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通终于归来,有惊无险,并带回了那十件兵器,还告诉楚君坎,湫部落愿意“二地一家亲”归顺楚国。
楚君坎非常高兴,对公子通进行了嘉奖,赐给了他大量的蚕丝、布匹、玉石、兵器、农器,并设宴为公子通、蚡在等人接风洗尘。
楚君坎饮着酒,笑着问:“仲弟,为何在湫部落数日不归?急杀寡人矣!”
公子通皱起眉头,将蓫蒇的妇人免樠中鹤顶红之毒、平定沈部落之乱、虎口救仲桑等一一告诉了楚君坎。
他拱了拱手说:“贱弟迟迟未归,让君兄惦记,甚歉,请君兄多多包涵!”
听了公子通一翻介绍,觉得与那几所说的大相径庭,楚君坎看了看作陪的斗缗,感到疑惑起来。
他锁紧眉头问:“仲弟在湫部落让其逢凶化吉,转危为安,一定受其敬重乎?”
公子通看着楚君坎脸上的表情,感到纳闷。
他点头说:“然。湫部落首领祝贱弟为高贵之宾客,倍受敬重。”
楚君坎瞪大眼睛问:“湫部落未曾将你扣作人质乎?”
公子通更疑惑了,他摇着头说:“未,未曾。”眨了眨眼睛又说,“君兄闻何人此言?”
楚君坎本想说是那几回来的,可想了想,没有这么说。
他对那几的做法有些不理解,甚至怀疑他别有用心。
他笑了笑说:“只是寡人猜测,无人有此言也!”
公子通一听,当真了,真以为没有人说,只是楚君坎的揣测,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笑着说:“君兄神明矣!贱弟‘侍人’蒇的妇人季杏之仲兄确曾有此意也,只是遭众人反对……”
原来还真有此事,楚君坎消除了对那几的怀疑。
这次在湫部落,虽然时间有些长,但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
公子通也很有成就感,准备带着蓫蒇等人在霄邑多玩几天。
不料蚡在却对公子通说:“公子,霄邑不可久留矣!”
并力劝他赶紧带着众人回蚡邑去。
看蚡在的样子很诡秘,公子通没有再细问,知道蚡在说此话一定有他的道理,就带着蓫蒇、芃等人回蚡邑去了。
公子通此次逢凶化吉,可那几却把君夫人给得罪了。
他乘楚君坎设宴为公子通接风洗尘时,偷偷潜入后宫去见君夫人庸媂。
庸媂这次不像以前那样精心打扮了,衣裳穿得严实,连胳膊和腿都见不着了。
她一见到那几,气得直跺脚,直接打了一耳光!
她指着那几的鼻子连连说:“无慧,无慧,无慧哉!自此时起,你勿再于寡小君左右,须远离之。”
庸媂说那几没脑子,是傻子,不想再重用他了。
那几想借庸媂的这个梯子往上爬呢,可不想失去她。
他看了庸媂,只见她穿着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知道她真生气了。
他用哭腔说:“君夫人,小人无慧,小人该死……”
庸媂那几没有完成庸媂交给他的任务,让公子通成功地回来了,还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得到了楚君坎的奖赏。
她看那几捂着刚挨打的脸,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没有可怜他,又打了他一下。
她咬牙切齿地说:“寡小君令你刺杀公子,你反而营救之,刺杀袭公子者,气杀寡小君也!”
那几看庸媂很生气,他没有解释他当时的见风使舵,而是赶紧双手合十赔不是。
他用诚恳的表情说:“君夫人,是小人无慧,甚憾,小人愿负荆请罪,将功补过也!”
庸媂推了推那几,愤怒地说:“你让寡小君失望矣,你言公子归来时仅有四人,为何至霄邑时,他们有数十人之多?”
那几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公子通明明只带了蚡在、蓫蒇和芃三人,加上他自己才四人,真不知道他会带那么多人回来。
特别是那个叫蒇的“侍人”,力大无比,竟然能以一抵十,打得乐乡部落里的那些“野人”鬼哭狼嚎。
他想了想说:“公子之举,小人未曾料到矣。”想了想又说,“小人曾想出妙招,欲借乐乡部落‘野人’之手将公子除之……”
庸媂知道,知道乐乡部落里的“野人”们曾经追杀过公子通等人。
她看了看那几,觉得他还有几下子,不算没脑子,想的这个借刀杀人的手法不错。
她小声说:“此举甚妙,只是遗憾,未能成功矣!”
听到庸媂也赞同自己的做法,他高兴起来。
他小声说:“君夫人,小人带众人藏匿于浰水之滨,亲眼所见乐乡部落‘野人’追逐公子等人,眼看即将成功其灭之,将死无葬身之地……不料君上带众士卒至此,将乐乡部落‘野人’击溃之,将绝望之中的公子营救……”
庸媂苦着脸说:“君上为何及时至此乎?”
那几摇着头说:“小人不知。”想了想又说,“见君上将公子救之,小人只好顺水推舟去刺杀正在溃逃中的乐乡部落‘野人’。”
庸媂叹息一声:“唉,君上爱其仲弟,寡小君也无可奈何也!”
那几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有“侍女”。
他小声说:“君上体弱多疾……不久君夫人即为太后。”想了想又讨好地说,“太子尚年幼,到时君夫人将一言九鼎……”
那几的话说到庸媂的心坎里去了,她也想着这么一天,可希望楚君坎去世,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做出很生气的样子,伸手打了那几一下。
她瞪大眼睛说:“岂能如此胡言乎?”想了想又说,“公子为寡小君心中之患也!”
那几拍着胸脯子说:“君夫人勿担忧,有小人在君夫人左右,公子又非妖孽,岂能兴风作浪乎?”
庸媂摇着头说:“君上身体欠佳,未老先衰,可太子又年幼……唉,公子一日不除,寡小君寝食难安矣!”
那几又拍着胸脯子说:“君夫人,小人定能除去你心中之患也!”
庸媂摇着头说:“公子已归蚡邑,等于‘於莬’归山……”
那几想了想说:“到君上至去梦泽‘秋狝’之时,小人可乘机将公子灭之。”
说到楚君坎带士卒狩猎,庸媂就想到“夏苗”,她心里更不痛快了。
她将眼睛聚成斗鸡眼说:“‘夏苗’让公子逃脱,若‘秋狝’再让其逃之,你说寡小君如何处置你?”
那几知道庸媂需要自己保护她,他没有害怕,便直起腰说:“随意处置!”
庸媂认真地说:“寡小君令你饮下鹤顶红‘夺命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