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便是墨誉南。
他身后跟随着一干侍卫,看起来分明就是有所准备,特意前来此地。
看到面色略微有些惨白的窦宴章时,墨誉南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缓缓的抬起脚步走上前来,顺势伸出手搭在窦宴章的肩膀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
“兄长的病情如何了?眼下怎么突然来了大牢之中?”
听闻此话,窦宴章微微眯了眯眼眸,毫不犹豫的将墨誉南的手打掉。
“我的病情如何了,也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虽说如今并未有任何证据指向墨誉南,但墨誉南的为人,窦宴章最是清楚透彻。
他断然不可能会好心好意的关心自己。
更何况墨誉南从来都是意图不轨的想要夺得权势。
“兄长,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身为弟弟,我自然是需要关心过问你的病情,如若不然,弟弟又该如何替兄长调查清楚这些事情的真相?”
好一个调查真相。
若这案子交托给墨誉南去调查的话,只怕墨誉南会顺势将所有的证据都毁掉,届时,窦宴章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查探出一切证据。
窦宴章冷冷的瞥了眼墨誉南,并未多说。
反倒是墨誉南,他越过窦宴章,径直上前两步,顺势弯下腰检查了一下慕容远的鼻息。
知晓慕容远当真是没了呼吸,墨誉南的唇畔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肆意妄为的笑容来。
“兄长,你可知道这侯爷是怎么死的?”
听到墨誉南特意问出的话,窦宴章的眸色渐渐暗沉下来,并未多说。
或许其他人不了解墨誉南的为人,但窦宴章最是清楚墨誉南的手段毒辣,慕容远之所以会惨死在牢狱之中,恐怕这一切都是墨誉南暗中派人杀害的。
“我刚刚抵达这里,侯爷便一命呜呼了。”
或许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让窦宴章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
与此同时,娄言明意识到了什么。
他趁着窦宴章和墨誉南对峙时,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论如何,我都会尽职尽责替侯爷调查清楚整件事情背后的真相,毕竟皇上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委托给我,我定是不能辜负了皇上的期盼。”
墨誉南将话说的好听。
可实际上,窦宴章怎么会不知道墨誉南这是洋洋得意?
他冷冷地看向跟前的墨誉南,低声细语地开口提醒着:“墨誉南,我劝你之后最好不要做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如若不然,我定是不会饶恕你。”
听到了窦宴章威胁的话时,墨誉南故意露出一副后怕的模样来。
“兄长,您说的这话,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墨誉南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见窦宴章脸色阴沉,他又是冷笑一声:“墨北穆,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得的,说到底,你现在什么都算不上。”
在墨誉南眼中看来,窦宴章的胁迫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见窦宴章迟迟都没有离开,墨誉南索性是直截了当地说道:“兄长,你现在身子还病着,也该早些时候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没等墨誉南继续多说,就听到了牢房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窦宴章自然是知道这时候前来的人是谁。
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随着墨誉南一同将视线转移到门外。
来者正是娄言明不错。
他手中拿着一份圣旨,见墨誉南脸上的笑容渐渐僵持住,娄言明便慢条斯理的走上前去,他将手中的圣旨直接展开,瞥了眼墨誉南。
“圣旨到!”
一句话,让墨誉南意识到现下的情况。
他紧皱着眉头,却还是不得不跪下来。
“侯爷遭人刺杀,此事就交给墨少将军,还望少将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将事情真相调查清楚,还给侯爷一个公道。”
墨誉南冷色骤然转变。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
更何况先前皇上分明就是将案子交托给他——
这时候,墨誉南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适才娄言明离开之际的缘故,他猛地抬起头,先是看了眼安然无恙的窦宴章,又将视线停留在娄言明的身上。
无可奈何之下,墨誉南只得甩了甩衣袖,气冲冲的离开此地。
望着墨誉南的身影渐行渐远,跟随着窦宴章的小厮不由得有些好奇,“娄军师,皇上怎么会突然变卦将这案子交托给少将军啊?”
面对小厮的提问,娄言明轻轻笑了笑。
他伸出手去拍了拍小厮的肩膀,随即特意看了眼窦宴章。
见窦宴章未曾表明任何态度,他这才是安心地继续说下去:“其实,皇上一直以来对所有人都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此事牵扯的人甚多,皇上也不愿意相信墨誉南。”
微微顿了顿,娄言明又道:“只不过因为咱们少将军身子不适的缘故,这案子暂时被皇上安排在墨誉南的手上罢了。”
“如今之际,我依照少将军的意思特意去面圣,同皇上好好的说道了一番,皇上自然是愿意将此事转托给咱们少将军。”
娄言明的一番话,仍旧是让小厮感觉云里雾里的,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反倒是一旁沉默不语的窦宴章缓缓的抬起头,“在整个案子里面,我是受害者,皇上不用多想也知晓我与这个案子的幕后凶手毫无关系,所以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皇上才是最放心的。”
窦宴章简单明了的说出真相。
小厮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难免是伸出手去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笑容来:“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紧接着,小厮略微感慨的说了一句。
“看来皇上还是愿意相信少将军的。”
闻言,娄言明直接摆了摆手,“皇上从头到尾都不愿意相信任何人,又或者是说,皇上一直都是疑虑满满的,只不过他认定少将军绝对不会害自己,才会将此事交给咱们少将军。”
说到底,皇上才是心思最深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