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忐忑不安盯着他,内心既又期待,又害怕。就在这种心情之下,却感觉唇上水润,带着淡淡的熏香。
“无耻!”我红着脸,轻哼了一声。我期待着答案,他却偷香,在我唇上轻啄。
他展眉,眼角随着眉头舒展,缓缓弯起,落满笑意:“傻兔子,你一直盯着本公子的唇看,是你勾引在先。”
“……明明是你思想龌龊,我不过是在等你答案。”我感觉自己的脸在一寸寸的烫起来,自从与成初在一起之后,亲昵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可是从未在外人面前如此。
“咳咳咳咳……”果然,便见那位原本应该闪没影的“外人”,正在以得肺结核的阵仗提醒我们。真是猝不及防的狗粮甩了一脸。
成初却不以为然,对窃玉偷香此类事情非但不反省,反而近日脸皮有愈发浑厚的趋势。他拉起我的手,大步向前走:“笑笑与我同去。”
“啊?”信陵君一愕:“这恐不妥吧……”
“允之,笑笑是我认定的妻子。我知道的,她都能知道,无须隐瞒。”他朗声一笑,牵着我的手,下了船。
他并不知道,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没有缠绵悱恻的情话,没有华丽韵味的修辞,仅仅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是世界上最动听最美妙的音乐。
那一刻,我不再怀疑他,不再质疑,完全相信。
我和他属于不同的时代,我有很多事情未曾向他说明,他亦有许多秘密未向我一一解答。但是人生何其漫漫,只要我们都有不互相隐瞒的心,诚心相对。那么,漫长的一生,会有很多时间去慢慢发掘,细细了解,又何必急于一时要一下子知道他全部的秘密。
感情似煲汤,徐徐渐进,慢慢煮炖,汤才会浓稠。
岸上一俩双匹马拉着的大马车,就停在一旁。马车宽敞,四角镶嵌着珍珠,珍珠下垂着流苏,那些流苏是用金丝线纺织,显得既低调有奢华。
马车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小厮,见到成初,立刻跳下马车,毕恭毕敬地将马车的帘子掀开:“公子,小的在此恭候您多时了。”
成初点了点头,将我抱上马车,自己也跟着进去。
马车里头十分宽敞,四周都备有长条的软垫座位。每个座位的左手旁,都放着一个香炉,此刻正散发着袅袅白烟。
成初选了个靠左窗户的位置坐下,我连忙凑到跟前,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他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我咬唇,红着脸,异常认真道:“成初,谢谢你。”
谢谢你,给予我信任。
“傻兔子。”他扬眉,张开双臂,将我扯过来,对着我的脑袋又是一顿蹂躏。
“……”
成初肯定从小缺乏宠物的关爱,否则长大了,怎么会总是把对宠物的那种关爱,撒到我身上。
“公子,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摸我脑袋的姿势,越来越像摸小狗了……”
“是么?”某人哼了一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停!头发都乱了!”
“乱了,本公子帮你梳。”
“才不要,你梳的头发难看死了!”
我们两人在车里头胡闹之际,并不知道外头有个听墙角的。
这位听墙角的,原本是掀开帘子准备进来的。这手才刚掀开帘子的一角,又默默的放了回去。那人表情错愕,两边耳朵红彤。
都怪你,咱的形象和清白算是污到国外去了。我转头横了成初一眼,他却一脸不在意的眨了眨眼睛。
外头的信陵君内心小纠结了下,终于还是坐在外头,跟着车夫在外头学习赶车。车轮转动,往太子所在的东宫前行。
我坐在车上,闲得发慌,便开口询问成初,关于信陵君的来历。
“成初,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他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我:“笑笑,我们之间,没有当不当讲,你想知道信陵君是谁,我便告诉你。”
信陵君,原名万俟允之,盘国人士,从小随父住在漓国,是天下第一智叟玄机老人门下徒弟,排行老九。说道着玄机老人绝对算得上奇才,博古通今、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医术造诣更是登峰造极。
“玄机老人只收过九个徒弟。大徒弟成信人称飞将军,四国最出色的将军,没有之一。但凡出战鲜少败过,即便是败过,也是故意的诱敌之术。二徒弟于致远是前七虹首领最出彩的暗卫,同样没有之一。第三位是可就更精彩了,轻功第一、智谋第一、经商第一的洛王爷成三少成诺。第四位万俟寻,断案如神人称“布衣审判”。第五……”成初还真的想如数家珍的将这些弟子,以及他们的特长一一介绍,难道他不知道,就算咱不烦,伟大的读者大人们也会烦的。
“呃……公子大人,您跑题了……”于是,我出言提醒,你要说的是信陵君,不是玄机老人。
“咳……别打岔,本公子不是正要说道他么。”成初轻咳一声以掩饰他的尴尬:“当年颀王三顾茅庐聘请玄机老人当太师,玄机老人虽然拒绝他,但是念其诚心,故推荐了万俟允之。颀王一直将万俟允之当做上宾对待,实事证明他也算是有些本事……”
我那个时代的信陵君最出彩的一次,便是窃符救赵,难道说……
“难道他曾经窃兵符救颀?”
“不是,不过也大相径庭。”成初笑了笑,慢腾腾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状态又要短话长说:“漓国曾出兵攻打颀国,当时驻守海滨要塞的将军相继被暗杀。在那样的情况下,援兵未及,群将无首,只有他一个人苦撑大局。“
海滨是颀国最重要的一道关卡,如果海滨失守,那么颀国将会陷入王国沦陷之灾。漓国的暗算虽然十分不光彩,不过他们本就擅长水站,将将领全部暗杀,倒是最好最快的办法。
我皱眉,这个漓帝可真是个不择手段的可怕之人。
成初伸手揉了揉我的眉心,轻轻一笑,宽慰道:“没关系,漓国那小子奸计未能得逞。最后还是允之出面,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不费一兵一卒劝退漓兵,签订和平协议。”
“这个信陵君倒是很有本事。”我点了点头。
“让滨城百姓免受被他国铁蹄践踏,实乃大功一件。他也便是在那次,被颀国封为信陵君。虽无任何官衔,却与太子交好,对外宣称太子伴读,实际却享受当朝宰相待遇,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当我们聊得正欢,车身却剧烈的晃荡起来,成初身子微微坐起,将我拥在怀里,剑眉微触,表情俊冷,他盯着帘子双眸未动:“笑笑,我们遇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