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不好赚的。
主要原因是竞争压力太大，这年月家里有权有钱的也就不说了，那些比你聪明又比你勤奋刻苦的人也是茫茫的多。
几十年前谁家孩子要是能参加奥数竞赛，那家长都可以从初一吹到初五。搁现在谁家孩子要是上完小学还没参加过奥数竞赛，家长私底下就会开始讨论这孩子是不是有智力问题。
这种心情高顺是能理解的。
但理解不代表他能接受。
“有科学证据表明，现有的教育体制对于某些天赋优秀的学生来说已经变成了桎梏。”
江楠戴着眼镜一本正经地解释：“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就是所谓的乱世出豪杰——比如三国时期，如果没有黄巾之乱和董卓篡权动摇汉家江山的话，很多英雄人物可能都未必有机会展露自己的才华，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换做现在来说，我们国内的和平环境已经维持了接近一个世纪，这一代的孩子，包括孩子的父母甚至是爷爷奶奶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
高顺不解道：“这难道不好吗？”
江楠摇头道：“有些人认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这个道理我懂……每次都说垮掉的一代，垮掉的一代……但实际上这些年不是哪一代都没有垮掉么？”
“你是想就这样一直跟我抬杠还是听我说完？”
高顺耸肩，示意自己不再说话。
当听到姚璃遇害的消息时，他的心里莫名地燃起了一股火。
他对那个孩子印象还蛮深的，她年纪那么小，就主动申请去精神病疗养院做志愿者陪护病人，她的理想那么伟大，让高顺都有些自惭形秽。
然后这孩子死了。
人都有死的时候，生死有命，这高顺能理解。
但江楠说她是被害死的……
“首先声明，之前我只是在机缘巧合下接触到了一些事情，当时并不比你们现在了解的情况更多。”
江楠打开放映机，将眼镜里的照片传导到墙上。
“因为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萱草学院一直采用学生自治的管理制度。也就是说这所学校里最高的权力机构是学生会，校方包括教职工和校外部门都只负责各自的日常工作。但也正因为这种制度的存在，掌握最高权力的学生会在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慢慢衍生出了一个类似于校友会的幕后秘密组织，我们称之为茶会。最初的茶会就是由退任的学生会干部组成，她们虽然已经从学校毕业，但还舍不得这种权力带来的享受，想要利用前辈的身份和经验在幕后对学生会进行干预。”
“如果仅止于此倒也罢了，类似这样的校友会组织在各大高等学府都不罕见，例如美国常青藤的骷髅，国内的秦山……但问题就在于，现在茶会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江楠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我通过种种线索推断，有人在暗中对我们学校的学生有计划地进行刺激性实验，利用某种极端压力对学生进行揠苗助长式的‘催熟’。虽然我从个人感情角度不愿意相信，但唯一有可能做到这种事的，就只有茶会。”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原因，但现在的首要问题不是寻根究底，而是要阻止她们继续迫害学生的计划！姚璃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而我现在就只能找到你们来帮忙。”
江楠直视着高顺的眼睛，言辞恳切地说道：“高队长，你和你师妹都是武道高手，又和我们学校没有任何关系，我相信你们的人品和武德，所以恳求你们一定要认真对待这份工作。作为萱草学院的学生会长，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的学妹们活下去。她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完整的人生，无论喜乐哀愁，而不是因为某明奇妙的原因发生不该发生的意外。”
高顺没有过多犹豫，和叶子汐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回过头对江楠说道：“如果这就是工作内容的话，那你找对人了。不是我自夸，这个我特别专业。”
江楠摇头道：“别把话说得太满，你根本不了解你要对抗的是什么样的敌人。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目前在校的茶会成员。”
她摘下眼镜，压低声音说道：“首先是涂山绫，她是电子领域的全知全能者，我们使用的眼镜和眼镜里的人脸识别系统就是由她在后台掌控。只要身处于萱草学院当中，或者被她列入红色名单，我们所有的一言一行，甚至包括现在我们在这里的谈话内容，都会被她全程监控。”
“然后是山魈，这个人的存在感极低，就算她站在你眼前你也未必能发现她。但她掌握着全校的花草树木，就算是一只蚊子从墙外飞进来都逃不过她的感知。她平时的工作是负责校内绿化园艺，基本上没有威胁。但如果出现特殊情况比如有外敌入侵的话，你可以把她视作奇幻小说里面那种传奇大德鲁伊……”
“还有杏和步嫣然，这两位你已经认识我就不多说了。最需要注意的就是步嫣然，因为她在茶会成员里年纪最小，专门负责跑腿……或者说是计划的执行者。”
“最后是两位大前辈，庄以墨和白霜，她们应该是建校初期第一届学生会的成员，也是茶会的创始人，真正的大前辈了。我查不到她们的资料，不知道她们具体有什么能力。总之无论怎样高估都不为过。不过既然是大前辈，一般情况下应该都不会插手这种在她们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可以忽略不计你就别说了啊喂！
高顺捂脸叹息。
现在这钱真是越来越不好赚了。
这玩个蛋啊？对面简直是天团阵容，听江楠的语气就知道她有所保留，那两位大前辈如果真可以忽略不计她为什么还要特意提一嘴，结合前文可知这是故意说给涂山绫听的啊。这么个阵容四舍五入一下都可以打圣杯战争了……
这就是尼玛的月薪一万一的工作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