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枋和仲莞二兄弟做梦也没有想到,因为上“溷”,竟然逃过了一劫。
仲莞方便好后,肚子舒服多,他们二兄弟赶紧去追“侍人”柙他们。
没人想到的是,突然听到前面出现了吆喝声,喊杀声。
情况不妙,他们赶紧躲到了荆条丛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往外看。
他们一看,暗暗叫苦。
只见“侍人”柙、仲石和季石被伯楝带来的人层层围住了,左突右突跑不出去。
怎么会成这样呢?
不敢对伯楝和仲桑如何,只是想对那个“国人”仲蒇和季杏下手。
还没有下手呢,就被弄得溃不成军了。
他们蹲在荆条丛里,看到“侍人”柙、仲石和季石没有当孬种,还很有骨气,算得上是英雄好汉,正跟众人打斗。
二兄弟正想夸他们临危不惧,突然看到仲桑出场了,只见他挥舞着“锸”在砍“侍人”柙……
他们二兄弟真为“侍人”柙一把汗。
不一会儿,“侍人”柙被砍倒地,伯枋和仲莞二兄弟吓得全身发颤,这才想到自己要赶紧逃,于是,他们二人回头就跑。
跑了一会儿,还嫌带的东西太多,为了轻装开溜,伯枋一咬牙,就把那条野牛腿丢到了地上。
他们无意中丢下的那只野牛腿,没想到为他们逃脱又争取了许多时间。
伯楝带着人追到这里时,有人发现了那只野牛腿,他们就停止了追击。
蓫蒇还自作聪明地认为此地有老虎,所以就把大家都吓住了,没有再追赶了。
伯枋和仲莞二兄弟逃脱了,没有再回部落里去,而是在深山老林里躲藏,竟然跑到了沈部落的地盘上,被他们抓了去。
伯楝带着人在花山周围找了找,没有找到伯枋和仲莞二兄弟。
伯楝、仲桑、伯朝和叔旦几个领导一商议,觉得他们二人无关紧要,就是让他们活着,对部落造成不了多大的危害。
关键是森林之大,藏匿两个人,你如何寻找?
于是,就放弃了寻找,直接打道回部落里了。
伯楝做了湫部落的首领后,算是平定了第一次叛乱,可遗憾的是伯枋和仲莞二兄弟逃脱了。
虽然小跳蚤顶不起被窝,但不管怎么说,总是留了一个尾巴呀,这让伯楝心里有些不安。
蓫蒇跟着季杏回来了,就躺到树上小木屋的席子不想动弹了。
对蓫蒇来说,这次流血事件,比上次部落“政变”更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他感到太血腥了,有点难于接受。
蓫蒇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就是逃离这个部落,甚至离开季杏,他感到在这儿活得真累,包括跟季杏在一起!
季杏看蓫蒇从花山回来后,意志消沉,精神委靡,话也不多了,就偎依到他旁边。
她小声问:“你怎么啦?”
真要说怎么啦,蓫蒇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摇着头说:“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感到身心特别累,想躺一躺,歇一歇。”
季杏看了看蓫蒇的脸,感到他现在好憔悴的。
她小声说:“你看到我仲兄杀人,太血腥了,你是否是受不了了?”
蓫蒇摇了摇头,他也明白假仁纵敌的道理,可他就是无法忍受他们杀人的手段。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会儿功夫,就被一把“锸”吹死了,还被砍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心里就是难受,甚至想呕吐。
季杏看蓫蒇没有说话,表情难看。
她又说:“你是知道的,像那个季石,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若不是仲兄今日把他杀了,没准明日他就把你杀掉了呢!”
季杏说的话蓫蒇信,因为季石当着自己的面说过,要弄死自己。
季杏用手摸着蓫蒇的脸说:“你要想在我们这个部落里活着,不被别人灭掉,那你就要比别人强大,比别人厉害。”
蓫蒇看着季杏,有点感到不认识她了。
这还是那个能干、可爱的季杏吗?
季杏没有看蓫蒇的表情,也不管他爱不爱听。
她继续说:“如何显得你强大呢?那就是你就必须强悍,必须霸道,必须野蛮,必须无情……”
蓫蒇不想听了,他闭上了眼睛。
看蓫蒇一直没有说话,季杏也不说话了,陪着他躺着,不像平时那样故意撩拨他。
蓫蒇睡了一觉,他闻到一股香味,他醒了。
他看了看,只见一个木制的几上放着一个竹制的“簋”,“簋”里盛着刚熬制的羊肉羹。旁边放着一只烤好的野鸡,再旁边是用“笾”装着一些新鲜的蔬菜和几个桃子。
季杏看到蓫蒇醒了,她笑着把他拽了起来。
笑着说:“丘嫂听说你们‘国人’喜食熟食,就炙了‘雉’,熬了羊肉羹……嘻嘻,快来食用吧!”
蓫蒇呆呆地看着季杏,看她现在的样子,又还原成贤惠、能干、善良的小女人了,从她现在的样子上,看不到先会儿的野蛮、强悍的元素了。
季杏看蓫蒇一直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笑着说:“你不认识我了?”拽起蓫蒇,让他坐到几前,将“簋”移到他面前,还闻了闻,“你用餐吧!”
蓫蒇坐在几前,看着这些食物,他吸了吸鼻子,感觉了一下香味儿。
他小声说:“你尚未饿么?”
季杏半跪着,把野鸡的一只腿扯了下来,放到蓫蒇的嘴边,让他咬了一口,然后自己也咬了一口。
她一边咀嚼,一边用木“匕”放到“簋”里,舀上羹放到蓫蒇的嘴边让他喝。
蓫蒇喝过之后,季杏将他喝过后的“匕”放到自己嘴里吮了吮。
她笑着说:“此羊肉羹真香,味道真好。”
蓫蒇看季杏只是舔了舔自己喝羊肉羹的木“匕”,根本没有吃羊肉羹。
他说:“你喝过没有,就是香。喂,你多喝几口。”
季杏把“匕”放到蓫蒇手里,摇了摇头说:“你饮用吧,勿管我,此羹只有你和我犹子才饮用的。”
蓫蒇吃惊地说:“你伯仲、仲兄他们不饮用吗?”
季杏摇了摇头说:“不,他们喜食生冷食物,不太喜熟食。”
蓫蒇感到不可思议,他问:“羊肉你们也能生的直接食用?”
季杏笑着点点头。
蓫蒇越发不能理解了。
他说:“难怪你们像野兽一样野蛮哩,原来吃也跟野兽一样。”
他用“匕”喝了几口羊肉羹,又舀一点伸到季杏的嘴边。
他说:“你饮一口。”
季杏躲闪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