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扭曲在一起的蛇，桑露自心底里萌发出了呕吐的冲动，四周温度不低，她却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双臂上骤然出现的鸡皮疙瘩。

怕蛇，是她的本能。

能勉强站在这里不跑掉，几乎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勇气。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桑露咬住嘴唇，心底的慌张无限扩大，这一刻，她好恨自己如此无能。

时间一点点流逝，感受到桑露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树蛇妖似乎放松了警惕，围绕在树干旁的大蛇小蛇也逐渐散开，树干的正中间甚至出现了一小块树皮。

隐隐约约，桑露能看见树皮里透出的些许光芒。

彷佛有些无聊，扭曲在一块的小蛇甚至探出头在看桑露，好像在思考她究竟想干什么。

桑露捏紧拳头，两排牙齿紧紧咬合在一块，比起身处蛇堆，她更愿意直接原地去世。

桑露盯着空出来的树皮中间那点微光，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边上的蛇，如果她站在外面便已经这么害怕了，那牧衍呢？他在那里面又会经历什么？

隔着一层树皮，“牧衍”好整以暇地看着牧衍：“这就是你不惜放弃自我意识也要救的女人？”

牧衍没有回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神情从始至终都是澹然的，彷佛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到他的情绪，可他的眼神却似有若无地盯着树皮外的某个地方。

“牧衍”眼神暗了暗，满是暴戾，又掺杂了一丝不解，他随着牧衍的眼神看去，看到了那个他第三次见面的女生。

明明是忘川主，却连一个小小的树蛇妖都没办法解决。明明把“冥王”迷得不行，背地里又跟别人勾搭在一起。

“牧衍”是真的不懂，他们同用一具身体，怎么那傻子眼光就那么差呢？

“牧衍”忽略掉心底莫名的不爽，郑重其事道：“既然你违约了，就得履行承诺。”

牧衍回过神来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会耍赖？”

“牧衍”皱眉，难得没有在意，他轻笑一声，似是不在意：“这可不是你想耍赖就能逃得掉的。”

说着，“牧衍”伸出手，缓缓收紧手心，眼神越来越亮。

他和牧衍长得一模一样，一个在白天出现，一个在晚上出现，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与气质。

“等等。”牧衍突然开口。

“怎么？”“牧衍”收回手，虽然不耐烦，却也知道另外一个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并不担心他会耍无赖。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思来想去，牧衍还是放心不下。

“牧衍”挑眉：“什么事？”

其实不用牧衍开口，他也隐隐约约猜到了。

“桑露……她身上阴气很重，我希望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能尽量帮助她。”

“牧衍”猜到了他会说这件事，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如果她不值得你这么做呢？”

“牧衍”想问，你知道她跟别的男人在沙发上卿卿我我吗？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们才认识这么久，凭什么为她付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