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蔚子迟那日在朝堂上表现的太过明显，又许是皇帝心里原本就有疑虑，不过今日朝堂上终于被坐实了，皇帝也开始怀疑蔚子迟对蔚燃，是否真的有男女之间的那层意思。

蔚燃被皇帝叫过去细细盘问，除了蔚子迟那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她想不想让他造反的话题之外，她把蔚子迟是如何不惧危险的事完完整整的又向皇帝叙述了一遍。

皇帝拧着眉头思忱半晌，盯着蔚燃上下打量一遍道，“你在国公府的这几年，蔚子迟对你好吗？”

蔚燃觉得皇帝是话里有话，心里斟酌一番，小心答道，“将军从未苛待过我，对我很好。”

虽然不知道皇帝突然这么问是为什么，不过小心些总没错的，万一皇帝是想从她这儿给蔚子迟下套呢？反正时刻小心点儿准没错。

皇帝问完这些问题之后，大约是心里有了主意，让蔚燃回去了，又去找皇后商量自己的馊主意。

蔚子迟现在势力如日中天，再这么下去，自己这个皇帝干脆让给他做好了，不能因为这一次的挫折就放任蔚子迟在朝中做大，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了，再立功就没法儿嘉奖了，他这个皇帝的每天做的胆战心惊的，现在连每天晚上做梦都是蔚子迟拿着刀来逼他让出皇位，再这么下去，他就算是不死，怕也活不长了。

皇帝跟皇后上商量了些什么蔚燃不知道，但总觉得皇帝看她的眼神不大对，里面充满着算计还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她一晚上都在想皇帝的那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赵宴近几日课业上十分用功，甚至都不用人督促，这变化皇后就看在眼里，乐在嘴上。

宫里的生活日复一日无聊的很，蔚燃陪皇后坐在闲庭赏花，母女两个少不得要说些交心的话，皇后仔细端详着蔚燃的脸，称赞声不绝于耳，“我的景阳生的真是好看，瞧瞧这脸蛋儿，精雕玉琢似的，看着就惹人爱。”

无缘无故的这么夸她，肚子里肯定没憋什么好主意，蔚然谦虚道，“都是母后生的好，母后才是真正的美人儿，要让儿臣自己长，儿臣可长不成这样。”

适应了宫里的生活之后，父皇母后那两个称呼要叫出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她早就已经学会了虚与委蛇，不过在国公府的时候不大能派得上用场，可这些小时候街头讨生活的本事都刻在骨子里，想要拿出来用，还是可以信手拈来的。

皇后听见蔚燃对她的称呼，当即高兴的挤出两滴眼泪来，伸手将蔚燃抱了个满怀道，“好孩子，你终于肯叫我一声母后了。”

蔚燃还是不大习惯皇后这般似火的热情，尴尬的笑两声，任由皇后包抱着她哭哭啼啼。

“景阳，母后想问你，你对大将军......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蔚子迟那天走的时候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这两个人是商量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