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见那小头领耍起横来,假装哆嗦道:“哎呀,大王爷爷,您别吓唬我们这些下人,我们只是给人送殡的,但凡有钱也不至于做这事,您说对不。”他苦起脸央求道:“我说大王爷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耽误了下葬的时辰对您也晦气不是吗,您就通融通融。”
“你们是送殡的?!”这小头领歪着脑袋,瞪望着众人道:“给谁家送殡?!”
白春忙指了指田七娘道:“是……是这位夫人家的。”
小头领迈步来到田七娘面前,绕着她打量了又打量,忽然道:“吆,这不是秦二奶奶吗?!”(秦二奶奶并不是说她是秦二公娶的二夫人,而是秦天仲在家排行老二,因此人们就跟着管田七娘为秦二奶奶。)
“啊,是我啊。”
“秦二奶奶,您家什么人死了?!”
被他这一说田七娘立刻拿袖一抹泪,呜哭道:“唉,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家的糟老头子了,呜呜呜……”
小头领听言一愣,不由笑起道:“哈哈,你说的是你丈夫,秦二公?!”
“呜呜呜,正是。”
“哎呀,不对啊。”小头领狐疑道:“你家丈夫死了?!可我们前些日子还瞧见他来着,那时他可精神着啦,怎么说死就死。”
田七娘继续抹着泪道:“唉,可不是吗,这让我说我也不信,昨天人还好好的,今儿个一早人就咽了气,也不知是得了啥病,这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我真是命苦啊。”说着一拍腿又“呜呜”悲哭起来。
小头领又瞅了她两眼,一摆手道:“好了、好了,别嚎了,怪丧气的,秦二奶奶,您能不能把棺材打开让我瞧瞧吗。”
“啊!!!”田七娘听言一愣,众人也是一惊,心道莫不会被他瞧出了什么破绽,于是各个紧握起拳来,田七娘连忙道:“这人都死了,您就别惊动他了。”
小头领又一摆手道:“什么惊不惊动的,我告诉你,我家庄主命我在此把手,因为我们听说有伙贼人偷了安山王赵广家的宝物,我们在此是帮着官府抓贼查赃的,您这棺材这么大,想必也能藏下不少东西吧,而且秦二公是个大好人,他死了我们不能不瞧他最后一眼。”说着他对众喽啰命道:“来人,打开棺材盖。”
听了这话韩飞虎等人不由火起,拳头握的“嘎啦”直响,然而白春却偷偷向众人递了眼神,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此刻有八个喽啰来到棺材前就要开棺材盖,田七娘赶忙阻拦道:“你们不要开馆,死人不能见光。”
然而小头领一把拉住田七娘道:“什么见不见光,难道大白天还会诈尸不成。”,说着众喽啰七手八脚就抬开了棺材盖,小头领往前一瞧,果然,秦天仲穿着寿衣平躺在棺材中,脸色煞白,小头领一愣,暗道了声:“还真的死了?!”,于是他上前探了探秦天仲的鼻息,果然没了呼吸,他又抓起秦天仲的手腕,众人瞧之一惊,顿时背脊冒了冷汗,心道坏事,赶紧准备随时动手。
然而这小头领把了把秦天仲的脉,眉头一皱,又继续把了半晌,奇怪道:“还真没脉了?!”
白春等人听闻也是一阵惊奇,这活人功夫再好也不可能闭住脉相啊,众人大惑不解,可也算松了口气,而后就见那小头领在其身上摸索了半天,并没找到任何东西,于是走到田七娘面前道:“秦二奶奶,真是对不住,打扰了秦二公,我们在此陪不是。”说着命道:“把棺材盖上,送夫人走。”
众喽啰又盖上了棺材盖,把道路给让开,田七娘道了声谢,白春喊了声:“起棺。”,众英雄抬起棺材就走,可刚走没两步那小头领忽然问道:“秦二奶奶,您是要把秦二公送去哪儿啊?!”
田七娘罢住脚,回头道:“送我丈夫回老家汴梁。”,小头领点点头没有再言语,众人抬着棺材走远后这才松了口气。
大伙继续往前走,见身后没了人,韩飞虎擦了把额上的虚汗,长叹了声:“唉总算没事了。”
白春却道:“别高兴的太早,我们还没走出虎丘岭啦。”
“哦!”韩飞虎抓了抓后脑勺应了声,就这样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忽然眼前开阔,原来是片洼地,这片洼地周围环林,官道从中穿过,众人正往前走,白琦行与徐子林不知怎的,忽然同时轻喊道:“不好。”
众人一惊,忙问:“怎么了?!”
白琦行道:“我怎感觉我们进了死地。”
徐子林也道:“不错,你们看这周围,四周环林,就中间这块空地,而且还是块洼地,若有人在此埋伏,我们是插翅难逃。”
田七娘也道:“我也觉得走这不妥。”,白春也谨慎了起来,说道:“走,我们快往回走。”,然而众人刚调转棺材忽听凌空一阵喝声传来:“呵呵呵,送殡的你们要往哪走?!”,话音落去就听四面“哐啷啷”一阵串锣声响,林中竖起无数面旗幡,周围黑压压全是手持兵刃喽啰兵。
众英雄一瞧前后左右全被包围,不由是一惊,赶忙背对背,环围成一圈,这时再瞧正前方走出十匹骏马,每匹马上都端坐一人,只见为首的一位身高体壮,满头银发,头戴鹅黄缎逍遥巾,身披鹅黄缎逍遥氅,腰系虎莽带,脚蹬薄底快靴,他面如磐岩,火烧眉,豹环眼,狮鼻阔口,海下三缕银髯,手持一杆镔铁蛇矛枪,在马上一坐威风八面。
此人驱马向前,好声道:“嫂夫人,我和你丈夫也算有多年的交情了,你丈夫仙去,怎也不通知小弟一声啊?!”
田七娘听言脸色骤变,但故作镇定道:“原来是陆员外,我丈夫去了,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他死的突然,没来及告诉您。”,原来这人就是陆家庄的庄主,擎天都神陆广陆肩吾。
陆广听言哈哈大笑而起:“嫂夫人,那我们现在见了面,您为何要躲啊?!”
田七娘镇定自若道:“有吗?!”
陆广哼笑了声道:“没有,您为何要往回走?!”,田七娘这一下被问住,一时答言不出,陆广继续道:“怎么,答不上了吗?!那我再问你,你要将我兄长送往哪里啊?!”
田七娘立刻道:“当然是送回老家汴梁了。”
陆广冷笑而起:“哼哼,嫂夫人,我看未必吧,据我所知兄长乃滁州人,老家怎会在汴梁?!”
“这……”田七娘听言大惊,脸上一阵红起,陆广道:“嫂夫人,想必你夫君并没死吧。”,说着他身旁一人忽然拉弓举箭,“嗖”地声,一支利箭疾飞而出,直射向棺材头,这一箭要射中准穿了秦三公的天灵盖。
“啊!!!”众人瞧之惊魂大乱,可想救已为时已晚,只见寒光一闪,利箭已到了棺材前,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抬着棺材的韩飞虎忽然右手一抓棺材沿,左手一托棺材底,猛一较丹田混元气,“嗨!!!”大喝一声,双臂一使力,“呼”地下竟将棺材托举而起,棺材刚举起就见箭光“呼”地下擦着棺材底射过,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陆广瞧之也一惊,暗叹好大的气力,这时韩飞虎将棺材轻轻放地,就如放下个小木匣一般,而后他拿手一指陆广,恶狠狠道:“老贼,你这是何意,人都已死,你还要搅扰死者安宁,你意欲何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