,这个小组的四个人,包括烟头没见过的那两个都被上尉给一勺烩了,整整齐齐得摆在那小推车上。
把视线从那头颅上移开,看了眼坐在上尉对面得沙发上,脸色苍白满头虚汗马上就要昏厥过去得呆瓜,烟头正要走过来却被一名克隆人拦在了面前。
“我说过了,他是我朋友。”刻意在‘朋友’这两个字上用了重音的上尉,顶着那像是小丑一样得笑容望向烟头。
在那个克隆人让开之后,烟头边走边脱下外套,接过上尉手里得头颅扔在推车上,那被处理过得脑袋与金属板相撞发出咚得一声闷响,让坐在那里得呆瓜吓了一跳,像是个窝被掏了的兔子一样,左右看着双手死死抠住膝盖那里的裤子。
随手把衣服扔在推车上,正好盖住那几颗表情狰狞的头颅,烟头看了眼小跑过去坐在呆瓜身边,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的上尉,沉吟了几秒之后点了支烟对上尉说道:“不如我们出去说?”
听到烟头的话,上尉对其中一名克隆人使了个眼色,须弥之后对方从厨房搬来一张凳子搁在了上尉面前:“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舒服得把自己半个身体都埋进柔软的沙发靠背中,上尉看了眼客厅一侧的落地窗,嘴里啧啧有声:“不得不说,你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指了指那个落地窗,上尉转回头看向烟头:“我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公寓,每天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方那些正在为我工作的胎生种。”
“哦,对了,提醒你一声。”他对烟头竖起一根手指:“我不喜欢总抬着头看人。”
说完之后他又呵呵笑了两声,用手在自己后背那里示意了一下,对烟头解释道:“我受过一次很重的伤,我的颈椎有一部分被替换了,所以我没办法抬头太久。”
随手从茶几上把烟灰缸拿过来,烟头把它搁在腿上,随手朝着里面弹了弹烟灰:“那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谁说不是呢。”上尉指了指自己全身上下:“不过也正是那次严重的受伤造就了我,让我明白我不能总为一个人的目标而活,我得有我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