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主角光环的人装逼总是帅不过三秒。
司空茂这个逼装了甚至还没有两秒。身后就传来了教导主任不怒自威，足以把在场的各位全都吓出一身冷汗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儿有人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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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件事的处理最后出奇地草率。
……绝大部分当然是唐棣的缘故。
三个人被赶到校医院去做了个检查，结果颜天鸣的伤势是最轻的，司空茂撞唐棣那一下子，俩人都撞得七荤八素，一人脑袋上肿了个包。唐棣罕见地像朵蔫了的小花，司空茂晕乎劲过去起来了他还趴在那捂着盖着热毛巾的脑袋，估计长这么大没遭过这等罪受。
虽然他都这德行了还在拽。老师们过来的时候，他没精打采地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盖着红印的证明，抖了抖，用哄小孩似的语气跟教导主任，还有在场的两位班主任说：
“安心，这是‘我们’的私事，不会要你们学校负责的啦。”
高二六班的班主任不再是董玉了，但也是个年纪不小的女老师，大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惊得瞪大了眼睛。池爽倒已经习惯了似的，只是在一边叹气。教导主任是最镇静的一个，这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已经把“明明就是个小屁孩”写在脸上了，却还努力让自己一脸尊重地讲着套话：“唐棣同学，我们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但既然现在你已进入我校就读，我们就已经在法律上对你负有了责任……”
“好烦诶，都说多少遍我不是来上学的了，你们不管我也没有人会去告你们，管我才是影响执法部门工作，案子破不了，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可就算不管你，我们也必须对学校里的其他学生负责，这种公然扰乱学校秩序，还对学生的人身财产安全造成损害的事情……”
“哎呀哎呀我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点出了学校再打就好了吧！”
毫无悔改之意，甚至完全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的。司空茂觉得这人岂止像是没受过教育，他简直三观都有问题。
但他也还没傻到在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上跟他纠缠。
好笑的是这次池爽居然问了他一句“要不要告诉你父母”，司空茂吓得腿都软了，一口大气都不敢喘：“老师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跟唐棣同学就是有点误会我会跟他好好解释清楚绝对不会再打起来的！”
他们三个在医务室待了半节课，校医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就被老师们赶回了教室。
回去的时候，唐棣插着兜走在最前面，颜天鸣默默跟在最后，司空茂一脸尴尬地夹在中间，感觉像是三个小孩在排火车。于是他动了动位置，放慢脚步，落到了颜天鸣的旁边……话虽如此，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那么低着头走着。
颜天鸣也不说话。
……他主动说话就奇怪了。
他们从教学楼西门进去，司空茂本以为颜天鸣会直接从西边的楼梯间上楼，但他没有，直到穿过整条走廊，唐棣先进了门，他到了门口，一回头发现那只鹰也落下了，收着翅膀，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呃……”糟糕的是，他到临分别时才想起该说的话。“那个学长，你之前想问他什么？我回去可以试着帮你问问，虽然不保证他会回答就是了……”
“不用了。”
颜天鸣立刻回答。
“诶……”
“不想听这种人的话。”
——还真是够简单粗暴的理由啊！司空茂想笑，还没来得及回话，却又听对方问：“等下，那件事，你们还在查吗？”
“……”
名侦探仅仅犹豫了半秒钟。
就昂起了头。
“嗯。”
他看着颜天鸣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好像已经没有最初认识的时候那么锐利了。接着这次……这次，也许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这只仿佛无所畏惧的猛禽，在与司空茂的对视中率先移开了目光。他问：
“有什么……”
那声音出奇地哽涩，就像是从缝隙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
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讨厌的东西，但你还是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虽然你尤其讨厌你的同桌……
司空茂深吸一口气，双手撩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若无其事地从唐棣的背后绕过去，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主角座上坐了下来。
唐棣不看他。他两只胳膊撑着桌子，双手十指交错，捂着自己的额头，眼神发直。
司空茂鄙夷地斜了他一眼：“……有那么疼么。”
他说出这句话来，唐棣的动作就变了。他的手放了下来，右手食指用力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这动作比起警察真心更像个流氓。
他说：“别以为你赢了。”
司空茂还给他一个微笑：“别自作多情，没人在跟你比赛。”
“原先我只能以教唆犯罪的罪名逮捕你，现在可以再加上一条故意伤害罪了，我希望……”唐棣指着他的鼻子，像是已经气过了劲，连火都发不出来了，“我希望，不，如果之后再加上一条故意杀人，就算你没满十八岁，我也会竭尽全力申请判你死刑。”
听他这么说，司空茂的心脏咚咚地跳起来，二十三中果然出事了？不看样子还没闹到人命的地步……话说回来，他之前那句“把他完完整整地还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Bacikal……把二十三中的什么人当人质了？”
“你他妈在这跟我装个屁啊？——啊啊放心，我不会透露警方任何进展的，‘名侦探’先生，你只要等着束手就擒就好。”唐警官摇了摇手指，就懒得再理他了，转身掏出手机，在上面噼里啪啦地敲了起来，用力之狠像要把屏幕活活敲碎似的。司空茂无奈地吐了口气，也转了回去，试图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推断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从尹绪失踪之后……洛飞就没再找过他了。
没了这个唯一的情报来源，区区一个普通高中生还想插手警察办案？真的跟开玩笑似的。
……二十三中。
……
慢着。
二十三中？
把这个数字在嘴里咀嚼了好几遍，司空茂原本撑着下巴的右手忽然松开了。
他隐隐约约地记得一件事，但不是很确定，最初听到这个词语的情景下，他的状态就跟同时含了桉树叶和薄荷叶一样浑浑噩噩①……不如说那整一年他都是以这样的状态混过来的。
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这次换他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有一个人，在初中毕业前告诉他：“我考上了二十三中。”那还不是个普通的人，只是司空茂以为从那之后，他们的人生就会从此再无交集，所以连去记住的想法都没有。虽然以当时的关系，因为这样的理由才想到去找他总有点别扭……可是，想要追上唐棣的脚步，也许这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电话……
司空茂知道的。
那个被司城宇没收了的手机里面，存着“他”的电话。
他的双拳，隐在桌斗里面慢慢地攥紧了。
§
这天中午，是自SAS“解散”以来，司空茂第一次中午回家。他甚至等已经坐在了公交车上，车子发动的时候，才想起来发短信跟罗濒说一声，今天中午他有事回家不待学校了。
今天是星期日，但没有学生可以在十一之前享受双休的待遇，就算大学生也不例外。
掏钥匙开门，家里果然没有人。司空茂甩了书包就朝司城宇的房间冲，老头子以前也没收过他的东西，他偷着找过，曾经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床头柜，床下柜，衣柜，他一个一个抽屉拉下来，小心翼翼地翻找着，这个死板的大学教授每个空间都收拾得一丝不苟——但这反而是好事，毕竟，整齐比杂乱的状态要容易恢复得多了。
问题是怎么特么的哪儿都没有。
司空茂尝试着用第二个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关机……好吧这是理所当然的。
见鬼，难道他放别处了？他又跑去书房乱翻了一通，最后干脆跑去陆文清的房间——顺带一提，自从司空茂有记忆起他俩就一直分房睡，小时候啥也不懂还觉得没什么啊，长大了才开始纳闷，难道他俩平常都没有夜生活的么……
当然，这种问题打死他也不敢问的。司空茂左顾右盼，一个一个拉开陆文清的抽屉，这俩人的强迫症倒真是天生一对，不管什么都要分类放好……但是妈，你把袜子放在梳妆台里而且还和首饰放在一起到底是要闹哪样啦。
他忍着笑把这个抽屉关上，又拉开了下一个。
——
可就在这个时候，隔着将近两间屋子的某处忽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喀嗒”声。
那声音无比微弱，却让少年刹那间没了呼吸，心跳骤停，手中的镯子没拿住，啪嗒一声掉在了柜底。
……
是钥匙转动扭开锁舌的声音。
PS:①我就是突然想到所以玩一下天才J的梗啦（严肃）！！虽然百度告诉我桉树叶加薄荷叶根本没有这种功效！！………………但是其实我只是来卖安利的啊！！！！全程都在一本正经有理有据地胡说八道的国产日剧（划掉）校园科幻悬疑装·逼·神·剧！！！中二到连我都看不下去！！！超好吃！！！快去吃！！！！（满地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