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浮光掠影!
弹指一瞬!
笛终现在的速度虽也很快,不过比起刘婆婆那就是天地之差!
眨眼之间的功夫,一个呼吸都不到。
笛终等三人就出现在了来时之处。
……
外山南院,院长洞。
刘婆婆正襟危坐,脸上始终噙的那一抹笑容也近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庄严之色!
刘婆婆这样的表情笛终还是第一次见!任谁都能看出来此时的刘婆婆是有重要的决定要宣布!
笛终与周通则是如之前那样恭敬的站在下方,但是两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天差地别。
周通脸上兴奋之色难掩,嘴角始终翘起,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笛终则是心中忐忑、一脸不安,与方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沉寂!
刘婆婆不说话,笛终与周通两人也不敢吱声,周通还好神情悠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笛终仿佛是如临大罪,后背冷汗如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越是沉默笛终心中越慌,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咳咳。”
刘婆婆轻咳两声,打破沉寂,轻咳之音听到笛终耳里却如天雷訇然作响,顿时笛终全身汗毛倒竖,冷汗如瀑,飞流直下!
旋即只见刘婆婆缓缓开口,淡淡道:
“笛终我五行山乃是正道门派,存在千年之久,有道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千年以来,我五行山已是有完整的门规,无论你是外山弟子还是内山长老若是触犯门规都要受到门规处置。
笛终你割不出六棵真灵草已然是事实,我管你最多也就割四棵真灵草已是极限。
每天却能收获六棵真灵草,其他多出来的真灵草必定是不劳而获。
诸如此类人败在人品,不配修我正道传承,我们正道中人最讲究的就是人品,若是不对人品败坏之人严加处置,那么我们与魔道中人有何区别?!
故此笛终,我将代表门派对你进行处罚,将你废掉修为,抹除记忆,逐出山门。
不过我念你是初犯,炼体不易,又是少年心性,便留你炼体小成之修为,发放山下,从此你便在山下为我五行山安心做事,一世赎罪。”
言落,笛终直接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呆若木鸡。
在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月月、父亲、母亲、大娘、李大叔、王大婶等等还有笛家镇那些冤死的亡魂。
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快速闪过,直至一年前来了这五行山,这一年以来到底受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了能有现在炼体中期的修为付出了多少努力,留了多少汗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难度如今都要前功尽弃?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
笛终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双拳因握的太过用力,稍微尖锐的指尖都嵌进了肉里,对此笛终毫不在乎,不断的用拳“嘭”“嘭”的砸向地面,指骨都在咯咯作响,还时不时的有“咔嚓”的骨骼断裂声发出。
平民之怒,以头抢地尔。
“嘀嗒。”
笛终跪倒在地,头颅垂下,眼中流下了不甘的泪水。
人为刀狙,我为鱼肉!
笛终除了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世道的不公以外在无任何办法。
一旁的周通看到笛终此时的模样,不屑的道:
“哼,笛终你装什么可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没有人能帮的了你!”
其实此刻周通的内心也是有点意外,他固然是想到了笛终会受到处罚,不过这么严厉的处罚他倒是没有想的到。
他想到的最狠的处罚也就是没收他现在所有的真灵草和炼体令,然后再罚一百棵真灵草。
废掉修为、抹除记忆、逐出山门这倒是他不曾想象的,不过处罚越狠,他越开心!
……
“没有人能帮助我?”
周通之语入耳。
突然笛终脑海里闪过了一道身影,身形瘦削,面黄肌瘦。
这道身影正是崔广!
“崔广!对崔广!崔广可以帮助我,崔广知道我一天能割六棵真灵草,崔广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笛终想到了崔广,就仿佛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中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抹掉了眼中的泪水,抬起头站了起来,连忙对着刘婆婆语无伦次的道:
“崔广……不……刘婆婆……崔广能帮我……不是……崔广知道我每天能割六棵真灵草,崔广能为我作证!”
笛终嘴巴不听使唤,不过还是勉强说完了,着急的样子生怕说错一个字,或是说晚一步。
说完笛终就怔怔的望着前方的刘婆婆,此时他的世界眼里仿佛就只剩下了刘婆婆一个人。
闻言,刘婆婆并未言语,只是眉头微皱,如果真的有弟子可以为笛终作证的话,那事情就变的有些棘手了!
有可能就此无法对笛终进行处罚,如果错失掉此次机会,那下次再找这样的好机会就难了!
但是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以她现在真气九层的能力其实还无法做到废除修为,抹除记忆。
她需要动用玉简神通,这玉简神通是内门长老所写,外山四院各院长都持有,虽是有资格动用,不过动用之后门派长老自然会追查下来,若是发现处理不当,定会追究到底,这样岂不就是因小失大了吗?!
想到这里,刘婆婆不由的瞪了一眼周通,她自然是知道都是因为周通在一旁多嘴,笛终才会想起来还有那么一个人的!
反观周通,听到笛终说要找崔广给他作证时,心中则是乐开了花,若不是此刻有刘婆婆在上方危坐,此刻他必定会捧腹大笑。
“这傻叉小子,还要找崔广来给他作证,这真是被人卖了还要给别人数钱,真是太煞笔了,哈哈哈赶紧把崔广找来吧!真是笑死我了!”
周通越想越好笑,欲要出声向刘婆婆请示,让他去把崔广带来,刚好迎上了刘婆婆不善的目光,刘婆婆这一眼让他身子从头顶凉到了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