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仔细琢磨着赵晓年的话,尤其是最后那一句,铁定是琴姐住院出了一些麻烦。又不是欠医药费,医生不来还会有什么人过来骚扰她!
正想间这时病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位白大褂医生和两位穿粉红色制服的护士,一行人来到了琴姐病床前。
“柳凤琴,换完药带你去照个片,骨痂生长度正常等下个星期就可以打石膏出院,六周以后拆石膏。”
白大褂医生戴着口罩,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态度生硬得堪比李莫愁。两个护士熟练的帮琴姐伤腿换药,医生则开始做各种检查。
不知道为什么吴良有种感觉,这医生就好像在催着琴姐早些出院一样,一点没有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啊,更何况琴姐住得的是高级病房,这样的高级病房在条件不怎么样的凤阳市还是供过于求,住院预付款还提前打进来五十万了呢,别说一个月,住上一年都够了!
哎!这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了。
“晓年,我们去外面谈谈。”吴良看着眉头微皱,没精打采的赵晓年,心里涌起百般滋味。
这曾经是何等潇洒的一个官二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就是因为父亲身陷牢狱,自此一蹶不振,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可怜了琴姐,摇了摇头长叹一气起身走出了病房,赵晓年连忙抬脚跟了过去。
走廊尽头,吴良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琴姐最近在过得很不开心吧?”
赵晓年呆了呆,他似乎没想到吴良会突然这样一问,神色略有些慌乱起来。
吴良微微一笑道:“你可别胡思乱想,我没什么其他意思,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的。”
赵晓年叹了口气,虎落平阳让狗欺,换作以前,别说是十个政法书记,就连市委书记的儿子也要让他三分,双目盈泪,慢慢的讲出了一件昨天晚上发生且困扰了自己一个晚上的事情。
刚刚把琴姐送进医院住下来之后,有几个长相凶悍的混混提着些不能吃的烂水果跑进病房,用威胁的语气说什么赖大少爷想得到女人就是残了也跑不掉,下次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这群人一个晚上就折腾了十多次,每次都是说几句撂下东西就走。
刚开始医院的保安还来劝阻了几次,到后来连保安也不敢来了,只有打电话报警,警察没来之前那些混混就好像收到了消息一样立刻离开,等警察来了不咸不淡的问上几句就走了,根本抓不住确实的证据。
为这事赵晓年哭了多少回,可惜根本没人理会,反而暗暗落得一顿嘲笑,谁叫你爷不再是市长……
吴良听完讲述,心中很是恼火,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李伟,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丫的,今天怎么想起打电话给哥,呼哧,呼哧……”
李伟一边大喘气一边接着电话,似乎在进行什么剧烈运动。
李伟笑了笑道:“干啥呢?锻炼么?”
电话那头传来个含糊的声音:“交公粮哎,射了先!”
嘟!这货立马挂线,吴良一脸愕然,射了!?这家伙搞什么运动,打靶还是射箭?满头雾水的吴良同学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晓年犹豫一下,低声说道:“我听说赖少爷是政法委书记的外甥,现在我是惹不起了,我不想连累你……”
吴良伸出巴掌,照晓年肩膀上一拍:“这事我得管,他妈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天王老子,只要敢对琴姐不敬,我就不会放过他。”
就在这时吴良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瞧是唐国斌打来的,接通了没好气的说道:“射完了?”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干笑:“射了,你小子电话打得真不是时候,说吧,找哥什么事?”
吴良脑门起了黑线,低声道:“你应该认识赖少爷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听到李伟沉声说道:“他向你出手啦?”
吴良神情微微一变道:“暂时还没,不过琴姐出车祸了,而且这事好像与他。。。”
那边李伟忙道:“良子,我劝你别搀和这事,姓魏的就一疯狗,谁惹他咬谁。”
吴良淡笑道:“怎么?连你也怕他?”
李伟犹豫了一下,说道:“良子,听哥一句劝,暂时别招惹这条疯狗,叫琴姐给他赔点钱买个平安,琴姐反正钱多不会介意的。”
小子你说的是人话吗!
吴良啪地放了手机,好人怕坏人,被人撞了反而要给人赔钱,那不成了晚清政府,受了侵略打了败仗还要割地赔款这才叫和平外交么?
“喂,喂,你小子还在听吗?有一个人可以去找,红衣主教!”电话那头的李伟似乎有些急了,吴良一咬牙,寒声道:“我自有办法。”说完直接挂上了电话。
不惹事,但绝不怕事。不管是好事情,还是歹事情,既然有了初一,就必然会有十五,琴姐被车撞的真相他必须去查,必须去管,就算他赖大少的亲爹是天王老子。
罗苹留下来照顾琴姐,吴良又反复叮嘱了好一阵子才出了医院,匆匆忙忙往派出所赶过来了。
李伟好像知道些事情真相,只是出于无奈,不愿具体说出来而已!
李伟接过烟坐在床上,把烟头竖在指甲盖上顿了几下,道:“良哥,有什么话直说吧。公家的人,你知道我的苦衷!”
吴良收起一脸玩笑,正色道:“姓魏的与姓赖的都就一SB,一丘之貉,尤其是姓魏的,依仗老子是专管公安这片的,老小子酒色财气无所不沾,琴姐的车祸是他们的杰作吧。兄弟,我也不想为难你,作为公安,你可以调取监控视频,兄弟我也只要你一声:是也不是!”
吴良心里感谢李伟善意的提醒,体制里的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相当仗义的了。什么叫做仗义,设身处地为兄弟着想那才叫真义气!
“是的!”李伟一咬牙,说了。只见吴良目光一寒,“姓魏的我不会放过,咱是裤裆里有杀气的爷们。”伸手抓过床头的一个空啤酒瓶,五指一并,一掌切去,只听得喀嚓一声爆响,那物件顿时断成了规整的两截。
好生猛啊!李伟呆若木鸡,石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