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窦宴章一副坚决的模样,娄言明哪里还敢多说?
他自然是担心窦宴章强迫着自己离开,再也不愿意见他。
无奈之下,娄言明轻轻的摇了摇头,便抬起脚步离开。
躲藏在暗处的黑衣人见娄言明离开了窦宴章的卧房,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机会来了。”
他暗暗的庆贺着,来到窦宴章卧房的窗子旁。
环顾着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里,黑衣人便小心翼翼的将窗子打开,翻窗而入。
早在这以前,窦宴章就猜测出,只要自己还活着,那暗地里藏匿的人定是会再次动手。
意识到有人会按耐不住时,窦宴章便和娄言明做出这一场戏。
当黑衣人暗中潜入窦宴章卧房之中时,却是突然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他仔仔细细的闻了闻味道,只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待黑衣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便感觉到自己此刻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向后倒下。
“墨北穆,你竟是如此卑劣,还要在房中点迷药——”
在彻底昏睡过去之前,黑衣人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出这话。
看到黑衣人倒地不起,窦宴章缓缓的抬起手,掀开被褥,顺势走上前去。
听到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原本已经离开了卧房的娄言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弯下腰,伸出手仔仔细细的查探着黑衣人的脉象。
确定这人昏迷不醒时,娄言明才将情况禀明于窦宴章。
“少将军,您放心好了,这人已经昏过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是醒不过来的。”
窦宴章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只是不疾不徐的开口吩咐下去:“务必从他的口中问出瑜儿的下落。”
听闻此话,娄言明恭敬的应允下来,“是,属下遵命。”
在此之前,娄言明便知晓窦宴章是如何在意紧张楚瑜的,只不过在如今之际,娄言明方才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窦宴章对楚瑜的紧张顾虑,是超乎他的想象。
待黑衣人苏醒过来的时候,是三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他浑身上下都被捆绑起来,就连嘴巴里面都被塞进了一块破布。
娄言明以此避免他咬舌自尽。
“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不妨跟我说说看,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听到了娄言明提出的问话,黑衣人直接别过头去,丝毫都没有回答的意思。
见黑衣人如此执意坚持,娄言明轻轻笑了笑,从一旁站着的侍卫手中接过长鞭子。
“你若是不愿意说的话,我也有千万种办法让你如实招来。”
黑衣人原以为娄言明是想要鞭打,逼迫他招供。
他已然准备好,禁闭着眼睛,等候毒打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黑衣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先是有人泼了自己一身水。
“你恐怕是有所不知,这水里面加了盐,等会鞭打你的时候,这些盐水会渗透进入你的伤口,到时候你的伤口也会愈加严重,即便能够苟活下来,你的伤势永远都不会好转,直至伤口化脓,感染而死。”
娄言明说这话时,眉眼中流露出些许笑容。
黑衣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娄言明竟是如此歹毒的。
他狠狠地瞪着跟前的娄言明,也极力的隐忍。
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身上,打的他皮开肉绽。
看着极其惨烈的黑衣人仍旧是闭口不提,娄言明也没在意,只是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
“你若是不愿意说的话,我就差人再取一些盐水过来。”
黑衣人原本还是在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
可听到这话时,他还是不断的挣扎着。
见黑衣人剧烈挣扎,娄言明大抵是意识到了什么,同身边的二人示意,将黑衣人口中的破布取出来。
“你且说说吧,夫人现在身处何处?你们又是谁指派而来的?”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见娄言明端起盐水就要泼的模样,他根本就不敢拖延时间,只得艰难的开口,将所有自己知晓的事情如实道来:“我不知道楚瑜现在在哪里,但是我也听其他人说过,暗杀楚瑜的计划失败了,现在也有不少人在暗中寻觅楚瑜的下落。”
楚瑜没死。
娄言明暗暗的庆幸了一下,随即继续追问:“是谁派你来的?”
其实早在这以前,窦宴章心中就已经有底了。
只不过因为没有任何直截的证据,窦宴章也断然不可能直接靠推测,将此事揭露到皇上跟前去。
“我不过就是最低级的杀手,一直以来都是拿钱办事。”
黑衣人说这话时,倒是足够坦诚。
娄言明没有怀疑他,毕竟像是这种人,也不可能知晓真正的幕后凶手。
“你还知道什么事情吗?”
再次听到了娄言明的问话,黑衣人迟疑了片刻,还是如是说道:“还有一些人,趁着今夜回去牢狱之中刺杀当今的侯爷。”
刺杀慕容远?
听到这话,娄言明哪里敢耽搁。
他步履匆匆的离去,将此事告知于窦宴章,便同窦宴章一路急急忙忙的赶去大牢之中。
可他二人终究是晚了一步。
待窦宴章和娄言明抵达大牢之中的时候,慕容远已经断了气,他的双眸瞪的极大,显然是死不瞑目。
“少将军,这……”
看着慕容远惨死的模样,娄言明难免是紧皱着眉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
更何况娄言明也曾经派人在暗中保护慕容远的安危,可现下,所有的人都已经被解决了,慕容远也一命呜呼。
“这些事情,定是墨誉南在暗中捣鬼。”
窦宴章的手指微微收拢了一些,眉眼之中流露出些许狠意。
先前窦宴章被墨誉南追杀时,他只得装作呆傻痴愣的人,躲避墨誉南暗中派来的杀手。
可现如今的窦宴章不再是从前那般怯懦,毫无本领的。
他紧紧攥着拳头,当即是冷声开口说道:“我定是要让墨誉南,血债血偿。”
与此同时,周遭传来一些不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