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衣人怒把面罩一扯,竟露出了张清秀的面庞,原来果真是位姑娘,这姑娘桃腮粉润,凤眼含怒,柳眉倒拧,樱唇嘟噘,看年龄也就十六七。
姑娘瞪了眼房文房说道:“你、你……你怎知我是女的。”
房文方倒吊着望着这姑娘说道:“你一走来就有香气飘过,不是女子还能是什么?!”
姑娘听言将金莲一跺,气呼呼说道:“你给我闭嘴,谁让你嘴贫来着。”而后绕着二人款步行转了两圈说道:“你们既然看了我的真面容就别怪我手狠了。”说着一把提起软剑就要刺向二人。
冯思远见状赶忙叫起:“呜~呀,女侠等等、等等。”
姑娘忙罢住了剑道:“你们还有什么遗言?!”
“啧、啧。”冯思远咂了下嘴道:“呜~呀,吾说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吾们看了你的尊容你就要宰我们,可吾们没有想看啊,是你自己摘了面罩给吾们看的,能赖吾们吗。”
“少废话。”姑娘听言一声喝起:“今儿个你们看了得死,不看也得死。”说着又一下举剑而刺。
房文方见势不妙也急忙忙喊起:“姑娘且等等。”
姑娘刚要刺又一下罢住了剑道:“又怎了,难道死了还有话说。”
房文方言道:“我们不是还没死吗,反正我们都落在你手里,迟死晚死还不是姑娘一句话,能否容我们说句话。”
这女子眼珠一转道:“也是,那你就说吧。”
而这时房文方眼珠也一转,呵呵笑道:“呵呵,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女子微一抬颚道:“你说吧。”
房文方张口就说:“姑娘,刚才我被你的英武神姿给吓着了,有点内急,憋不住了,能否方便方便。”
女子一听就火往上撞,说道:“这是什么破要求,要方便就挂着方便好了,反正你们一会死了也就什么都不知了。”
房文方苦笑道:“姑娘此言差矣,被处斩的死囚犯都没说不让方便的,你这又是何苦啦,而且我被绑着又跑不出姑娘的手掌心,你怕个什么,再者你不让我方便,到时你一剑结果了我,我死前一慌,憋不住,不就把你的宝剑给玷污了吗。”
姑娘眼珠又一转,心说也是,于是说道:“好吧,我放你下来,你可别耍心眼。”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姑娘瞧房文方也耍不出什么手段于是就将其放了下来。
她将房文方放下后没敢松开绑绳,自己抓着一头绳子,牵着房文方道:“你快方便吧。”
房文方望了眼四周道:“这可是佛堂,在这方便恐怕对菩萨不敬吧。”
姑娘一想也是,于是牵着房文方就往外走,来到佛堂外不远处的假石旁说道:“你就在这儿解决吧。”
房文方又瞧了瞧四周,说道:“我说姑娘。”
姑娘不耐烦道:“我说你怎么这么麻烦,有事快说?!”
房文方道:“你绑着我的手我怎么方便,难道你帮我不成?!”
姑娘听言粉面一红,皱起眉道:“真是麻烦。”说着上前解开房文方的手,而后看着他道:“你快点吧。”
房文方假装解带,可又故意望了眼这姑娘道:“姑娘,你这样看着我我怎方便?!”
姑娘粉腮又是一红,牵着绳忙转过了身去,背对着房文方道:“你快点。”
这时就听房文方“嘘嘘”吹起了哨来,姑娘烦道:“你吹什么哨啊?!”
房文方边吹边道:“有人站在我身后我方便不出来吗,更何况还是个女的。”
姑娘眉头一紧更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快些个。”之后她就背着身,竖着耳朵细听,你别以为她心术不正,想听人什么,在这种场合不论是谁都会万分警惕。
姑娘听了半晌,可只听到房文方一直在吹口哨,其他的什么也没听见,她顿时心头一惊,也不好意思回头去看,怕瞧见什么不该看的,于是微微转了下头,想用余光瞅瞅有什么不对,并喊道:“我说你到底好了没了。”
可她话也喊出口了,头也动了,就在这时她忽觉背后“呼”地一阵恶风袭来,她顿时大惊不好,忙想跃身躲避,可此时已为时已晚,只听“啪”地声,她左肩头便被人一掌拍中,她身子往前一冲便栽倒在地。
她刚栽倒就一个翻身想爬起,可她刚一转身就听耳边一声喝起:“姑娘别动。”随后就见寒光一现,一把明晃晃的飞镖便指在她的哽嗓,她身是一软便瘫坐在地,粉面吓的煞白。
原来就在这姑娘背过身等房文方方便之时房文方便偷偷从腰带间摸出了把飞镖,而后趁其不备一掌打在姑娘的肩头,将其拍翻,而后跟步上前就用飞镖抵住了姑娘的喉咙。
其实房文方并未下狠手,不然他拿飞镖捅她一下,或者一掌拍在她后背,那也够她呛,房文方抵着这姑娘的喉咙,让她缓了缓神,而后蹲下身对其说道:“怎么样,这回该你老实了吧。”
姑娘翻着眼,嘟着小嘴,不服不忿道:“没想到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要杀要刮随你的便。”
房文方听言反而乐道:“姑娘你打过几只雁,起来吧,进屋有话问你。”,女子虽然不服,可被人擒了也没法,只好随房文方进了佛堂。
当房文方与姑娘回到佛堂,冯思远见情况竟然变了,又惊又喜,乐道:“呜~呀,房大脑袋,你脑袋大,果然比人办法多,这么会儿的功夫你就擒住了这女贼。”
房文方瞥了他一眼道:“冯小猴子,你别白呼,我记得你别的本事没有,可缩骨脱锁的功夫不错,你怎还挂在那儿。”
“呜~呀,你不说吾倒忘了。”说着就见冯思远也不怎么的,身形一缩,整个人仿佛变小了般一下缩了一圈,而后双手一抖绳子脱手,随后一招挂蝠倒卷身,身形往上一卷,用手够住绳索解开了双脚,再往下一纵身轻飘飘落地,那姑娘看的目瞪口呆。
她哪知冯思远使的就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缩骨神功,冯思远怎会这种神功,原来他一直随父亲圣手秀士冯渊在大相国寺侍奉北方紫光圣法佛欧阳春,随后拜在欧阳春的徒弟铜身罗汉法元门下为徒,可他的骨骼不适合学硬功,因此学的都是软功。
就在他学艺的第二年,他在大相国寺门前遇到位奄奄一息的瘦老头,他一瞧这老头身体多处受伤,有性命之危,于是将老头扶进了寺院,找到自己师爷欧阳春为其治病疗伤。
当欧阳春为这老头治好了伤势,问其姓名时老头笑而不答,欧阳春也没多问,后来老头知是冯思远救的自己,于是把冯思远叫到身前问言:“你救我一命需怎样回报?”
冯思远答言:“呜~呀,师爷教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吾救人不图回报地。”
老头点点头,将他唤到近前,伸手就捏了捏他的腿膀,又摸了摸他的肩背,冯思远不知他何意,当老头在他身上掐掐弄弄摸罢之后就说:“孩子你骨骼奇特,我教你个功夫,你肯学否。”
冯思远一开始不答应,说自己有了老师不能再拜师,老头笑道:“都说艺多不压身,以后闯荡江湖难免遇到凶险,或与人争斗,你多一门武艺在身就多份胜算,你何必拒绝,而且我这也是报答你救命之恩,你不必多想。”
老头多次劝说,冯思远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于是老头就在每夜无人之时教他缩骨神功,这一教就是半年,冯思远别看武艺不精,可脑子活,学东西自然就快,再加上也邪门,冯思远一学缩骨神功就有了兴趣,半年的光景就将老头大半的本事学到了手。
半年后老头要走,冯思远不舍,可人家要离开也不能强留,老头临走时冯思远问其姓名,老头依然不肯相告,只是嘱咐冯思远不得对外人说起学过缩骨神功之事,如果不得已时用到,就说是自己瞎琢磨出的龟缩功。
其实旁人不知,这老头可是鼎鼎大名神偷,也是偷富济贫的义盗,人送美号水中摘月神手义盗的章衡章仙芝。
之后冯思远偷偷练习这缩骨神功,没人发觉,可却被偶尔来东京汴梁的房文方无意中瞧见,冯思远因此只告诉他一人。
这是外话,而现在那姑娘都看傻了眼,房文方拿飞镖在她眼前晃了晃,喊道:“喂,姑娘你咋啦?!”
“没……没怎么。”那姑娘猛回过神来,而后气呼呼撇过脸去,房文方瞧着她笑道:“我们都没气你气啥?!”
那姑娘瞟了房文方一眼道:“我都成了你们的阶下囚,你们还有什么好气的?!”
“我们当然气了。”房文方睁圆了双眼瞅着她道:“你莫名其妙偷袭我们,又把我们绑了,还要杀我们,你这是为哪般,你又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
那姑娘气不忿道:“我就是要杀你们,你们是杀我全家的仇人,你们今儿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我死也不放过你们。”
刚解开绳索的冯思远与房文方听言就是一愣,都惊诧地望着这姑娘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女子傲昂起头道:“本姑奶奶我死不更名,活不改姓,我就是襄王赵宗愈之女,赵紫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