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哄下,磁性的男声让其他女子都红了脸。
蓝寄云也真的睁开眼睛,看向那双深情的眸子,全世界仿佛就只剩她了。
“不是做梦。”蓝寄云的手太高磨了一把司马翎的脸。
司马翎轻叹了口气,眼眶鼻腔酸意渐浓,怕忍也忍不住。他忙深呼一口气,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帕子给蓝寄云擦汗。
心里刚下定决心要把蓝寄云随时带在身边,那边华熙就要疯了:“为什么会血崩,明明刚刚还是好的啊,这是为什么?”
蓝寄云的脸上血色已经退得一干二净。
虚弱的样子就像是紧紧吊着一口气。
此时蓝寄云的魂魄有要离体趋势。但是浑浑噩噩的看着产房里的男女,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而这时候屋外传来一声大师的阿弥陀佛,把魂魄禁锢在身体附近。
他的声音传到屋里:“施主把手串带在蓝施主手上,回让她宁静下来,稳住她的魂魄。”
司马翎闻言,把手串立刻带在蓝寄云手上。
那晰白的手腕和棕色的佛珠形成鲜明的对比。
屋外传来无闻和尚念经的声音,司马翎也虔诚的跟着念。
蓝寄云的魂魄在司马翎开始念经的时候一点点回到身体里,等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司马翎差点要流下泪来。
惊险的一夜过去,蓝寄云的命终于保住,屋里屋外的人都陪着松了口气。顾夫人和司马夫人也都是守了整整两夜一天,刚见着孙子本是高兴到不行,乍一听蓝寄云血崩命在旦夕,差点就双双晕倒过去。
好在现在转危为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忙让人准备热水和吃食,让所有人都好补充下精力。
至始至终都守在屋外的顾贤和蓝景对视一眼,把昨晚上抓到的人都提出来,狠狠的折磨了一番才得到“表小姐”三个字。
蓝景眼里透着带血的凶残,这个表小姐可不就是这几天来给主子找不痛快的女人么。
顾贤更是浑身冒着黑气,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而且这女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这下就是因为他才蓝寄云带来的祸害。
他恨声道:“请夫人过来。”
顾东忙应声去请顾夫人来,这事还真得顾夫人出面。
蓝寄云就好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浑身酸软没有力气,生过孩子的地方疼到了麻木的地步。
她浑身是汗,只见一人忙忙碌碌的不断换着热毛巾给她擦身子,一点点仔仔细细的,手法轻柔,生怕把她给惊醒了。
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熟悉的触感,她睁开眼睛,那一张朝思暮想的俊脸就在眼前。她干涸的嗓子喊到:“水。”
给她擦身体的手一顿,遂而狂喜道:“云儿,云儿。”
“水。”
“好好好,我给你倒水。”
不一会儿,温热的水从唇到喉,她仿若活了过来,终于能讲出她最想说的话:“阿翎,你是不是听见我思你念你想你了。”
一句重复了好几遍意思的话让司马翎心里酸的不行,绷着一张俊脸,眼睛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柔情:“云儿,我也是思你念你想你,同你一般。”
“孩子呢?”
“在娘那里,就在屏风那边。”他们低声讲着话。
孩子出生之后,蓝寄云大出血,一直是精神恍惚意识不清,在鬼门关里徘徊,所有人都在候命,生怕有一点闪失。等危机过去,司马翎就打发了过多的人,只留了几个在屋子里。
就连华熙都被打发了先去吃点东西再来看看。
“我要看孩子。”蓝寄云努力抽起一丝笑意,苍白的小脸很是虚弱。
“我这就让她们进来。”司马翎吩咐了婢女去喊人,自己帮着把蓝寄云的里衣给穿好,这些事情他一定要自己亲力亲为,不让别人碰她分毫。
若不是华熙是女大夫还是蓝寄云的师姐,他也不想让她在这屋子里过多停留。
他已经听说了,害得蓝寄云早产且难产的人就是这顾府里的表小姐。
就算是那女人已经被顾夫人给囚禁起来了,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竟然手段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就连产房里也放了那恶心的东西,这人肯定是早有预谋。
杀了她都太便宜她了。
“云儿,你看看……”
司马翎抱着孩子坐下,嘴角噙着笑,手法虽然不够娴熟却十分稳健。
蓝寄云一看,有些发红的小脸上小鼻子小嘴巴还有闭上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司马翎。
“竟是无一处不像你。”蓝寄云眼里的笑意满满。
司马翎眼睛亮的厉害:“是你想我想得厉害,他才这般像我。”
“咳,翎儿说得对,你这是太想他了,孩子才长得这般像他。”司马夫人和顾夫人拿着食盒进来。
蓝寄云有些不好意思,脸却没能红起来,终究是身子伤的太厉害了,她腼腆的笑喊:“母亲,娘,辛苦你们了。”
“你们母子能平安,我们这就都不算什么。”顾夫人先端出一碗熬的刚好的鸡汤,这是早就吩咐人备下的,熬得香浓毫无杂志。
司马翎毫不犹豫的把孩子交给司马夫人,接过汤碗,试着温度才喂给蓝寄云,动作细心的让顾夫人心里连连点头,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
司马夫人抱着孙子轻哄,越看越喜欢,不住的庆幸当初他们没有做出抛弃他们母子的行为。
为此她也越发的恨那个害蓝寄云早产的人,这不足月生下来的孩子终究是体质上会差上许多,更别说还差点搭上蓝寄云一条命。
看儿子对蓝寄云的总是程度,若是蓝寄云就这么去了,不知道会守到怎么样的打击。即便是孩子出生了,他第一个关注的也是蓝寄云的生死,直到蓝寄云稳定下来了他才想到来看一眼孩子。
喝完一碗汤,蓝寄云才觉得浑身熨帖了不少,躺着依旧笑着看着司马翎,这一眼饱含太多。司马翎见她满眼里都是自己,忍不住想要抱紧她,但他只是放下碗,帮蓝寄云紧了紧被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与她轻声道:“他叫空,字瑾之。”
本来孩子的名字是由长辈来取,几个长辈争执不休,最后还是无闻大师说要取一个“空”压一压命理,助孩子运势。而字是司马翎早就取好的,以至于长辈们只能讨论下孩子的ru名该叫什么。
蓝寄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带有胡渣的脸,轻轻点头:“好名字。”
司马夫人见蓝寄云还是累的很,对司马翎说:“你再过一刻钟就把药喂给她,我们带着孩子在隔间,有什么事一定要喊我们。”
“云儿你好好休养,什么都不要想,我们都在这里,一切都会安排好的。”顾夫人看着蓝寄云惨白的小脸,万分心疼。
蓝寄云点点头:“多谢母亲,娘。”
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现在的确是累得很,若不是舍不得司马翎,她早就又昏睡过去。
司马翎看穿了她的心思,握着她的手说:“你睡吧,我陪着你。”
蓝寄云感受着他手里的温度,安心的闭上眼睛,再次陷入黑甜。
生死之后,还能见着他,也不枉她拼了一场。
和司马夫人一起推出来的顾夫人又马不停蹄赶去审问陈茹敏,她至始至终不认为陈茹敏就是幕后黑手,这个侄女心高气傲又有点小家子气,确实想不出这么狠毒的连环计来。
定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又拿她做了筏子。
“你还不说吗?”顾夫人用手扶着额头,她这几日都没能休息好,头疼欲裂。
-她把参茶放下,摆摆手让人放开陈汝敏的桎梏。
陈汝敏现在是头发散乱,妆容也被哭花了,丝毫没有大小姐的仪态,跪在地上的她恨不得现在昏死过去。
“姨母,我一整天都待在院子里,哪里也没有去,而且我为什么要去害她蓝寄云,她可是您的义女,我也得叫一声妹妹的啊。”她说的声声泣血,似乎这件事真的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证据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哪里容的她狡辩?
即便她是自己亲妹妹的女儿,做下这等事,还想轻飘飘的逃过不成。
顾夫人现在是无比悔恨当初怎么就留了这么个祸害在家里,愚不可及,蠢到该死。
“妹妹?你不配这么叫她。”顾夫人想着司马夫人说的那句,我家云儿的身份可不是那些小鱼小虾能比的,如果顾夫人下不去手,我倒是可以心狠手辣一下。
蓝寄云的父母一个是名医之后,一个是护国将军,师父是神医,婆家是凤国司马家,相公是凤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再者还有他们这个运国第一皇商的娘家。害了她的人,无论什么身份都能够死一万次了。
“我从未想过你是这等恶毒心肠的女子,你不仅放恶犬去惊扰她,还在产房里安排人手暗害她,甚至还放了那等恶毒的毒虫鼠蚁。”
“你……这般歹毒,谁也不会保你。”顾夫人是气狠了,指着她的手还不住的颤抖。
“姨母,姨母,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那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只是有些嫉妒她,我从未想过要她死的啊。”陈茹敏眼泪一直掉,但是没有任何人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