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通令蓫蒇带着带着棠、漻、隅、昳等二百余人先期到达了湫部落。
首领伯楝得到消息后,带着仲桑、伯朝、叔旦到部落外迎接。
湫部落在楚国的帮助下,有了很大的发展,生产水平得到了提高,他们伐木在陆地上建了许多房屋。
伯楝设宴对蓫蒇他们进行了盛情款待。
听说楚君通要来到湫部落居住,伯楝他们很高兴,并发动部落民众协助蓫蒇建造房屋。
很快,季杏、免樠带着棠、漻、隅、昳等其他人的家眷乘竹筏顺浰水至汉水回到了湫部落。
一些妇人久别重逢,个个显得很亲热。
不过,曾经的美妇,现在都老了。
葚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季杏看到仲嫂,开玩笑说:“你当年不是言克夫乎?”
葚笑着说:“我在沈部落克夫,于湫部落旺夫也。”
丘嫂荣已经是十足的老太太了。
免椒看到免樠,拽着她吃惊地说:“嘻,你为何如此年幼又美貌乎?”
免樠笑着说:“老矣!”
蓫蒇带着人在湫部落建了一些住房,楚君通又令斗廉、观丁父带来了第二批人。
这次人多,有四五千人。
他们来到滴落后,开始建梗室,建畜库,然后筑城墙,修城门,准备将湫部落建成一座城。
沈部落里首领叔樵得知湫部落在建城,他很羡慕,特意带人来参观。
见到蓫蒇,叔樵请求说:“请禀报君上,将沈部落亦建成城邑也。”
蓫蒇介绍斗廉、观丁父等官员让叔樵认识。
他说:“勿急,湫邑成,沈邑亦即将成也!”
果然,没有过多久,公子屈瑕摔大部队来到湫部落,并再次让蓫蒇到沈部落打头阵,去建居住的房子。
通过一年多的建设,湫邑、沈邑建成,楚君通和斗伯比最后一批来到汉水之东。
霄邑成了楚国采邑,名义上为公子子元的封地,实际上他已经跟随楚君通来到了湫邑。
君父的东进,酷爱参与政治的子元不想缺席。
湫部落和沈部落都建成了城邑,部落首领也成为了楚国管理这座城的城尹。
免部落的首领免敖得知这一讯息后,感到震惊不已。
免敖立即令人到湫邑和沈邑里去打探。
打探情报的人打探到情报后,回去向免敖报告了实情。
免敖感到很担忧。
因为免部落与湫部落、沈部落的关系处理得不融洽,甚至有矛盾。
他担心湫部落和沈部落借助楚国的力量来报复免部落。
还有,免部落里的人进山打柴,偶尔就能见到列队而行的楚国士卒。
于是,免部落里的人便人心惶惶了。
有人担心被楚国吞并占领,自己变成了奴隶。
也有人希望成为楚国的一部分,跟湫和沈人一样,由“野人”变成“国人”。
免部落的人数虽然不算少,比湫部落和沈部落加起来还多。
其地理位置也不错,三面临水,一面依山,易守难攻,还方便撤退。
所以,曾有多国窥觎这个地方,有占为已有,不过都未能成功。
现在,楚国并没有对免部落如何,可他们在湫部落和沈部落建城,明显是想对免部落下手。
果然,没有过多久,楚国国君便派人到免部落来了。
楚君通派的是道朔和蓫蒇。
蓫蒇到过免部落,对免部落较为熟悉。
道朔是负责外交的,能说会道。
他们见到了免敖,按礼节送上了见面礼,说是楚君通赐予的。
然后,他们说明了来意,开门见山地说,让免部落归顺楚国。
免敖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想到楚国士卒已经驻扎在湫部落和沈部落,还常有楚国士卒手持兵器在免部落周围活动,这给免敖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不敢直接拒绝,担心楚国运用军事手段,给部落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免敖吞吞吐吐地说:“容我三思可否?”
道朔晃了晃手说:“勿急,但不可思量太久矣!”
蓫蒇说得直接。
他说:“须有确切期限也。”
免敖胆怯地说:“容我思量三月……”
道朔笑了笑,没有说话。
蓫蒇却大声说:“太久也。”看了看免敖,瞪大眼睛说,“三日可否?”
三天时间太短了,但免敖看了看蓫蒇的表情,他没有敢反对。
他结巴地说:“容我与族人商议,切勿催促太急也!”
他说着,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道朔。
道朔还是微笑,一直不言语。
蓫蒇施加压力说:“湫部落与沈部落已归顺楚国一载有余,免部落早应归顺楚国,只到今日,你还欲往后拖延也。”
免敖看蓫蒇说得没有一点余地,他小心翼翼地说:“若是三日不成,楚国会如何乎?”
道朔还是笑,但笑的样子有些古怪。
蓫蒇一挥手说:“会如何?你知之也!”看免敖是一个胆小鬼,他吓唬说,“楚国士卒早已擦拳磨掌,欲展其身手……”
免部落当然不是楚国的对手,一旦动手,免部落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
道朔收住笑容,认真地说:“若是和平归顺楚国,部落首领可做城尹,继续管理此城邑,庶民还是庶民……若为战争方式归于楚国,你们皆为‘人鬲’,以后就是会言语之牲口‘臣’也!”
蓫蒇皱着眉头说:“若发生战争,免部落就会血洗,就会有伤亡者也!”
免部落虽然不小,但承受不起战争的摧残,免敖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人民伤亡。
若是楚国发动战争,肯定是免部落失败,失败之后,所有的人就会成为楚国的俘虏,以后就会成为他们的奴隶。
这是免敖从最坏处设想的,若是往好处想,那就是带着全部落里的出逃。
有几千人呢,老的老,少的少,而只有往东逃的一条路,可他们已经在沈部落建城了,正好挡住了可逃的去路。
免敖想了想,答应用三天时间和部落长老们商议,然后给出答案。
蓫蒇和道朔离开了免部落,免敖想了想,自己有了归顺楚国的打算,于是,当天就召集部落里德高望重者开会,让众人议一议免部落何去何从。
最终,还是归顺派占了上风,取得了决定权。
还没有等到三天,免敖就带着随从,亲自到湫邑找到道朔和蓫蒇,表示愿意归顺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