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肯情绪没有妻子的激动,但也是有恼意的。他没说话,就是表示了,他赞同妻子的说法。
夏武对这事只感到惊讶,并没有什么愤怒之意,他哥做事,呵,要他相信他会顾虑家人的情绪就不干了,那还不如让他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东边下的,哥哥没有劝阻妈妈的意思。
他也不动。反正他哥对家人一向比他更有办法。
钟明明发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发现自己在唱独角戏。
“亲爱的喝杯水。”诺肯贴心把把杯子递到手上。
钟明明累到脱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既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劝说她,只由着她发泄不满。
是的,她的怒气已经没有了,就算此时左文站在她面前。她也可以很平静的面对,此刻她的心情是满满的心酸,她多想要个女儿。
如果是女儿此时一定是陪着她一起把左文骂得狗血淋头,而不是像个木桩一样贮在面前。除了碍眼一无是处。
嫌弃的看着眼前的三根木桩。
“滚滚滚,碍眼。”她嫌弃地朝两根一模一样的木桩挥手,见到都烦。
两兄弟一听,往两个不同方向头也不回地走了,多余的话都没有。
心酸,哪怕做做样子安慰一下。钟明明的玻璃心被儿子们伤成玻璃渣了。
“我想要的是孙女”钟明明的委屈只有在老公这里才能得到慰藉。
“亲爱的,有就不错了”诺肯觉得做人不能太贪。
等过了两个小时后,大家情绪已经完全平复,时间已过了五点半,不见左文的踪影。
“你亲爱的老婆还不回来,让我等她吃饭?”跟双胞胎玩了一个小时的钟明明大感体力吃不消,回房睡了一觉,终于觉得又活过来了,也有精力继续找儿子不痛快了。
“我还没老婆。”言下之意,我追妻之路那么艰辛你就不要添堵了。
左文是计划过来的,不过夏文觉得他妈气还未消完,避下风头为好,就不让她回了。
左文当然是乐意接受了。
“没用。”营养都吸收在长个上了,那脑空空,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说出去丢死人。
又被嫌弃的夏文“......”他妈妈的更年期到底什么时候才过完?
“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算了,自己生的种,怎么差劲也只能认了,儿子好歹不像前几年顶撞她了。
对于不顶撞她愿意认为是儿子的孝顺,而不愿认为是儿子找到了对付她叨叨的办法。
“大半年前吧”夏文其实也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时间,只是同居后相处更多了才发现有些共同点,外面的言语也多了起来,用心打量观察示探一番也就心中有数了。
“那你不早说”瞒他们有什么意思。
“那老头又要不消停,我懒理他”把左文再吓跑,到时他哭都没地哭。
“那是你爷爷,老头老头没礼貌。”钟明明拿着抱枕对儿子的砸过去。
“不是爷爷都不知道死几回了”夏文接住抱枕往旁边丢。
钟明明对这事真没办法“你唉,他也老了,你态度好点。他现在最大心愿就是你结婚生子,让他知道不是很好嘛。”
“行,过两年让他知道。”他只是不想闹腾,再过几年老头想闹都没精力闹了。
钟明明一听皱眉“你还想暪?”
“我能结婚就不用暪了”老婆到手就不怕老头搞破坏了,不过现在老婆不点头,告诉了不是找麻烦?
行,又被暗示不能动他女人了,钟明明不爽,她想要个女儿,要不一个乖顺点的儿子也好呀.........
“开饭没有?”诺肯和夏武肩膀上各扛着一个萝卜头回来,大冬天的四人脸上头发上都是汗淋淋的,可见玩得够尽兴。
钟明明看着小萝卜头啥不满都丢九宵云外去了,赶紧叫厨房上菜。
第二天的天气非常好,左文怀着忐忑的心情早早就回草湖居,临走前,爸妈还叮嘱了又叮嘱,叫她无论夏家爸妈说什么都不要还嘴,忍下就是。
她大包小包走进客厅,就听到了欢快的笑声,进到屋看到几个人在布置圣诞树,双胞胎兴奋地跑上跑下,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空气中有咖啡的香味和奶茶的甜味,这个屋子温馨的氛围把她慌乱的情绪抚平了。
“爸爸,妈妈,圣诞快乐!”左文还末走到他们那里呢,钟明明就看到她了,双手环胸看着她走过去。
“圣诞快乐”诺肯正往树上挂小铃铛,转身回应她。
“夫人是否要用早餐?”感房的帮厨放下手中的挂件过来询问。
“拿一份过来。”左文哪顾得上吃早餐,拿着昨天匆匆买的礼物一早就往这里赶了。
其他家务人员很有眼色地在管家带领下离开,屋子便剩下几个人了。
“你胆子可真够肥,都不知道想想后果。”钟明明忍了忍,最终也没法子忍住。
“妈,最惨不过母子分离,我当初的情况发展下去难道不是这样吗?人到穷途只有放手一搏”左文傻笑,以图蒙混过关。
当初那样的情况,她只能想法保住孩子,谁知道后面还有这么多事。
纸包不住火,当夏文再找她时,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尽人事听天命。
双胞胎刚出生那会,像她比较多,半岁之前喝母乳,长得白白胖胖的,众人又先入为主,都以为蒋诚是亲爸,谁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双胞胞一岁多差不多两岁了,运动量大了,个子抽条了,胖嘟嘟的样子慢慢变瘦,五官越来越立体,那鼻子和嘴巴就越来越有特点,越来越肖似夏文了。
以前双胞胎没住到石头城,大家还没怎么发现,双胞胎和夏文相处的时间每天也就一两个小时,加上左文很少让他们三父子同时出现,一直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多有些眼尖的暗地里嘀咕而已。
可是住到一起之后,不可能不出门,一出门,碰上邻居什么的,人家一眼就看出这是父子三呀,听多了,夏文再怎么迟钝也有所觉悟了,再回想下左女士这两年的各种异常。
谁还猜不出是什么回事。
左文能怎么办,伏低称小呗,再怎么深谋远虑,唉——
双胞胎基因遗传这事实在无法谋划,再怎么天衣无缝也败给了遗传,她能怎么办?到最后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现在哪位朋友见了她,不是偷偷笑她白费功夫的。别说别人了,对上夏文那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目光,她自己都要笑自己了。
真是人必自嘲,然后人嘲之,自取其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