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吹吹打打把柳如玉娶进门,拜天地的时候,瞥见惠安王身侧站着的赵廷钰,登时觉得心乱如麻。
他余光时不时的瞥向赵廷钰,发觉他一直在看自己,想起他那会儿跟自己说的话,若只是一句话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现在再看他看自己的眼神儿,他之前说的那番话似乎也不像是开玩笑了。
拜完堂,柳如玉被送回洞房,宋知得留下来招呼客人们入席。
方才拜堂的时候就看见了,蔚燃着一身桃红伴在蔚子迟身侧,虽然低着头,但是不难想见她脸上会是何种明媚。
从前他也幻想过,有朝一日娶她入门,掀盖头的时候,她脸上会是何种颜色。
但现在,曾经的空想也只能是空想。
“将军......”他端起酒杯,敬向蔚子迟,可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谢他帮自己撮合了这么好的一门婚事,还是要......嘱咐他今后好好照顾蔚燃?
第二句话好像也不该他说,蔚燃是公主,蔚子迟自然不会苛待了她,更何况,蔚子迟对蔚燃的好,是有目共睹的,今天这么多人都在场,他要真这么说了,丢的可就不止是两家人的脸面了。
“多谢将军能赏脸来参加我的婚礼,这一杯我敬将军。”
蔚子迟小笑吟吟饮酒,那笑叫人辨不清真假。
蔚燃也端着酒杯站起来,刚要入口,就被蔚子迟截下了,“你就别喝了,老实坐着。”
站在这种处境实在太尴尬,蔚燃坐的笔直且僵硬,目不斜视,盯着面前的鱼一动不动。
宋知也觉得尴尬,他跟蔚子迟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敬完酒,道一路吃好喝好便转去了下一桌。
惠安王来没多久就走了,现在王府那一桌就剩下了一个人喝闷酒的赵廷钰。
宋知这个时候是不大想跟他说话的,可没办法,来都来了,若是就此略过,不但失礼,给人看见了,难免要说太傅府跟王府之间有什么嫌隙。
人多嘴杂,今日这种场合,还是步步小心的好。
“世子,我敬您。”
瞧瞧,这是有多生分,连您都用上了,赵廷钰瞥他一眼,端着酒壶站起来,在他被子上一碰道,“祝宋少爷跟夫人......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言罢,就着壶嘴,一壶酒,不消片刻便尽数入肚。
宋知想拦,“你别......”
赵廷钰推开他,势要借酒消愁,谁都拦不住。
“你成亲,我高兴,怎么,喝你点儿酒都不让?”
小厮又送来一壶酒,赵廷钰又要牛饮,宋知按住他手腕,“你够了,差不多得了,别喝那么多。”
“你管我!”
人多,不好闹得动静太大,宋知极力克制,“别给我惹事儿,今天是我成亲,你纵然对我心怀有恨,也不该挑在今天。”
赵廷钰闻言,瞬间变脸,笑的花枝烂颤,“行,今天新郎官儿最大,我不闹事儿,我出去,我出去走走行了吧?”
宋知看他跌跌撞撞,不放心,忙叫小厮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