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斑马和扳手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觉得果真是学坏三天学好三年,烟头这么好的一个人才跟淫虫待了多久,就学会下阴招了。
淫虫也不是傻的,他一下就看出了这俩人在叹的是什么气了:“哎呦!这还是我的错了是吧?”
看着这俩人在他问出问题后,脸上浮现出的肯定表情,淫虫就更委屈了:“那是老战士的直觉好吧!”
他手指晃动着挨个指了指斑马和扳手,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得说道:“咱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俩都是高材生好吧,怎么能明白我们这些只能靠着枪吃饭的人的世界。”
说完之后他还看向烟头,显然是想从烟头这里得到共识。
早就意识到情况不对的烟头果断得朝着一边挪了挪抛弃了淫虫,坐得离围绕着这三个人的,马上就要形成的风暴圈远了一些。
“哎!”淫虫看着烟头偏过头不去看他,嗓子眼里的话一下卡了壳,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了。
“哈!哈!哈!”扳手看到烟头的动作,心里面那欣喜之情都快溢出来了,她叉着腰大笑三声,张嘴正要说点什么呢,一边的医生先不干了。
“安静!”他伸手指了指墙上写着‘医疗区,请保持安静’的牌子,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他,威胁自然是张口就来:“不然就出去!”
扳手被训了一句一下就蔫了,她连腰都佝偻了起来,手在头顶摆了摆表示歉意:“好的好的,您说得对,是我不对,安静,安静……”说完之后还瞪了眼淫虫。
觉得自己超委屈的淫虫被瞪了这么一眼,那委屈之情都快突破天际了,他正要开口说话呢,旁边的小护士就已经伸出手掩在了他的脸上,轻声在他耳边提醒他不要忤逆医生,毕竟明天站不站的起来还得指望医生大人妙手回春呢。
要不说淫虫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呢,看这小子眼睛都快弯成月牙状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对这种调调有多受用。
“哼!”扳手最讨厌的就是淫虫这幅色授魂与的德行,双手抱在胸前发出一声冷哼。
“装备我调整的差不多了。”她看了看屋里的三个人:“我再去调一下,一会去库房找我。”
说完之后她连告别都懒得开口了,抬脚就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站住了脚步,眼睛定定看向烟头:“记得给我带份吃的!”
被扳手抓了差的烟头还没来及点头呢,就看到扳手向外走的影子突然停在了门框上,接着门口出现了扳手缓步后退的背影,一个更大的影子在门框那里露出了边边角角。
意识到有什么发生的烟头双手一撑床沿跳了下来,拍了拍正跟小护士眉来眼去的淫虫,用下巴指了指已经退到了门口的扳手。
同样跳下床的斑马左右看了看,随手拿起一边的器械盘,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身后的诊疗床上,捏在手里摆出个拿着砍刀的姿势。
下一刻扳手就完全退到了门内,外面一个健硕的身影塞满了门口的空洞。
“哈哈!我以为谁呢!”到底是老冤家,光是看条胳膊淫虫就知道走进来的是谁,他给烟头和斑马打了个眼色,顶着医生刷在他身上的愤怒目光,扯着嗓子喊道:“谢谢,不用来了,哥几个挺好的!”
此时那位叫做熊的佣兵已经走到了门口,他低头越过门框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个塑料盒,透过半透明的打包饭盒看进去,里面可能是肉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哎呦,还挺客气啊。”因为身上的绷带,淫虫笑嘻嘻地乍着胳膊,一路左摇右晃得走了过来,走到对方面前站定脚步费劲的搓着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来就来呗,还带东西,你怎么这么客气呢,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看淫虫这幅自来熟的样子,要是换个人,来个好面子的说不定就把手里的东西搁下了,可眼前站的这位光是看到淫虫这幅样子,脑袋上的血管就凸起来了,真要是留下东西还不得气的炸开来。
所以他当下就一抬胳膊躲过了淫虫伸过来的手,低下头用看虫子一般轻蔑的表情,居高临下得盯着与他毫不犹豫对视的淫虫。
盯了几秒之后,他移开目光,依次从烟头和斑马的身上掠过。
然后他点了点头对淫虫说道:“这不是给你的,而是给我被你们伤了的兄弟的。”
“哦!”淫虫一脸悻悻的样子,转过身晃晃悠悠得走回了床边,对一边小心盯着他,时刻准备冲过来扶住他得小护士抛了个媚眼。
有时候言语并不是最伤人得,淫虫此时这种完全不把对方当回事得肢体动作才是最让人生气,气的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捏死他的。
不过这位熊先生好歹还知道这里是医院,他要是敢动手就有人能像捏虫子一样捏死他,因为任何医院都不会被列入佣兵得攻击目标。
毕竟大家都是拿命换钱得,谁还没个身上开洞的时候:每年联合会的‘佣兵最喜欢的人’里面,这些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都是稳居前五名之一的。
可淫虫却总是能抓住他心理的底线,不断用言语撩拨着让他一次次发现自己原来特么这么能忍!
“那就送去呗。”淫虫一脸嫌弃的表情,尖着嗓子说道:“你还等啥呢?要不哥几个帮帮你?不过那可是要钱的。”
“不然你就是给哥几个送来闻闻味的?”淫虫深吸了口气,对熊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行了,闻到了,挺香的。”
“一会咱们去加个餐?”淫虫转头对斑马和烟头说了一句,又对身边的小护士轻声调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嘛!”
那听懂了淫虫意思的小护士,一脸娇羞的轻轻打了下淫虫伸过来的胳膊。
在淫虫的笑声中,扳手皱着眉头又退了几步,因为距离熊最近的她,已经听到了对方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那个透明餐盒的提手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
这位也是真的能忍,他干脆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把快要能炸开胸腔的怒火压了下去,伸手指了指淫虫,手指移动又依次指了指烟头和斑马。
“我记住你们了。”那颤抖的声音被从咬得紧紧的牙缝里挤了出来:“我告诉你们,盘外招你们尽管用,虫子跳的再厉害也是虫子,迟早会被碾死。”
他两根手指捏在一起,仿佛此时已经把淫虫捏在了里面,用力做了个碾磨的动作。
“哎呦!好吓人吖!”淫虫这个贱人,双手捧在胸口,转个身就栽到了旁边小护士的怀里吃起了豆腐,让那小护士是推开不舍得不推开又丢面子,干脆一低头躲开了其他人的视线,抱着淫虫在胸口乱拱的脑袋吃吃笑了起来。
另一边的医生看着眼前的乱象,干脆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自己坐回了椅子上开始填病例,图个眼不见为净了。
“哼哼……”熊气的哼哼了两声,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小护士怀里转过头,正用没被胳膊挡住的另一只眼睛盯着他的淫虫。
手指从自己脖子上划过:“你尽管开心,再开心一点也好。”
他耸了耸肩:“最后一夜过的开心点,别死了再后悔!”
丢下这番话,他转过身大步离开了这间诊疗室去看自己的队友去了,至于进来到底要干什么这位估计都忘了,就让淫虫气了个六够不说,还放了几句没什么用的狠话期待挽回面子。
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屋里的四个人表情可是一个比一个凝重,尤其是扳手捂着脑袋叹着气,抬头看一眼淫虫低头叹一口气,再依次看看两人又依次低头叹气。
看那表情,宛如面前三人已经一副死透了等她收尸的样子。
“淫虫……”她低沉的声音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整间屋里都充满了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我发誓……以后我一定想办法给你那碍事的玩意切了!”
“公主……”淫虫像是往常一样叫起了屈,可看到扳手眼中来回滚动的泪珠之后,一下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坐正了身体,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对扳手说道:“这是老爹说过的心理因素。”很不习惯这种正经说话的淫虫不自在的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干脆又挠了挠后脑勺。
“老爹说过:人一生气就会犯错误。”他笨拙的组织着语言:“以前在街上也是,两边约好开片的时候都要互相骂上几句,那边被撩拨的起了火,就说明他们要输了。”
“我说了多少次!”扳手却压根不想听淫虫的狡辩,对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她气的眼泪就从眼角淌出来了:“别把你那套混混的做法拿出来!你自己作死就好了!干什么总拉着别人!”
“你们几个也是!”她伸手指了指斑马和烟头:“当我看不出来呢是吧!谁都不服谁好吧!要不是老爹你们早就自己掐起来了是吧!!”
被指着骂的烟头一脸莫名其妙,心里总觉得好像是被坑了,可此时扳手的样子却让他不敢开口分辨,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这样会死的好哇!!”扳手用双手使劲揩着脸上怎么都揩不干净的眼泪,她看了眼自己满是泪水的双手,抬头大吼道:“总是撩拨这个惹那个!总有我们惹不起的人好吧!”
她一指身后:“那就是好吧!我们拿什么和他们斗?别以为训练场里的猫腻我不知道,偷偷加压的训练弹近距离打在脸上也会死人的好吧!”
“他们是什么人!”扳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咚咚的闷响应和着她撕心裂肺的喊声:“我们又是什么!淫虫你为什么要这样!低个头不就过去了嘛!!”
因为拍的太用力,扳手刚说完就被自己呛到了,弯着腰撕心离肺的咳嗽着,眼泪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四溅到周围,很快便聚集了巴掌大一片。
这时盯着哭泣的扳手,觉得自己在这里特别尴尬的烟头感觉到有人戳了戳自己,转头看过去发现淫虫正在对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凑到扳手身边去。
紧接着另一边的斑马也戳了戳他,对他做出了让他靠到扳手身边的表情。
面对这两个人,烟头一脸茫然,心说特么难道新人还得负责被挨打泄愤的?
‘相信我!’斑马对烟头做着口型:‘现在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