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方、冯思远、张月与燕天一瞧郭远山口吐白沫,顿如晴天遇霹雷,平湖遭骇浪,惊的神魂无措,这时还是张月脑子快,忙喊道:“快开门。”
燕天惊回了神,也嚷起道:“快开门。”,旁边的狱卒颤着手,慌促取下钥匙串,钥匙“哗啷”乱响,他半天也没对上锁孔,“哎呀,你个饭桶。”燕天一把夺过钥匙打开了门,张月夺步就钻进了牢房,来到郭远山身旁,俯身一瞧,郭远山嘴里还在吐着白沫,她紧蹙愁眉道:“这中毒已深,可还有气,快,赶紧将他扶起。”
房文方与冯思远急忙钻进牢房,将郭远山抚坐了起身,张月急探指“啪、啪、啪”点住他胷前背后几处脉门,护住其心脉,不让毒气攻心,而后运气推穴,让毒气暂不侵体,这一切做罢只见郭远山虚“呃……”地声长喘了口气,歪着头,微微睁开了眼,他第一眼就瞧见了张月,猛是一愣,忽然鼻息一酸,呜噎而起:“呜呜呜……狐仙儿,你终于还是来了,可……呜呜呜……可我坏事做尽,得了恶报,你……你能原谅我吗……呜呜呜……”
张月听言不禁心头一震,看来面前这位无恶不作之人临死前终于翻然悔悟,她不禁也落出了泪来,轻抚起他的面庞,柔声道:“远山,其实是我将你害成这样。”
郭远山落着泪,用手止在张月嘴前道:“不,你不要说了,若我当年听你的话,考取功名去做个清官,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说着他忽然呕起,口中又呕出了白沫。
张月两眼含泪,忙捧住郭远山的脸喊道:“你别多说话,快告诉我是谁对你下的毒,我们好替你去追回解药救你。”
而这时郭远山浑身开始抽搐起来,越抽越凶,眼珠翻起,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吐出了个字:“王……”,语声落去他脑袋一歪,双臂便耷拉在地上,人已气绝身亡。
旁边的人看的无不落泪,虽然他是个恶人,可如此死去也太过痛苦,张月轻轻将他平放在地,泪水不住地滴落,她就这样望着郭远山,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只因为她也不知自己是在为郭远山落泪,还是在为曾经的自己落泪。
忽然间燕天一声怒喝:“这里是谁当值?!”
旁边的狱卒吓的腿肚一哆嗦,“咕咚”跪倒在地,颤声道:“头,当值的是小人我。”
燕天一把拎住他的衣领,瞪眼道:“你案子犯了,走,跟我去见大人去。”
这狱卒吓的较忙求饶道:“头,饶过我吧,我……我……我,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还有谁知,今日是你当值,必定难逃其究,就连我也要受此牵连,走,你跟我到大人面前说清楚去。”说着就拖着这狱卒往外走。
房文方与冯思远一瞧,赶忙上前劝道:“燕大哥且息怒,此时必有蹊跷。”
“呜~呀,没错,吾家大人才去赴宴郭远山就遭人暗算,这其中定有隐情,燕大哥,您且消消气,问问清楚,之后吾们再去禀明大人也不迟。”
“就是,就是。”
燕天听罢这才压下火气,问房文方与冯思远道:“现在怎么个问法?!”
房文方抹了抹燕天的胸口道:“燕大哥您先歇着,让我们来问。”,说着来到这狱卒面前,这狱卒早已吓的面无血色,房文方笑着问道:“狱卒大哥,您叫什么?!”
狱卒颤声道:“我~我~我,我叫赵高。”
“好,赵高,您莫怕,我来问你,今日你当值,是否有人在我们之前来探望过郭远山。”
“没~没~没,没有。”
“好,我再问你,你们是否给他送过吃食。”
“有~有~有,有送过,中~中~中午送过饭菜给他,还~还~还,还送过水。”
“送水送饭的是谁?!”
“是~是~是,是我。”他忽然又道:“可~可~可,可是这里所有人吃的都是同一锅饭菜,要是有毒,那、那,那为何其他人没事。”
“有道理,那水啦?!”
“也~也,也是一锅烧的,我~我们也吃的。”
房文方点点头,这时冯思远上前问道:“呜~呀,是你送的饭菜,可中间有没有经过他人之手?!”
赵高道:“我们每天都给这里犯人送饭送水,中晚各两回,都是三人一起送。(以前人不像现在人,平常穷苦百姓每天只吃两顿,早晚两顿或中晚两顿,有的甚至一天只吃一顿,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正正规规吃上三餐,因此更别说坐牢之人。)”
“呜~呀,好,你快去将那两人给吾叫来。”
“是、是。”赵高慌张张跑去喊来了那两名狱卒,这二人来到此处一瞧当场吓的半死,房文方与冯思远问罢姓名,原来一位叫张聪,一位叫于阔,冯思远问道:“呜~呀,送饭的都是你们三位吗?!”
“是、是。”
“你们你们送饭送水时可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
“没,没发现,都是一锅做出的,要有问题应该都有。”
听他们回答与赵高一样,冯思远这回犯了难,他摸着下巴来到郭远山身边,见他身边放着个方凳,凳上放着未吃完的饭菜和半碗水,冯思远立刻灵机一闪,将装饭菜的碗与水碗拿起来闻了闻,并皱起了眉思索了片刻,忽然他转身来到还在发愣的张月身边,蹲下身,轻声笑道:“呵呵,张姐,您能给吾瞧瞧这些有啥问题吗?!”,众人瞧之差点没气掉下巴,心说你不懂辨毒还装什么大瓣蒜。
张月静闭上眼,沉吸了口气,突然她双目一睁,仿佛利刃出鞘,射出两道寒光,直夺人心魂,她沉声说道:“你们两个小子真是糊涂,你们没听郭远山临死前所说的吗?!”
房文方与冯思远忙一愣,叫起道:“对啊,他临死前说了个‘王’字,我们怎么没朝这上想。”
冯思远道:“呜~呀,对啊,害他之人定跟‘王’字有关,莫非是安山王见郭远山被抓,怕郭远山泄露他的秘密,因此才来杀人灭口,怪不得安山王要邀请大人,原来是在用调虎离山之计稳住大人,而后再派人来杀死郭远山。”
张月沉叹了声道:“哎,你们真是该聪明时不聪明。”她说道:“郭远山能说出个‘王’字想必是见到了凶手,或是猜到了凶手是谁,若是安山王派人所为,岂不是不打自招,凭安山王那样的人绝不会在郭远山刚被抓时就派人暗杀他,更何况是入狱杀人,而且是在与颜大人见面之时。”
冯思远越听越迷糊,张月淡然一笑,说道:“你把碗拿来。”,冯思远忙将饭碗与装水的碗递给了张月,张月摘下发髻的银簪,探入饭菜和水中,而后取出一瞧银簪根本没变色,原来饭菜与水中没毒,房文方与冯思远不禁傻愣在当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