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浑身一颤,瞬间身体冰凉,看出了刘婆婆眼中的不悦,只得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站着,不敢多嘴。
“崔广又是何人?”刘婆婆开口了。
听到刘婆婆的询问笛终知道事情来了转机,急忙回道:
“崔广和我一样都是地狗堂的弟子原先是住在三十二号洞,现在住在十六号洞。”
笛终话落,刘婆婆看向了洞外地狗堂的方向,似是能看到地狗堂中的一切,片刻后,淡淡的道:
“哦?地狗堂十六号洞?那我便在给你个机会!”
随后刘婆婆手中拐杖一抖,一团近乎实质的蓝色之气就飘了出去,飘去的方向正是地狗堂!
……
地狗堂。
十六号洞。
崔广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眼睛还微微睁开,外人见了定是以为他睡着了。
平日里此时崔广应该是在登山梯炼体,但是今天他哪也没去,一直都在洞里呆着,似是在等待什么,崔广知道今天对他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终于来了。”
崔广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洞口,当他开到一团近乎可见的蓝色之气出现时,就已经知道自己要等的东西来了。
崔广缓缓的站起身,任由蓝色之气将自己包裹,待蓝色之气将崔广完全包裹时,他的身体就好像是被无形枷锁捆绑住了一样,难以动弹半分,不过崔广并没有任何慌张,仿佛这一切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弹指间。
外山南院。
院长洞。
此时这十几平米的小洞又多了一道身影,这道身影正是崔广。
当崔广的身影刚刚出现时,笛终就仿佛是看见了救星一样,脸上露出喜色,急忙上前抓着崔广的衣角拉扯道:
“崔广,这死看门猪周通要害我,你快告诉刘婆婆我是不是可以一天割六棵真灵草,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了崔广,崔广你一定要为我作证呀!”
笛终直接管周通叫起了看门猪,此时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周通这么害他,要是他还能忍下去,那就真的是连一丝血性都没有!若不是刘婆婆在上方,笛终早就上去与这周通拼命!
闻言,周通瞬间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指着笛终怒道:
“你个小瘪犊子,管谁叫看门猪呢,我日你个叉叉。”
本来周通看到被蓝光包裹而来的崔广,脸上的悦色已是难以遮掩,心中憋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可没成想这笛终竟然敢如此称呼他,而且还是当着刘婆婆的面,这是当众打他的脸!
刘婆婆猛然起身,一声大怒:
“都给我闭嘴,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怒之音下,整个院长洞都微微颤抖,周通则是脸色惨白,跪倒在地,连忙求饶,显然是知道刘婆婆已经动了真怒。
崔广对着笛终微微点头,不过并未说话,轻轻的拽出了笛终手里的衣角,然后看向刘婆婆,露出一副略微迷茫之色,恭敬的施礼道:
“地狗堂,十六号洞弟子崔广见过刘婆婆,不知刘婆婆带弟子来这里所为何事?”
笛终与周通两人在感受到了刚刚刘婆婆的怒意,此刻都是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的待在一旁,两人的想法也是截然相反。
笛终想的是:
“崔广一定会救我的!”
周通想的则是:
“崔广这小矬子真是会装,不愧是能把笛终这瘪犊子害死的人。”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周通即使在笨在蠢也已经看出来了,崔广这是拿他当枪使,他也上了崔广的当!
但是事已至此即使是知道上当也要把事情干完,而且把笛终弄死他也有巨大的好处,笛终的那些真灵草还有炼体令就都是他的了!
刘婆婆盯着崔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缓缓说道:
“崔广,此次叫你前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你可能为笛终作证他每日得来的六棵真灵草全是凭自己割取的?”
闻言,崔广并未立马言语,沉默了片刻后,发白的薄唇慢慢的张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不能。”
说完崔广竟是往周通的身边靠了靠。
音落,刘婆婆看向崔广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似乎是崔广的答案出乎了她的预料。
周通则是心中冷哼,崔广当然不能证明,告发笛终的人就是崔广,他又怎么可能为笛终开脱!
笛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崔广,眸子中瞳孔都被放大,身子更是呆立在原地,比之方才听到刘婆婆的审判时更加的僵硬。
崔广的“不能证明”四个字就犹如惊雷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响!炸的笛终脑子一片空白!
笛终重新的瘫倒在地,此刻他真的是一点儿力气都提不上来,双腿麻软,看向崔广,想问为什么,不过嘴巴却不听使唤,声音都发不出来……
刘婆婆双眼微眯,撇了撇崔广和周通,心中已是有了定数,她一个活了接近两百岁的老怪物,可以说走过的桥比下方这三名少年加起来走过的路还要长。
周通与崔广干的这勾当她怎么能看不出来?!没有拆穿正是因为此事顺了她的意!趁此机会碾死笛终一了百了,也好与主上交代。
想到这里刘婆婆双眼微微睁开,看向笛终,淡淡的道:
“笛终你要的机会我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笛终在接受眼前的现实之后就恢复了力气,同时他也看到了一旁的周通和崔广。
崔广的回答在联系到之前周通的言语,笛终也是反应了过来。
“原来周通先前所说的有人举报我,并不是为自己陷害我找理由,而是真有此人,此人就是崔广。可是崔广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即使死也要死的明白!”
想到这里笛终看向刘婆婆,心如死灰,有气无力的道:
“刘婆婆,弟子甘愿接受处罚,但是在处罚前能不能满足弟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刘婆婆眉头微皱,语气有点儿变冷。
“能不能让弟子与崔广说两句话?”笛终脸上尽是恳求之意。
闻言,刘婆婆眼中尽是闪过一丝玩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