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
理由很强大,完全无法反驳。
眼看华阳继续拆纱布,花漪心一激灵,大声喊:
“停!”
华阳停下动作。
眼睛幽幽钉住花漪。
一副你不老实交代,我就继续拆的架势。
花漪挣扎片刻,破罐子破摔:“就,就今天测试火枪威力的时候……不小心擦枪走火了一下。”
华阳笑了。
被花漪被气笑的。
他痛斥:“你——”
花漪一蹦三尺高:“你凶我!你以下犯上!你还吼我!”
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好啊你,一有机会就凶我,终于暴露了吧!”
她怒视华阳:“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凶我一下,我就会很难过,说不定还会伤心流泪,哭一晚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华阳:“……”
“你凶我!”花漪戳华阳心口,“你有本事就再凶我——”
华阳捉住花漪手:“贼喊捉贼,倒打一把。”
花漪不认:“谁是贼?我可不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
华阳将花漪摁进椅子:“坐好。”
他居高临下,极具压迫感。
咕咚。
花漪吞一口口水。
弱弱问:“你不会真要凶我吧?”
委屈:“我都受伤了,你还凶我,你不应该安慰我吗?”
华阳:“想要我安慰你?”
花漪重重点头:“当然——”
“想要我安慰你,”华阳语气凉凉,“那我来时,你怎么不把右手伸出来?”
花漪:“……”
华阳冷笑:“撒谎。”真是一点都不乖。
让人,想要惩罚。
华阳压下体内横冲直撞的暴躁,去到一旁椅子坐下。
“张嘴。”他拈一块蜜枣糕送到花漪嘴边。
花漪微愕。
华阳冷呵:“不想吃?不想吃就算——”
“吃!”花漪啊呜一口咬住蜜枣糕,“要吃!”
面上堆满笑:“国师大人喂的蜜枣糕好吃极了。”
说着给自己倒酒,可酒却被华阳拿走。
“受着伤,”华阳毋庸置疑,“喝什么酒?”
给花漪倒一杯茶:“喝茶。”
花漪:“……”
行吧。
喝茶。
花漪喝下茶叹口气:“国师大人,朕感觉,你骑到我头上了。”
华阳斜花漪一眼。
花漪从心:“不说了,不说了。”
她糯糯道:“想吃桃酥。”
华阳冷淡:“自己吃,”阴阳怪气,“我看陛下之前,使左手使得蛮顺的,用左手拿个桃酥,于陛下而言肯定无比轻松。”
花漪摇头:“才不轻松。”
眼睛湿漉漉、水汪汪:“国师大人,想吃桃酥。”
卖萌撒娇。
华阳袖子里的手攥成拳头,片刻后若无其事拿一颗桃酥喂给花漪。
“好吃!”花漪幸福。
华阳弯唇:“好吃?”
花漪不假思索:“特别好吃。”
华阳温柔:“多吃就多吃些,毕竟,明天晚上就吃不到了。”
花漪一怔。
华阳风轻云淡:“臣明晚不来了。”
花漪:?
花漪:!
花漪不干:“不行,你——”
“臣怀疑,”华阳截断花漪的话,“是臣昨夜的到来,导致陛下睡得太晚,白天精力不济——”
花漪重重拍桌:“你敢不来?!”
她凶神恶煞:“你要敢不来,我就杀回去,把你摁在床上,强取豪夺了!”
华阳目光落到花漪右手上:“用受着伤的手,强取豪夺我?”
朝花漪笑:“有志向是好事,但这志向要切合实际一些。”
花漪:“……”
被嘲讽了,还有证据。
“陛下坐,”华阳笑说,“臣喂您吃桃酥。”
花漪超凶:“不吃了!”
气都气饱了,还吃个毛线!
“我困了,”花漪转身走向床,“要睡觉。”
走到床边回头,见华阳仍坐在桌边。
花漪皱眉:“愣着干嘛,还不过来?”
华阳微愣。
花漪勾唇:“过来给朕宽衣。”
华阳呼吸微滞。
花漪理直气壮:“我右手受伤,一只手脱衣服不方便,你过来帮我。”
顿了一瞬补充:“放心,不全脱,只要你帮忙脱掉外衣。”
华阳静了静,起身走近花漪。
他眉眼淡漠。
纤长手指伸向花漪腰带。
握住,轻轻一拉。
砰!
砰砰砰!
胸腔里心跳如擂鼓,华阳面上不显分毫。
帮花漪去掉外衣。
花漪身着雪白里衣,因是女尊世界,女子并不需要白瘦幼来迎合男性审美,所以花漪相对丰腴一些。
华阳垂下眼眸。
想摸。
摸上去手感肯定很好。
软软弹弹滑滑,一定会爱不释手。
华阳以下犯上地想。
花漪进到被子,扭脸,见华阳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国师大人?”
华阳颤动睫毛,抬眼看花漪:“陛下,臣在。”
很正经。
可花漪想他不正经。
不急。
慢慢来。
花漪笑说:“你可以抱我了。”
朝华阳道:“抱我一下,再等我睡着,你就可以回去了。”
华阳静默片刻,在床边坐下。
“那陛下,”他公事公办,“请恕臣失礼。”
伸出手抱住花漪。
下一秒腰间一紧,花漪用尚好的左手抱住了他。
“其实,”花漪脸埋进华阳颈窝,“白天受伤的时候,很疼。”
华阳心脏一刺。
花漪软绵绵:“太医给我包扎时,我想,你要在就好了。”
蹭华阳脖子:“我就不用装作不疼,可以眼泪汪汪,可以抱着你说好疼。”
华阳呼吸发紧,好半晌,才沙哑着嗓音道:“抱歉。”
花漪轻笑:“不用道歉,白天你不在,但现在你在呀。”
她从华阳颈间抬头,如花笑靥:“现在抱着你,我一点都不疼啦。”
华阳抿紧唇。
不疼吗。
可我疼。
心疼。
“好啦。”花漪躺进枕头,打一个呵欠,“忙了一天,好困。”
她拽住华阳袖子:“这次就不握你手了,你走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走——”
华阳握住花漪手。
他温柔:“臣不需要方便,一切以陛下为先。”
花漪盯着华阳看两秒,笑说:“国师大人这般体贴,让朕很难不心动。”
眨巴眼,很纯良:“万一朕心动了,你这个让朕心动的罪魁祸首,要不要认罪伏法?”
华阳困惑:“陛下没心动?”
花漪微愣。
华阳问:“陛下不是早在见我第一眼时,就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