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铃声停,由我抛向五二。
我:“五二,你到底多大了?”
五二:“无可奉告。”
第二次铃声停,正好是五二抛向我。
五二:“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我:“行。”
第三次铃声停,独孤孝抛向成又雪:“下次把我出场台词改帅点。”
成又雪:“没问题。”
第四次铃声停,三成抛向封澜:“下下次一起喝酒。”
封澜:“想……想得美。”
第五次铃声停,围巾扔向魏言:“你真的喜欢男的?”
魏言一脸尴尬:“这个真没有。”
围巾撇撇嘴。
第六次铃声停,围巾扔向我:“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我:“我喜欢的是你啊。”
围巾撇撇嘴。
第七次铃声停,我抛向魏言:“你之前为什么一直坚持自己喜欢男的,现在又不坚持了?”
魏言:“之前是为了符合便太的设定嘛,现在尘埃落定,无所谓了。”
我真是很不明白他的心路历程,坚持了这么久恶心了我一把,突然就不承认了,简直神秘!
第八次铃声停,五二抛向魏言:“同性恋的身份,杀人有什么好处?”
魏言:“显得合理,没人怀疑。”
第九次铃声停,封澜抛向魏言:“其实诸葛靓是自杀对吧?”
魏言:“从根源上来说,就算没有我,她也会自杀的,只是不在我掌握之中的自杀罢了。”
封澜对学生眨眨眼:“五……二,看,真的是我赢了哦。”
那个“哦”特别长也特别销魂,真是太可怕了。
第十次铃声停,围巾抛向魏言:“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你本来可以不用犯罪也可以达到自己目的的。”
魏言:“这是爱,你不懂。”
围巾撇撇嘴。
确实,她不懂。
在诸葛靓饱受折磨却不能速死的前提下,无论这个魏言的取向是男是女,都不可能安然不动,更何况……
嗯,继续抛吧。
第十一次抛球,我抛向五二:“五二,你和围巾到底什么关系?”
五二:“无可奉告。”
第十二次抛球,我抛向三成:“你们这个工坊怎么来的?”
三成挠挠头:“我是五二带来的,所以我不清楚。”
第十三次抛球,我抛向封澜:“你和五二什么关系?”
封澜:“师兄弟你信不信?”
我靠……居然反问我。
第十四次抛球,老实人抛向封澜:“封澜,你真名叫什么?”
封澜沉默,随后说:“风岚,风雨的风,云岚的岚。”
什么鬼啊?难道我一直知道的都是他的假名?
没必要吧!
这是代号吧!
这肯定是代号吧!
一听就不像什么正经名字啊!
第十五次抛球,封澜抛向三成:“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三成乐呵呵的:“名字,假的,看出来了。不想让酒友不留真名,这样,不好。”
我终于发现,三成哪怕不结巴了,说话依然有着神奇的停顿!
好、好厉害……
第十六次抛球,尹天颂抛向五二:“老板,我啥时候可以回去,家里老婆孩子等我呢。”
五二:“现在就可以。”
尹天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之夭夭。
第十七次抛球,封澜抛向我:“老同学,我知道你问题想问我,但今晚别问,好吗?”
我:“好。”
不知怎么地,从刚才三成问过他真名以后,他的脸色就一直显得有些颓丧,惯用的拿腔捏调都没有了,显得正常了许多。
他看起来意兴阑珊,兴味索然。
这意味着他有一些伤心事,而且不想让人知道,更不想被触碰。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认识的人好像都有故事的样子啊?”
第十八次抛球,围巾抛向我:“你学校里有没有朋友?”
我:“有啊。”
围巾:“几个?”
呃尘在外面大呼:“喂喂喂,犯规了,只准问一个问题啊……”
围巾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于是立刻安静了。
瞪得好,哈哈哈哈,早看你不爽了,你个傻呃尘,刚才五二拒绝回答早就犯规了你不出来,现在你出来嘚瑟个啥!瞪死你!
我瞪!我瞪!我瞪瞪瞪!
围巾已经不耐烦地又问一遍:“几个?”
我心里默默数了数,抬起头:“一个。”
封澜“噗”一声喷了出来。
他嗤笑一声:“啊……小王朗还是老样子啊……”
怎么,一个朋友很好笑吗,怎么老凤兰一下就恢复能量了,是错觉吗?
我说道:“一个朋友已经很多了呀。”
封澜点点头:“可以的,很强势。”
我望着围巾:“还有问题吗?”
围巾走过来拿起球,扔给一旁傻笑的封澜:“继续。”
于是封澜笑得更大声了。
围巾一脚踹翻封澜:“我说游戏继续。”
封澜默默爬起来:“哦。”
第十九次抛球,我把球抛向围巾:“你和五二什么关系?”
围巾:“以前是队友,差点来电。”
蛤,还是围巾比较老实。
第二十次抛球,我抛飞了,于是顺口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都杀过人?”
一片沉默。
开个玩笑而已嘛,突然这么紧张作甚。
哈哈哈哈哈哈……
行吧,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笑。
第二十一次抛球,五二抛向我:“你杀了诸葛靓,你就是凶手,对不对?”
我一下体会到了刚才他们的感觉。
第二十二次铃声响起,没有停。
不一样。
接通,免提:
“我这儿有个小姑娘,你们有没有兴趣?”
……
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更宠爱弟弟懒先生一些,重的脏的活都不让做,好吃的好玩儿的都先提供给他,给懒先生讲故事的时间远远多于陪伴勤先生的时间。
这让勤先生非常困惑,一直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更大一些的时候,勤先生提出要分房睡,妈妈虽然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勤先生的心就这样冷了下去。
毕业以后,勤先生选择到外地工作,懒先生在家照顾妈妈。
勤先生回家的时间很少,但每次回来,妈妈都使劲夸他,而他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感动了。
勤先生非常得力,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工作上。
他经常出差,而每次出差,他都非常仔细地叮嘱弟弟,要照顾好妈妈。
勤先生和懒先生长得不一样,穿着打扮也不一样,性格更是天差地别。
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他们曾经是一对双胞胎。
一个饱经训练的陌生人都可以成功伪装成别人身边熟悉的人,更何况他们本来就一样,一直朝夕相处,想扮成另一个人,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那一天,懒先生突然很想尝试一下成为哥哥那样能干的人的滋味,于是在头天晚上,他扮成了哥哥的样子,第二天上了火车。
这本是多年来兄弟俩的默契——在结婚以前,每隔一段时间,就体验一次对方的人生。
没有人发现破绽。
勤先生扮成懒先生追到火车站,不满地喊着:“早十分钟和晚十分钟,不是差不多吗?”
然后怏怏不乐地回家。
往后的日子里,勤先生尽情体验着妈妈原本只对懒先生才有的周到照顾。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初这个“交换人生”的计划会由弟弟这个蠢货提出来。
这难道不是应该让睿智的哥哥率先发现,然后用以弥补兄弟间越来越大的感情隔阂的吗?
他越来越想不明白,也越来越享受成为懒先生——甚至超越了真正的懒先生。
他已经懒到妈妈生病都不愿意起来看一下了。
反正,“起得来”和“起不来”,差不多嘛!
而这一次原本应该由勤先生处理的出差事件的时间,也特别地长。
意外发生了。
妈妈去世了。
勤先生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勤劳的人不应该比懒惰的人更聪明吗?
辛勤工作和痛快偷懒,难道不是前者更应该享受智慧的成果吗?
为什么勤先生就无法得到“智慧”呢?
他想了很久很久,想不明白。
一直等到真正的懒先生回到家,发现了这一切。
“天啊,你干了什么!哥哥!”西装笔挺的懒先生走进来,实在对眼前的景象难以置信。
勤先生半睡半醒地问:“为什么,你的‘差不多’就有好的结果,而我的‘差不多’,却让事情越来越坏?”
勤先生于是就被逮捕了。
懒先生后来在日记中写道:“从来没有不劳而获,天底下没有白痴的午餐。我愚蠢的哥哥一直都不能明白,为什么我总对他说‘被宠和不被宠其实差不多’,‘当哥哥和当弟弟其实也差不多’,因为无论怎样,我们的关系是兄弟,我们都是妈妈的儿子。”
“他愚蠢地认为是因为我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简单并且做得潦草,所以才得到了夸奖,并成为一种‘生存的智慧’,他不明白……”
一下子失去了妈妈和哥哥,懒先生的信念……崩塌了。
没过多久,懒先生也去世了。
……
你问,故事就到此终结了吗?
不,我要告诉你的是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PS:第二章,你就是凶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