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这边碰到了以前得一个队友。”
“嘿嘿,男的男的,你知道得,距离我上一次醒来已经超过百年了,能碰到一个还活着的熟人有多难得。”
“他现在退休了,在这边开了家旅店,我正好和他叙叙旧,顺便问问他是怎么退休得。”
“你不是想我退休吗?这不正好我问问人家得经验嘛。”
“放心放心,要不你干脆过来?带上你那个朋友来散散心也好,毕竟这颗星球也是度假星球,总比冷冰冰得研究室强嘛。”
“好好好,你说了算,我最多一周就回去。”
看着屏幕对面得米雪儿一脸不甘心得表情挂掉通讯,烟头又喝了一口水,长出了口气,用手擦掉了额头沁出得汗珠。
讲道理,比起编个理由骗米雪儿,烟头宁肯撑起异能护盾和小型战舰比比是它的主炮威力大还是自己得异能总量多。
烟头侧身让开了迎面走过来的几个拖着行李箱的游客,他边走边慢条斯理的拧好了水瓶的盖子,抬头看了眼通道顶端的指示牌,一路向着这一区最远的卫生间走去。
在经过一个拐角时,他还装作迷路左右看了看,重新确认了下头顶的路标。
也是在这时,他从旁边像是镜子一样的垃圾桶外壳反光中,看到了与他间隔很远,正拥抱接吻的那对情侣。
虽然相隔距离很远,但烟头还是从那女孩的亚麻色头发,确定了这就是那对之前在候机厅里的情侣。
这次他没有再耽搁时间,一路顺着路牌向前走着,随着他的脚步渐渐接近空间站的边缘,刚才还摩肩擦踵的旅客们也少了许多,当他拐过最后一个拐角时,只看到一个孤零零清扫机器人,正在贴着墙角缓慢移动着。
在走进那厕所前,烟头停下脚步站在了一扇窗前,因为这个空间站是环形的,所以通过这扇窗户正好能看到对面有一艘客运星舰正缓缓离开港口,在牵引船的带领下缓慢离开空间站的内环。
而在烟头的右手位置,有一个空间站维护人员专用的出口,从这边看过去还可以清晰得看到周边闪烁的示廓灯,以及那黄黑相间的条纹涂装。
他随手敲了敲这扇看着轻薄,其实厚重得能抵挡轻型武器直射的通电玻璃,然后拎着水瓶走向了玻璃对面的卫生间里。
烟头当然没有释放自我的心情,他只是随意推开了那排盥洗台前坐便隔箱的门,确认里面没人后,瞟了眼真空抽吸马桶上的黄色警告标识,随意选了个隔间,把马桶的盖子放了下来坐了上去。
时间缓慢向前流逝着,烟头闭着眼睛仿佛坐在马桶上睡着了,而外面的人在度过了最初的十分钟后便开始纠结了。
毕竟在他们看到的资料里,这位可不是什么肥头大耳听到枪声都恨不得学鸵鸟的废物,而是真正在战场上纵横了无数年,甚至作战的时间加起来都顶上他俩年龄总合的老兵。
他们深知这种老兵如果发起狠来,能在一个空间站上造成什么样的灾难。
并且这位还是异能者。
好吧,因为空间站无所不在的异能干扰器的功劳,他们暂时是不用担心门里面那位,用异能冲击什么额把空间站的外壳直接轰开一个窟窿了。
躲在通讯频道另一头的指挥官在听了这两位前线特工的报告后有点犹豫,毕竟他接到的命令是跟踪而不是抓捕或者是更激进的暗杀。
可看目标的做派显然是发现了跟踪者,不然也不会选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并且还一路确认了空间站的武装以及结构。
这时通过特工携带的镜头,他也能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那个人员出口,联系到自己所看到的资料,他担心再耽搁几分钟下去,搞不好对方就真的在空间站上开个洞跑没影了。
不过无论什么命令都不是他能下的,因为他身后抱着双臂站着的那位才是真正能决定一切的人。
所以他暂时关闭了话筒,回头看向身后那人,尝试着问道:“先生?”
“按你的想法去做。”
得到了肯定的讯息后,这位指挥官打开了话筒,把自己的命令传达了过去。
“是,明白。”
这对伪装成情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女的随手用套在手腕上的皮筋把头发束了起来,两人掏出身上的电击枪看了一眼,谨慎得把功率放到了击晕而不是致死上。
再次确认了一下对方的状况之后,两人分列在门两边,男的抬手拍下开门按钮,须弥之后卫生间的门向着一侧滑开,首先落入两人眼帘的便是空无一人的卫生间。
空气中弥漫的除臭剂味道和还没有散去的水汽味,让两人不约而同的皱了下眉。
随着他们互相掩护走到卫生间里,身后的金属门缓慢关闭分隔了两个世界,他们也看到了卫生间尽头一个隔间上方被打开之后,没有完全关闭的顶层隔板。
多年的训练带来的警觉性让他俩没有一上来就直冲到那个隔间门外,而是谨慎得弯腰从这排隔间下方,确定没有看到脚之后才互相打了个手势,男的在前女的在后,正要向前走的时候,就听到身边有什么裂开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一声闷雷一般,在狭小的房间中回荡着。
一扇黑色哑漆面的隔间门脱离了门框和铰链的束缚,带着正面鼓起来的一个包像是一堵墙一样推了过来。
他俩并没有原地站在那里等着被门拍倒,长久搭档带来的默契让他们互相推了一把左右分开,这个动作让他们既能避开那扇拍过来的门,还能分开两人的距离,保证不会同时遇袭。
当那扇门带着可怕的啸声从他俩中间穿过,撞在对面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时,两人同时把电击枪对准了门后让出来的空间。
他们本以为会有人等在后面,但只有一个盖上了盖子的马桶孤零零得出现在视野中。
这个空旷的隔间让他俩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门飞过去的地方,因为对方一定是藏在飞速向前的门后,靠着他俩互相推开产生的视觉盲区冲了过去。
不过他们的反应显然满了半拍,一个还带着冰凉水珠的瓶子已经飞到了女性特工的面前,当她下意识侧头闪开这个像是重锤一样带着古怪啸声飞过来的瓶子时,男性特工首先便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压在了自己持枪的手腕上。
那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箍在上面,短短零点零几秒的时间过去,他便感觉到了自己手腕仿佛被人生生捏碎一般的剧痛。
紧接着从右侧肋下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仿佛耳中听到了来自那些受到钝击的体内器官发出的呻吟声。
可要靠着这种能让常人直接瘫软在地的攻击,显然没办法打倒一个受过严苛训练,且身体内部有多重植入物增强的专业特工。
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袭击者玩什么你来我去的夺枪游戏,而是直接放开了持枪的双手,摆动胳膊右肘像是攻城锤一样向后撞去。
这可不是什么比喻,他坚信被加强过的肌肉纤维,真的能让自己的胳膊肘如同攻城锤一样撞烂墙壁,至于人体什么更是不在话下。
但这次攻击再次落空了,那个神秘的袭击者就像是鬼魅一样绕到了他另一侧,伴随着一记落在肋侧的重拳,还有砍在颈侧上的手刀。
在那被剧痛所控制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假肋被打断并且刺入内脏时发出的声音,而砍在颈侧上的手刀显然没办法奈何粗壮的颈部肌肉。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连吃了三次,每次都足够要了普通人命的攻击之后,随之产生的剧痛在严苛的训练带来的结果下反而起到了类似肾上腺素的作用,让他整个人都跟着兴奋起来。
这种兴奋带来的最基础效果便是无视痛苦,大脑内分泌的多巴胺在植入物的作用下开始屏蔽痛觉,并且伴随着更多肾上腺素得分泌,受到刺激得心脏也加快了跳跃得速度,把更多富含氧气得细胞通过血液输送到了全身。
然后在开始变慢得视野中,他抓到了袭击者,对方此时正把因为基因监测没有通过,锁死了保险得电击枪扔向刚刚闪开水瓶得女特工。
“别动!”
女特工一侧头闪开了飞过来得电击枪,把手中得电击枪对准了刚刚站稳脚步得烟头。
她根本没考虑对方是否会站住,而是直接便扣动了扳机,那声喊叫纯粹是为了提醒自己得同伴,以及把整个抓捕程序在某种程度上正义化一点。
比如,在事后得报告上,她就可以说自己是在警告之后才开枪的。
面对那枪口喷出得纳米级导电颗粒,烟头随手把手压在了身后男性特工的脸上。
下一刻从枪身得瞬放电容中,释放出得足以让几个成年人同时被击倒得高压电流,便通过那些肉眼难以看到的细小颗粒传到了出去。
噼啪一声巨响,像是天空中横扫过的雷霆。
耀目的闪电在空中闪烁着,把烟头和电击枪连接在了一起,零点几秒的时间过去之后,强光在众人的视网膜中留下了一道与那闪电同形状的黑色瘢痕。
这强大的闪电作用在烟头身上之后,却没有像女特工见过的那样,让他如同被木棍敲到脑袋一般,直挺挺倒下再贴着地面使劲抽搐。
倒下的反而是她的同伴,那个被烟头的手按在脸上,正想张开双臂控制住烟头的男特工。
骤然侵入大脑的电流直接剥离了他的意识,让他像是一截木头一般直挺挺得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