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幕后黑手还没查出来,蔚子迟已经一副云淡风轻恢复了往日的大摇大摆,估计再有人问,他能连这桩事都给忘了。以前戍边的时候,几乎三天两头都有人来行刺,间或隔得时间长了人不来,他还得犯嘀咕,是自己没有刺杀的价值了?
或许在外人看来惊险,可对蔚子迟来说,家常便饭,实在没什么可惊讶的。
大约是受了上次行刺的刺激,蔚燃现在连懒觉也不睡了,每天鸡鸣五更起,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蔚子迟练剑,他似乎每天都精力充沛,拉拉杂杂的一大堆事都要他处理也没见他有个累的时候,旁人不心疼,蔚燃可心疼坏了。
蔚子迟也没仔细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蔚燃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了,练剑她在旁边侍茶,处理公务她就在大帐外等着,他出去了,她就一直在军营门口等他回来,活像个离不开爹的孩子。
“在军营里是不是特别闷?”蔚子迟收剑,狼饮几口茶,擦把汗,喘着粗气问她,“要不过两天带你出去玩儿?”
听见玩儿,蔚燃立刻殷勤的掏出帕子帮他擦汗,“上那儿玩儿啊?公子有时间吗?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孩子就是孩子,不用许诺好处,一个“玩”字就能让人立马精神百倍,她什么也不跟自己说,姑娘的心思又难猜的很,回回猜中她喜好比排兵布阵还要伤脑筋。
这回显然是抓住了精髓,蔚子迟佯装思考,看她脸上燃起的希望越来越浓,积雪一样堆积了厚厚一层,怕再吊她胃口,那满脸的希望又化了,才不紧不慢道,“过几天是端午,到时候带你回府,去沪河看赛龙舟。”
端午节,那不是快到了吗?蔚燃嘴都咧到了后脑勺,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笑就眯成了一条线,看的蔚子迟心里狠狠一颤,人就像被雷劈了,从里熟到外,心在腔子里“扑通扑通”欢实的像要跳出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好看呢?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好看的女人吗?
蔚子迟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娶媳妇儿这件事,换做别的男人,肯定是越漂亮越好,可他不是,他只要自己看得顺眼就成,倒贴他的漂亮姑娘满大街都是,可他一个都瞧不进眼里去。阿郁的长相,放在京城众多官宦小姐当中,那也绝对是够的上闭月羞花的,蔚子迟能看进眼里去,可对阿郁从头到尾都就是生不出什么出格的想法来。
蔚燃就不一样了,他看见她会心动,会无缘无故生出霸占的念头来,大将军活到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打胜仗上,对女人,说白了跟刚从军的新兵蛋子没差别,还嫩着呢!
她一笑,他甚至有一种想把皇帝的江山献到她面前的冲动。
这就是当了爹的人的感受?
蔚子迟十分艰难的把眼睛从蔚燃身上挪开,故作轻松的咳嗽两声,“你只要听话,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