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黑,蓫蒇和季杏就把地上的火烧得旺旺的,然后上树了。
真不容易,既要防着被伯楝他们抓住,又要防止老虎袭击。
昨天夜里老虎来向他们表示过不满,不知今天夜里会不会再来。
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们早早地离开地面了。
担心防止发生意外,他们特地检查了一个小木屋,用树皮对不太牢固的地方绑了绑,对墙壁进行了加固,还增加了垫在小木屋里茅草的厚度,让睡的地方更柔软了。
把食物和水也准备得很充分,基本上可以做到吃喝拉撒睡都不用下树了。就像鸟儿一样,什么事情都可以在树上解决了。
蓫蒇和季杏吃了一些桃子,就躺下了。
蓫蒇看着季杏的眼睛,二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情到深处自然浓,二人自然而然地亲吻起来。
天越来越黑了,蓫蒇想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个吊眼白额大老虎,心里就犯怵。
他小声问:“‘於莬’今日是否会再来此处呀?”
季杏躺在蓫蒇的怀抱里,她蠕动了几**子说:“你勿去想它,我们先‘寐’,等它到来之时再言之。”
蓫蒇叹息一声说:“唉,今日白天算是安然无恙,不知道夜里情况如何?”
季杏担心蓫蒇紧张,她主动吻着他。
她小声说:“‘良人’勿担忧,只要有‘妾’在你身边,你就会平安无事。”
蓫蒇笑着说:“你这小身板,岂能制服那个凶猛的‘於莬’?”
季杏看蓫蒇一脸不屑的样子,假生气了。
她轻轻地打一下说:“你不是说我能干么?我制服不了‘於莬’,可我有智慧防‘於莬’,让‘於莬’伤害不到我们。”
蓫蒇笑着说:“这个智慧我也有,就是呆在树上不下去。”
小木屋很小,二人挤得很紧,他们都把手放在对方的身子上。
蓫蒇的手又不老实了,不停地在季杏的身子上掐捏起来。
季杏哪经得起蓫蒇这么挑衅呀?
她抓住了蓫蒇的手,小声说:“呜呜,你又想做何事呀?”
担心老虎会来,现在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想掐一掐她,她现在娇滴滴地一问,倒有那个想法了。
蓫蒇没有说话,他直接来亲吻季杏。
季杏以为蓫蒇开始演前戏了,她调皮地往后躲了躲,增加一下情调。
又故意问:“你欲做何事呀?”
蓫蒇用季杏的话说:“我欲‘摇树’了……”
他说着又要亲吻季杏。
季杏又手挡住蓫蒇的嘴巴,坏笑地说:“不可。”
蓫蒇瞪大眼睛说:“为何呀?”
每次都是有求必应的,这次想造反了?
季杏本来就是逗蓫蒇玩玩,没有什么理由。
她笑着骗他说:“你看地上,‘於莬’来了。”
蓫蒇知道季杏在逗自己玩,他岂能上她的当。
他说:“好,‘於莬’来了好,刚好有一个观众。”
季杏笑了。
她说:“嘻嘻,你真不要脸,你‘摇树’,还想有人耳闻目睹么?”
季杏没有同意,蓫蒇没有急于对她动手,再说,他又不是几辈子没有见过女人的。
看季杏这么容易就泡到手了,蓫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认真地说:“你以前是否有某位男人喜欢过你?”
季杏立即想到了叔石,他们二人相互喜欢过。
可她现在现在喜欢的是蓫蒇,她一下子犹豫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了。
季杏不想说假话,可又怕说出真话来了惹蓫蒇不高兴。
她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做怪脸。
看着季杏不自然的表情,蓫蒇立即拉长了脸,心里不痛快了,就像有人给他弄了一顶绿帽子似的。
蓫蒇抓紧季杏的双臂,他认真地问:“是否有男人喜欢你?”
季杏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蓫蒇急了,他又问:“是你们部落里的人呢,还别的部落的人?”
季杏严肃地说:“我们部落不允许跟外部落里的人通婚的,喜欢我的那个男人是我们部落的,他和我的仲兄很要好的,我们常在一起玩的。”
蓫蒇大声问:“你是否喜欢过他?”
季杏没有撒谎,她实话实说:“我以前曾经喜欢过他的,不过,我此时不喜欢他了。”
蓫蒇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还把放在季杏身上的手缩了回来。
小木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地上可不安静,时常有各种动物路过,胆大的动物还停下来东张西望一番。
看蓫蒇不说话了,季杏忍不住了。
她小声问:“你生气了?”
蓫蒇现在是夺人所爱,按道理说是不会生气的。可他还感到心里不痛快。
他突然翻身坐了起来,用手按住季杏说:“你们在一起之时,是否‘摇树’……过?”
这个没有,还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关键是二人没有单独在一起过,没有营造过那种环境。
季杏摇了摇头。
蓫蒇大声说:“真的,你没有撒谎?”
季杏小声说:“小声点,小心真把‘於莬’招来了!”看蓫蒇还坐着不躺下来,她又补充说,“是真的,‘妾’跟他没有像跟你那样的,他没有你坏的。跟你那样,我是第一次。”
蓫蒇信了,他躺下了,又将手放到了季杏的身上。
他小声说:“我们二个人真的走不出此地么?”
季杏搂住了蓫蒇,她问:“你欲带我离开我们部落?”
蓫蒇点点头说:“嗯,是的。”想了想又说,“我们白天赶路,晚上即上树,我想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季杏认真地说:“此地要么是大树,要么是荆棘,没有通往外面的路途,不仅只是遇到野兽有危险,还容易迷路的。还有,我们部落东边有沈部落,和我们部落有仇,若是落入他们之手,就要做他们的‘臣’,甚至被处死。”
“臣”就是奴隶。
蓫蒇指了指南方说:“我们往南方走,避开他们。”
季杏皱着眉头说:“南边有免部落哩!免部落是一个大部落,人口众多的。我们部落很早以前就居住在一个‘梦’边,离免部落很近的。我们部落就是被免部落的人赶到此地来的。”
蓫蒇小声问:“西边呢?”
季杏摇了摇头说:“西边过不去,隔着汉水呢!过了汉水,想到楚国的霄邑去,还要经过一些部落呢!”
她说着坐了起来,准备到小木屋外面去。
蓫蒇拽住季杏的胳膊逗她说:“你欲下去陪‘於莬’‘寐’去?”
季杏推开蓫蒇说:“我欲上‘溷’了。”
“溷”指厕所。
蓫蒇松开了手。
季杏刚走到小木屋外,突然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她指着下面说:“来了,‘於莬’又来了!”
蓫蒇伸长脖子借着地上火堆的光线一看,果然,一头吊眼白额不声不响地蹲在下面,正虎视眈眈地抬头看着树上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