蓫蒇看免樠用双手抱着身子,是冷的样子。
心里想,免樠是季杏给自己安排的新娘子,作为新郎,不能再冷落她了。
他关心地问:“你……是否寒冷?”
免樠仍然双手抱着身子,她低着头摇了摇。
蓫蒇小声说:“真不寒冷么?”
免樠点头说:“嗯。不寒冷。”
蓫蒇睡了一会儿,睡不着,他坐了起来,看免樠缩成了一团,肯定很冷,就抱起了她,躺下了,用羊皮盖住了。
免樠像小猫一样蜷缩在蓫蒇的怀抱里,一动不动的。
蓫蒇掰起免樠的头,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一直闭着,仍然一动不动的,不过,她呼吸急促起来。
蓫蒇脱下了免樠身上的“襦”,又取下了她腰里的短裙,开始轻轻地吻她。
免樠一直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反应。
蓫蒇随意掰弄着免樠,水到渠成时,他按住了她……她也没有像季杏那样大叫,只是默默地应对着……
蓫蒇和免樠住在一起,少男少女,肯定要发生应该发生的事情。
在另一个树上小木屋里,季杏没有办法入睡,她心不安啊!
一直在想象他们二人现在的样子,甚至想听听他们弄出的动静。可奇怪的是,竟然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季杏有点怀疑这个世界了,难道他们在一起没有发生应该发生的事情么?
真不可思议!
其实,应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只是他们很节制,没有表现得很疯狂。
他们现在都像干了重体力活儿的样子,泥巴一般地躺着不动了。
蓫蒇看了看身旁的“锸”,伸手摸了摸免樠的身子。
免樠没有说话,只是用双手抓住了蓫蒇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蓫蒇没有把手缩回来,让免樠双手抓着了。
免樠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小声吞吞吐吐地说:“妾的……前‘主父’,他……本来病入膏肓……就要死了,你为何还要杀他呢?”
自己要拿他练胆,杀杀人,但蓫蒇没有这么说。
他想了想,想拉一下湫敖伯楝的大旗。
他小声说:“不是我要杀死他,我只是奉湫敖之旨去对他行了‘大辟’刑而已。”
免樠小声说:“他罪该万死!”
蓫蒇感到奇怪。
他问:“为何?”
免樠想了想往事,她叹息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说:“我阿翁和阿媪都是在他们家里被他们折磨死的……我们原是免部落里的人,因为几家人发生争斗,打死人了,我家受到牵连,阿翁和阿媪带着我姊和我逃出了免部落。”
蓫蒇问:“你们为何又到湫部落来了呢?”
免樠说:“我们往北逃,逃进了深山里,在寻找食物时不料被湫部落的乙枨带着人抓住了。我们算不上是‘人鬲’,可还是成为了他家里的‘臣’。他们害怕我阿翁和阿媪跑了,就用绳子拴着住他们的双脚,成了他们家会说话的牲口,只是干活,少有食物……他们不久就被折磨死了……”
蓫蒇的手在免樠的手里野动了动,没有说话。
免樠继续说:“我和我姊从小就侍候他们老小……什么活儿都干,受尽了欺侮……”
蓫蒇问:“你姊呢,为何不见你姊呢?”
免樠停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说:“我姊是一个苦命之人,活着之时常遭那个乙枨的欺侮,后来怀上他的孩子了,他又不待见她,结果被他的妻妾们折磨死了。”
蓫蒇看到免樠泪流满面,他很受触动。
他说:“此时好了,我已经替你报仇雪恨了,他们都死了,再也欺负不到你了。”
免樠松开了蓫蒇的手,将脸贴到他的胸脯上。
她哽咽地说:“你以后让妾一直跟着你如何?我愿意做你的奴婢,愿意做牛做马侍候你。”
蓫蒇搂着免樠有点犯难了,答应她吧,自己是谁还不知道,是不是楚国都城霄邑人还很难说,根在哪儿还是未知数。
拒绝她吧,她从小做奴隶,受尽了折磨和苦难,现在还可怜巴巴的,真说不出口。
想了好半天,蓫蒇才说:“你若是愿意跟着我,我到何处皆不会忘记你,只要我有吃的,决不让你饿着。”
免樠闭上眼睛,感到很满意。
二人不再说话,睡起觉来。
没想到突然听到季杏那屋里传出吵闹声。
蓫蒇顺手拿起“锸”快速从木梯上跑了下去。
没有到一个黑影正从季杏的树上小木屋里跑了下来。
蓫蒇举着“锸”大喝一声:“站住,不然我砍死你!”
那黑影突然说:“仲蒇,是我,别砍!”
听出是仲桑的声音,蓫蒇举着的“锸”仍然没有放下来。
此时季杏也从树上下来了。
蓫蒇看了看季杏说:“你是仲兄么,你‘夜半’之时潜到你女弟屋里有何要事?”
看蓫蒇对自己误会了,仲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他叹息一声,又跺了跺脚,快速跑到自己的树上小木屋里去躺下了。
蓫蒇回头看了看季杏,小声说:“出何事了?”
季杏皱着眉头说:“我躺着哩,突然一个黑影跑到我屋里,伸手到处摸,吓得我大叫起来。唉,原来是仲兄呀!”
蓫蒇不明白,他说问:“‘夜半’之时,仲兄到你处做何事?”
季杏用手捂到身子,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摇着头说:“一个变态,何人知道他欲做何事呀?”
蓫蒇一手拿着“锸”,一手摸了摸季杏的身子。
他说:“他没有伤害到你吧?”
季杏一听,不高兴地说:“你说什么呢?他是我胞兄,岂会伤害我呢?”
蓫蒇叹息一声说:“唉,我知道你仲兄想女人,我们让免樠给他做妻,他不愿意,没想到‘夜半’之时,竟然向自己的女弟伸出黑手。”
季杏晃着说:“你勿想歪了,仲兄只是吓了一下我,何事皆未有做的。”
蓫蒇挥舞一下“锸”说:“好,明日我审审他,若是他想对你图谋不轨,我就用‘锸’砍死他。”看了看仲桑住的那个树上小木屋,他又说,“你说要我制服他,明天正好是一个机会。”
季杏小声说:“你打服他,切勿伤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