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千铁骑的事蔚然也听说了,前两天有人给如是送来了一封信,挺厚的一封信,里面写的是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的名字,是蔚子迟叫人送来请如是超度的。
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蔚燃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蔚子迟的名号震天响,连一向强势的乌孙都在蔚子迟的几番强攻下,向燕梁俯首称臣了,在燕梁境内,究竟是什么样的海盗,居然能杀得了蔚子迟的三千精骑?
送信的人说,还有些士兵不知道名字,尸体从海上打捞上来的时候都是残缺不全的,有的连头都没了,光那些无法辨认,又尸身不全的,就堆满了整个沙滩,他从军多年,那种死法还是第一次见,简直不像是人干的。
如是听了,一个劲儿的念叨阿弥陀佛。听他这样说,就不难想象当时的场景,蔚燃心里一阵难受,抬手压住胸口,又问,“那大将军查出是什么人干的了吗?那些海盗既然能搞出这么大阵仗来,应该不是第一次作恶,难道他们出海时就从未听说过有海盗这回事吗?”
送信的男人肃敛下眉目,哀哀叹口气,“听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了,那些人鬼魅一样突然冒出来......大将军现在就在南江查这件事,朝廷里,惠安王又多方施压,将军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蔚燃心里忽然漫漫疼起来,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脑子里乍然蹦出来一个念头——她想去找蔚子迟,身穿的!
远远的,赵廷钰远远的看着蔚燃像个可怜鬼一样到处打听蔚子迟的消息,其实他知道的更多,她要是来问自己,没准自己会慷慨的告诉她,这是场阴谋,那些人的死法很奇怪,没准儿蔚子迟也会死在那儿,谁知道呢?
“那就是你们燕梁的公主?”
赵廷钰身边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个人,大白天穿一身便行衣,脸用长纱斗笠遮住,看不见脸,但凭说话声音跟身形也能分辨出这是个女人,不单是个女人,还是个身手不错的女人。
赵廷钰试图透过她的面纱窥探她的模样,不过终未果,最后悻悻放弃,“你是用飞的还是用飘的?怎么走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你们的公主跟蔚子迟的关系很好吗?”
“与你无关,这不是你该管的,你也不应该来这儿。”
那女人听不见他的警告似的,固执的又问一遍,“公主跟蔚子迟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下轮到赵廷钰一脸警觉的反问她了,“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半晌反应过来,指着她威胁,“我告诉你,别想打蔚燃的主意,蔚燃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饶不了你!”
女人充耳不闻,隔着一层黑纱,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别处,“你很担心她?为什么?”
赵廷钰被问的火大,“跟你没关系,滚!”
“世子喜欢她?你们中原人都喜欢那样的女人?像猫一样温顺?”
“温顺?她可一点儿也不温顺!”
女人顺着赵廷钰的视线看过去。不温顺吗?可跟蔚子迟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挺温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