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寺一行在确定过赵廷钰没有找过蔚子迟之后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可对蔚云安来说多余,对蔚燃来说恰恰太有必要了。她不想表现的好像自己是专程来找蔚子迟的一样,所以去南山寺很有必要。
如是并不知道蔚燃要来,所以蔚燃她们到的时候,安排他们住下的是寺中的沙弥。
那沙弥双手合十,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才道,“方丈正在讲经,没能出来迎接,还请殿下见谅。”
“无碍,是我们忽然来打扰了,一会儿等你们方丈讲完经我们再来吧。”
那小沙弥笑嘻嘻的把蔚燃他们送回了禅房,然后就退下了。
这南山寺跟护国寺是一样的,都是皇帝出人出力修建的,说白了就是皇帝他们家的佛堂,那沙弥下去一定是去叫如是了,于情于理,不管公主在不在乎这些虚礼,如是身为方丈都是要来拜会的。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如是就亲自过来了,念叨完阿弥陀佛,假模假式的认了错,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竟不知道该开口叫哪一个了。
如是有脸盲的毛病,自己徒弟都能认错,更何况是只见过一次的蔚燃呢?
上回区分蔚燃跟金禾是看衣裳,可这回蔚燃跟蔚云安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云锦,靠衣裳分辨人的法子显然已经行不通了。
蔚云安刚听蔚燃说了如是的这个毛病,起了作弄之心,干咳两声道,“方丈别来无恙啊。”
如是闻言,心里立时便有了答案,转个方向对蔚燃拱手道,“恭请殿下圣安。”
蔚燃惊道,“你不是不认人吗?这回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贫僧眼拙,可这双耳朵还是很好用的,殿下的声音,贫僧听过一次就牢牢记在了心里,闻声识人并不难。”
蔚云安失望的耸耸肩,“那大师可认得我?”
如是还礼,“蔚小姐好。”
“你看你这不是认得吗?”
如是面无表情,一脸无欲无求,认真道,“贫僧与大将军常有来往,知道国公府有一位小姐,蔚小姐身上有蔚家人的风骨,不难认。”
这出家人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蔚云安撇撇嘴又道,“和尚,你是当真不认识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
如是看了眼蔚燃,眼神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目光的始终淡淡的,整个人就像是一潭平静无波的死水,在见识过宫里的摆布算计之后,蔚燃看如是,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亲切。
出家人,一心向佛,一心向善,肯定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以后没事常来寺里走走也是可以的。
“贫僧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殿下说,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这和尚能有什么跟自己说的?
蔚燃跟蔚云安交换了个眼色,嘴里说着“方便方便”跟着如是来到了门外的走廊上。
“大师,您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其实这话由如是来说并不方便,他是出家人,这些俗世红尘中的男女之事,他合该看的清楚,可就是不应该说破,但救人出苦海是他的责任,话到嘴边了,不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