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藏在后座座位底下的黑濑泉,并未使用真容,而是以之前获得的道具,千面面具,伪装成了六识命的样子。
方才,他来到朽木府,准备进入主室时,就在门外听到在主室内的对话,于是便起了杀心。
昨晚的不安,不无道理,原来是九条家那边开始运作,准备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了。
这让他瞬间就怒火攻心,昨晚姬夜雪刚被人绑,今早重要的人,又因为他受到威胁。
是他杀的太少、给的教训不够多,才让这些人觉得,他脾气很好,能屡次三番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吗?
“一郎大人,那个黑濑泉真有这么恐怖吗?一个人就摧毁了稻川会在新宿区的势力。”
“嗯,确实是他一个人,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军队一出手,任他再强也扛不住。”
九条一郎神情阴郁的点点头,心里总有种说不上的压抑。
他总觉得,背后凉凉的,屁股也是如坐针毡,自打上车以后,就一直坐立不安。
“当务之急,我们应该……”
九条一郎话到一半,突然一顿,侧头看向坐在身旁的女性,问道:“末乃,你拍我做什么?”
被称为末乃的女性,一脸茫然道:“我没拍您啊?一郎大人。”
“那是……”
九条一郎面露疑惑,话还没说完,身后就阴恻恻的传来一句话:“我拍的你。”
“什么?!”
“是谁!”
四位议员顿时扭过头,看向伪装成六识命的黑濑泉。
“砰!”
而迎接他们的,是一道枪响,首先被一枪爆头的就是九条一郎,他离的最近。
伴随着头盖骨被掀开的动静,红白之物在车内飞溅,让玻璃染上一片猩红。
开完一枪后,黑濑泉挥起拳头,勐地一拳打在坐在九条一郎身旁的九条末乃太阳穴上!
“砰!”
又是一声巨响,九条末乃当即被一拳打死,头颅撞碎车窗玻璃,半挂在外边。
还有两个坐在主驾驶和副驾驶的九条议员,也没能幸免于难。
黑濑泉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蝴蝶刀,扎在开车的人的脖子上,勐地一拉,炙热的鲜血便如喷泉一般。
副驾驶位的人,莫不是如此,被一刀扎入太阳穴,一击毙命。
解决四个人,只用了两秒不到的时间,这还是在开枪、出拳、抽刀的情况下。
要是光用枪的话,这四个人半秒内就死透了。
杀完这四个九条家的议员后,这辆失去控制的商务奔驰,狠狠撞在了路边的围栏上。
“呼……”
黑濑泉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血,推开车门,在一众路人愕然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离开。
现在,他是六识命,所有锅都由六识命来背就好了。
刺杀四位国会议员的罪名,可不小啊,即便六识命潜逃出国,也会被追捕。
千面面具的时效,一次是一天,余下的时光,黑濑泉并不想浪费,打算去袭击九条家。
可惜的是,他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比如手雷和炸弹之类的,不然就把九条家炸了!
皇居这地方,拢共就这么大,从护城河另一边再到另一边,便是九条家。
这一路上,要擦肩而过的警车,就不下数十辆,他们皆是被九条一郎等议员在皇居遇袭给惊动了。
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凶手就潜伏在暗处中,冷眼看着他们路过。
待他们走后,黑濑泉顺着护城河绕到九条家,他看着那栋大河剧里般的将军府邸,脸上露出冷笑。
无需隐瞒,他大摇大摆的从阴影处走出,向着正门发起突袭!
驻守正门的保镖,林林总总有十二个,他们看到有人突然冲了出来,立即掏枪,警觉大喊道:
“谁!”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黑濑泉无视着这些怒斥,一瞬间便冲到这些人面前,一脚便踹在其中一人胸口上,将他给一脚踹飞!
那人倒飞出去的时候,顺带着撞到后边的大门上,彭的一下,便将门给撞开。
到了这时,余下的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掏枪射杀黑濑泉!
黑濑泉不慌不忙,两手揪起一个人,便拿他当肉盾,左冲右撞的将这一行人打倒。
“唔啊?!”
“混蛋!”
在九条家大门口,一场厮杀,伴随着剧烈枪响与哀嚎怒骂,正式拉开帷幕。
在九条家内部驻守的保镖,听到门外的枪响,立即行动起来,提着枪纷纷赶向大门口。
黑濑泉也察觉到,有数百名保镖正从偌大的宅邸里赶来。
可他非但没有慌乱,反而还愈发亢奋,腺上激素勐然飙升,整个人都变得热血沸腾!
“哈哈,再多来点人啊!”
黑濑泉大笑着,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两把柴刀——这两把刀,都是系统特制的,锋利不说,还永远不会损坏。
不然,也不会卖五百积分一把了。
他虽然不懂剑道和刀法,但要说砍人,还是很娴熟的。
即便是面对上百名身着西服,举着枪的保镖,黑濑泉也全然不惧,他挥舞着刀刃,大开大合地杀入。
那些射向他的子弹,被他用刀挡下,他就像一台所向披靡的杀人机器一般,将周遭的一切砍杀殆尽。
宛如,绞肉机般的场景,哀嚎此起彼伏,鲜血横流高溅,涂满地面、墙壁。
朱红色的大门,变成了猩红,沾染着血的恶臭。
黑濑泉已然变成一个血人,有一条手臂甚至变得破破烂烂的,腹部也是有着几个血洞。
这全因为,有几个保镖拿出散弹枪,对着他开火。
和普通的手枪不同,散弹枪的威力要大上很多,一发就能打出数十个弹孔出来。
于是乎,黑濑泉久违地尝到了会被杀死的恐惧与……快感。
他没有害怕拿着散弹枪的保镖,从原先的三个,变成了十个,也没有害怕,有拿冲锋枪的,将枪口对准了他。
将身体狠狠撕裂的剧痛,濒临死亡的快感,两者交织起来,刺激着他的感官,令他鲜明的感受到,自己尚还活着。
“哈哈,真有意思……”
黑濑泉依旧笑着,嘴巴里不断往外溢出鲜血,即便每笑一声,被打穿的肺部,都疼的难以忍耐,但他还是很欢快的笑了。
“他快死了!我们继续开火!”
“加把劲啊!杀了他!”
“去死吧,怪物!”
拿着热武器的保镖们,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将黑濑泉包围在中央,脸色难掩兴奋、激动。
毫无疑问,他们这是在弑杀神明。
若不是神明,怎么可能会强到这么令人费解呢?
虽然他们看黑濑泉的面容,不是黑濑泉,而是一张陌生的脸,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将其认作黑濑泉。
因为,他所展现出的身体强度,毫无疑问的和那个怪物吻合。
既然是怪物,那改变面容,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哈哈,死?”
“开什么玩笑啊?”
“老子会死?怎么可能啊!”
黑濑泉放声狂笑,一头沾染着血迹,黏答答的黑发,被吹袭而过的风卷动,肆意飘扬。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那些被散弹打出的血洞,开始过填补。
不过两秒,奄奄一息的怪物,就恢复至巅峰状态。
而那名怪物,理所应当的提着刀,进行新一轮的杀戮。
仿佛,就像是炼狱一样,到处都是哀嚎,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躺倒的人。
黑濑泉迎着枪口,无畏挥刀,将那些阻碍着他复仇的存在,通通踩在脚下!
保镖源源不断的从九条家冲出,也源源不断地被黑濑泉砍倒,在地上堆叠着。
永无止境的挥刀,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快感。
黑濑泉越来越上头,他沉迷在这股践踏一切的力量中,沉迷着强大的自己。
而在他和保镖们厮杀时,他所要复仇的对象,正在安全的地方,观望着他。
九条砂月和九条樱子站在最高的阁楼楼顶,透过落地窗,将在大门口发生的一切,看在眼底。
即便是她们这种杀伐果断、冷血至极的人,看到这般暴力、血腥,践踏着生命的场面,眼皮也不禁跳了跳。
九条砂月沉声说道:“奉子,你去联系一下最高警署,让他们派军队过来。”
“是!”
奉子点头称是,立即着手联络。
“真是恐怖的破坏力啊……樱子,他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九条砂月眺望着陷入苦战,不断挥刀的黑濑泉,一双美目泛起了波澜。
要是能够知道,黑濑泉如此强大的奥秘,九条家势必会在她这一代,走向难以想象的辉煌。
“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变得这么强的。”九条樱子的神情,凝重无比。
再次见到黑濑泉,他比之前强大了好几倍。
现在的他,九条家引以为傲的杀手,奉子,别说和他过招了,能不被一拳打死就不错了。
摧枯拉朽般的破坏力,每一拳每一脚,打碎石头都不在话下。
手上的两把柴刀,每每挥下,都有一个人重伤倒地。
有些倒霉的人,甚至被一刀噼断了一只手,或者被砍出一刀深入骨头的伤痕。
“越来越有趣了,他对九条家来说,是必要的!”
九条砂月完全不在乎保镖越来越少,因为增援很快就会源源不断的赶来。
一千名保镖,强如黑濑泉,被车轮战了,也得将近一小时才能全部砍倒。
而在这一小时里,军队早就能赶到,几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对付一个人形怪物,还是足够的。
正在厮杀的黑濑泉,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察觉到在府邸的最深处,有人在观察着他。
同时,他的心里生起一股不安,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妈的,不弄点成果,怎么可能撤啊!”
黑濑泉咬着牙,索性不和这些保镖玩了,他发了疯似的朝前挥刀,打算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进入九条府邸内部!
这些保镖也察觉到他的意图,不敢硬碰,纷纷朝着两边躲去。
这要是不躲,绝对会被那两把狂乱挥舞着的刀,剁成肉块的吧?
于是乎,黑濑泉比想象中那样,还要简单一些的闯入了九条府邸。
当然,闯入的代价肯定是有的。
后背和侧面,不断地射来子弹,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不少射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头部,都不幸中弹,好在是没有造成致死伤,可以用疗伤药恢复。
九条家的庭院很大,光是跨过庭院走进玄关,就得有一百米的间距。
而在这一路上,都有保镖驻守,就跟玩保卫萝卜似的。
狂暴的火力,不断地倾泻而来,饶是黑濑泉每隔五十米就磕上一枚疗伤药,也有好几次身体被打的破破烂烂,濒临死亡。
万幸的是,到最后真正闯入九条家,都没有触发死亡之心。
“哈,哈……”
黑濑泉看着眼前血色的世界,嘴里喘着粗气,手上的刀仍然不停挥砍向四周。
即便是内部,也到处是拿着枪的保镖。
真不知道,九条家是怎么能有这么多枪支和人手的,这足够去造反了吧?
嘛,也是,九条家是唯一能超然于东京都的存在,就凭国会里有很多他们的人,足以证明这一点。
想要彻底颠覆这样的家族,还任重而道远啊。
“操,没完没了,烦死了!”
黑濑泉烦闷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保镖冒出来,拦住他去路时,不免彻底怒了。
从进入九条家到现在,他最起码也砍倒了五十人,整条走廊都是血、躺倒的保镖,难道这些人就不知道害怕的吗?
“谁他妈再敢拦我,老子照着要害砍,绝对一刀砍死你们!”
他放下狠话的同时,下手也不再留情,将天性、约束着自我的底线彻底释放。
往后的每一刀,他噼的都很重,不少人直接被开肠破肚,当场死亡!
死法很多,比如砍到脖子、脸、身体。
反正每一刀,都会划开血肉,削断骨头!
见此,保镖们也不禁心生畏惧,开始退缩了。
虽然他们是被培养出的职业保镖,游走在生死间,看澹了生死,但对于毫无希望的送死,他们还是怕了。
地上流着的血,汇成一条溪流,墙壁上也不规则溅射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