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缇等人原本还是很担心的,因此在出来的时候一直都在探头探脑地往外官网,在确定真的没事儿了以后,他们才放心的走了出来。
“天呐,我的院子现在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棵树呢,我记得这边有棵树的,怎么现在也没了。”朱丽缇看着自己狼藉不堪的院子。一出门就哇哇大叫。
肯尼斯没好气的瞧着她:“还叫呢。多亏了佳泽把你那些花全都收起来了,否则的话别说是树了,你就连花都没有了。”
朱丽缇蹲在地上一脸心疼地摸了摸树坑,显然这棵树是被台风连/根拔起的。
“行了,行了,看看有没有人受伤。应该不会有人在这种天气还跑出来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多看一看比较好。”肯定是经验比较多,所以围着自己家四周看了一圈,再发现大家的物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害,但是没什么人受伤以后,这才放下心来。
“哎呦,不光咱们家怎么惨,原来其他人家也不怎么样嘛,你瞧瞧对面那家。好像屋顶都被掀开了一块儿。”钟丽缇心疼完自己的花园以后,又开始嘲笑起人家。
肯定是看着她直摇头,心中真是无可奈何,于是也不再去搭理她,而是镜子背着手走到那树坑钱。蹲在地上看了看树里面的根/茎,然后仔细将它们全都该挖的挖出来,该填平的填平。
几个大男人尽全力地挥舞着铁锹修复院子。
戴汐和维米尔两个人是大着肚子的孕妇,所以被命令要站在安全的地方,不能乱跑。
维米尔倒是很听话。毕竟也没什么人搭理他,但戴汐就不同了。
戴汐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台风后的城市,因此一门心思的想要帮忙,看到这边东西倒了就想过去扶一下,看到那边在扫地就想过去帮忙踢踢叶子。
主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完全稳定,在戴汐走动的时候会时不时的乱踹。
季嘉泽看戴汐看的胆战心惊的。一直都追在后面,让她站住不要乱跑。
卡托看了看鸡飞狗跳的哥嫂。又看了看说着是喜欢他,结果一直都为了保护孩子无动于衷的维米尔,一颗心忽然就凉了。
虽然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不是特别好虽然他有让维米尔仔细保护好孩子但是维米尔显然不管有没有孩子都没打算插手到他这边的忙碌里。
这种感觉就很微妙了。
卡托看着被季嘉泽追着跑,还很想帮忙的戴汐,越看越觉得自己倒霉。
他当初怎么就和维米尔结婚了呢?
是啊,就是因为那肚子里的孩子。
卡托深吸一口气,转身扫地,维米尔看到卡托忽然转过身不再去看自己,不由得拖着自己的大肚子缓缓走过去:
“卡托你还好吗?我看你刚刚一直都脸色不善的盯着这边,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你有话要跟我说?”
维米尔觉得从前的卡托不是这个样子的,从前的卡托虽然性格有些孩子气,但是在他面前一直都把这股孩子气保持的很好,不骄不躁,性格也十分温和。
但自从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了布兰德的孩子以后,一切都变了。
原本性格温和的卡托变得脾气暴躁容易发怒最主要的是性格也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了。
维米尔看着卡托,每次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踩到他某根神经。
会让他忽然开始发怒伤害自己。
不过,朱丽缇和肯尼斯两个人刚刚所说的一句话,倒是让维米尔无话可说。
没错,这的确是他自己找的,谁让他和布兰德发生关系了呢?布兰德那种老家伙,一直以来都看卡托不顺眼。
维米尔现在仔细想想,都在怀疑布兰德和自己发生关系,是不是就是为了要气卡托?
毕竟当初他和卡托走在一起遇到布兰德的时候,布兰德对她表现出了很感兴趣的样子,没准对方是早就知道他和卡托之间的关系,所以故意要睡她也说不定。
维米尔想到这儿,内心藏了一股火,忽然觉得怎么呆怎么难受。
“我没有话要跟你说,也不想看到你。”卡托说话的声音十分清冷:“之前是因为有灾难,所以你来到我们家避难,现在灾难已经过去了,你还是回去吧。回到你自己家里去。”
“卡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房子已经被这场台风毁了,我们家的房子年久失修,根本就扛受不住这场台风的压力。”维米尔想了想破败的家忽然有些想哭:“卡托,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为什么现在这么对我?就是因为布兰德的孩子吗?我现在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布兰德也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搞我可能就是为了报复你,就是为了让你不好过,如果你着了他的道,那不就…”
“是啊,他就是为了报复我,就是为了让我不好过,就是为了让我们全家都不好过。可你呢?能让我们全家不好过的元凶不还是出现在你身上吗?”
原本维米尔都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但是在听到卡托说的这番话以后,他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无从反驳,只能讪讪的解释:“我当时是被钱财鬼迷心窍的呀,我知道我那个时候做的不对,我现在不是已经在极力想弥补你了吗?”
“你看这个。”卡托听到她说的话以后没有着急反驳,而是拽着维米尔走进屋子里拿来的一个镜子,然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镜子四分五裂:“你觉得破碎了的镜子还能修不好吗?还能粘回去吗?”
维米尔缓缓蹲在地上捡起其中两块镜子碎片,锋利的尖端割破了她纤细的指尖。
“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根本无从改变。就像是这镜子一样,哪怕是你把它粘起来了,它上面还是会有裂痕。”卡托说到这儿深深叹了一口气,紧接着才转过头,用意味深长的语气朝维米尔说:“这就像是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一样,你觉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再重新怀上我的孩子就没事了,但是我已经嫌你太脏,不想碰你了。”
话到此,维米尔算是终于明白问题出现在了哪儿,他回到家以后看着家里落魄的模样,缓缓走进废墟。
维米尔的父母看到他这样子,面面相觑,两个人也不知道卡托跟他说了什么。
“维米尔你别去那边,那边的废墟都很扎脚呢。”维米尔的母亲看到维米尔失魂落魄的往里面走,不由得开口喊了她一声。
维米尔听到后慢慢回过头,紧接着才忽然蹲坐在地上,不顾地上还有螺丝丁和碎玻璃,便开始放声大哭。
“这是怎么啦?怎么好端端的还哭起来啦,之前在他们家的时候,你怎么不哭?”维米尔的母亲有些气急败坏的盯着维米尔,看到女儿哭得凶以后,最终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所以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不然你为什么好端端的哭成这个德行?”维米尔的母亲将声音放轻了一些。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后背。
文明想了想卡托之前说的那番话,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道:“卡托他果然还因为布兰德的事情记恨我,所以不想跟我和好,我觉得我生完这个孩子以后,我们两个人肯定就要离婚了。”
“他刚刚跟我说摔碎了的镜子不能圆,意思不就是这样吗?”
“妈,我开始后悔了,我觉得布兰德当初就是故意要用钱来勾搭我,跟我发生关系的,不然他明知道我是卡托的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做?他知道我是卡托的女朋友,却没有告诉卡托的家人,而是装出一副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希望我能和他在一起一夜,我当时就应该警惕的。”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维米尔的母亲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到底是你当初太爱才了。你说我和你父亲没有阻止过你,但你有在事情发生之前跟我们说吗?你连说都没说,就只是在事后告诉我们发生的这件事,我和你父亲还能怎么样?”
如果可以,他当然也希望维米尔和卡托能够幸福快乐的继续生活下去,但事实上这种事情已经不可能在发生了。
就像是卡托说的那样,摔碎了的镜子无法再圆回来,哪怕圆回来也是有裂痕的。
所以维米尔他母亲现在也想开了,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不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交给卡托一家人抚养,最后他们在举家带着女儿搬去别的地方住。
这样一来,不管卡托他们愿不愿意在离婚的时候隐瞒原因也都无所谓了。
搬家去了陌生的地方,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认识他们,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维米尔的母亲的确是这样期盼着,但一颗心却还是七上八下的。
总觉得事情也许不会结束的那么简单。
……
几个月以后。
维米尔在医院里剖腹产生下了一个重达7斤的男孩儿。
这个男孩儿看起来很健康只不过是眉眼实在是太相似布兰德了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面拔/出/来的一样。
因此第一次当婆婆的朱丽缇连来都没有来,光是看到那孩子就觉得倒胃口。
要不是三天以后卡托良心发现主动去医院把孩子接出来,只怕是那孩子就要永远待在医院里了。
“他们家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就只是把孩子抱走,对我女儿不闻不问。”维米尔的母亲当然知道兰西尔一家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愤慨毕竟这病房里面有好多孕妇在呢他们一家就算是装装样子也好啊怎么可以直接抱着孩子离开就了事呢难道说他女儿就只是为了生下这个孩子而嫁进来的吗。
维米尔的父亲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们母女一眼,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可不就是为了生这个孩子,所以才嫁进来的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话,兰西尔一家根本就不会忍到现在。
“行了行了都别念叨了。”维米尔的父亲背着手走进来,一脸无奈:“你还想让人家怎么做呢?这么丢人的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他们家没有翻脸不认人,而是同意把孩子抱走。这就已经算是很好了。否则以后就算是离婚了,咱女儿还要带着一个拖油瓶,而且出生还不光彩。”
“到时候你让她怎么嫁人?”
维米尔的母亲听她这么说,仔细想了想,心中知道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便别过头不吭声了。
剖腹产七天才能拆药线,维米尔生完孩子以后身体虚弱,因此在拆药线回家以后一直都病歪歪的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然后垂头盯着地面看。
“卡托今天还是没有来消息吗?他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吗?”
维米尔现在几乎是每天都要问一遍,但是答案全都是一个样子,从来都没有来过电话,他生完孩子以后就像是未婚妈妈一样。没有婆家人的照顾,也没有丈夫的关心。
一个人生完孩子以后等附加把孩子抱走,她就一个人回了娘家。
“离婚吧”维米尔的母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们家有这种态度,摆明了是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你就算是强行停下来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一家人有可能以后会把你接过去一起住,那你想过自己的地位没有?”
就在维米尔的母亲打算再劝劝维米尔的时候,兰西尔家族竟然派人过来接维米尔过去了。
派过来的人是卡托手下的人,他们让维米尔收拾收拾,直接过去和卡托一起住。
维米尔的母亲听到以后想起自己的女儿现在还在坐月子,心中不由得犹豫起来,过一会儿才说:“维米尔,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如果你决定离婚,那你就没必要和他们一起住了。只要养完月子以后就可以离婚了。”
“但如果你要是搬过去住,我恐怕就没办法再照顾你了,也没有办法再站在你身边说话,一切都要你自己一个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