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杏离免樠很近,伸手就能抓住她,可她呆在那里没有施救,看着她扑腾。
蓫蒇见状,吓得不轻。
他赶紧扑了过去,潜到水里抱起了免樠,把她弄到了浅水处。
免樠喝了好几口水,吓得三魂已经掉了两魂,她抱紧蓫蒇的脖子哭了起来。
蓫蒇抱着免樠,她的身子还在发抖。
她说:“呜呜,妾……险些溺亡了。”
蓫蒇连连说:“抱歉,我没有系好系在你身子的绳子,让你和‘腰舟’分开了,吓着你了。你放心,我们在你身边,你不会溺亡的。”
免樠看季杏离自己很近,却没有救自己,她感到很困惑,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有一个疙瘩。
过了好一会儿,季杏才故意说:“吓死我了。”还假心假意地说,“为何会如此呢?”
蓫蒇对季杏说:“我没未将绳索系紧。你也检查一下,看你的绳索是否系紧了?”
季杏看蓫蒇已经到了浅水处,还抱着免樠,心里很不舒服。
她拉长脸说:“我会‘凫水’,是不会溺亡的。”
看到那个“腰舟”漂远了,蓫蒇放下了免樠。
他小声对免樠说:“你立于此处,我去追‘腰舟’。”
蓫蒇放下免樠去拿漂走的那个“腰舟”去了,季杏走近了免樠。
免樠看着季杏,吓得往后退了退。
季杏伸手拽住免樠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教你‘凫水’。”
季杏说着抱起了免樠的身子,强行将她按倒,让她趴在自己的双手上。
免樠害怕,担心溺水,可看了看季杏严肃的脸,却又不敢不听她的话。
季杏让免樠趴在手上,做出要教她游泳的样子。
她严厉地说:“你双手为何不划动?”
免樠只好用双手在水里晃了晃。
季杏乘机一松手,又让免樠的头沉到水里去了,又呛了好几口水。
季杏笑了笑,伸手抱住了免樠,还有意将她的头按在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让她的头露出水面。
免樠喘着气说:“姊,你放开我,我出不了气了,快憋死我了。”
季杏看蓫蒇拿着“腰舟”走近了,她才松开抱着免樠身子的手。
还不耐烦地说:“你真笨,我教你就不会。”
蓫蒇拿着“腰舟”,看季杏和免樠站在一起。
他说:“你在教免樠‘凫水’?”
季杏故意叹息一声说:“唉,教不会,让她又呛水了。”
免樠被季杏折腾得实在受不了了,等她的手一松开自己,就赶紧爬上了岸。
她感到很憋气,眼睛也没有太睁开,上岸就往地上坐。
可地上是石子和草,免樠又什么都没有穿,硌得她小声叫了一声,赶紧又站了起来。
季杏站在水里,看免樠在岸上丑态百出,心里感到平衡多了。
她知道蓫蒇认为免樠能干,纺线、织布好,会缝制衣裳。
她故意说:“真笨,连个‘凫水’就学不会。”
免樠不习惯于什么也不穿,可她现在被吓糊涂了,竟然不知道哪是自己的衣裙了。
岸上是有三个人的衣裳,蓫蒇只有一块麻布,分辨得出来。
可季杏的跟自己的一样,有“襦”还有“裙”,她就不知道哪是自己的了。
蓫蒇知道免樠的“襦”和“裙”放在什么地方,可看她皮肤白,身材好,凸凹有致,曲线优美,弯腰撅臀的样子,好看又可爱。
他爬上岸把免樠的“襦”和“裙”都抱了起来。
他说:“你切勿穿‘襦’和‘裙’,你如此模样太美了,我百看不厌。”
可免樠却感到羞愧难当,站不是,蹲更不是,无地自容,看衣裙在蓫蒇的手里,想去追,又不好意思跑。
实在没招,免樠只好蹲到了水里,低着头,看着水,一声不吭。
季杏系着“腰舟”浮在水里,就像看戏的,看着免樠光着身子在岸上手足无措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蓫蒇看免樠蹲在水里不动,只好把她的“襦”和“裙”拿过来。
笑着说:“好,上岸,我为你穿上‘襦’,系上‘裙’。”
免樠仍然蹲在水里不动,也不理蓫蒇的。
季杏却兴高采烈的。
她说:“你惹免樠生气了。”
蓫蒇放下免樠的衣裳,下水里把免樠抱到了岸上。
免樠拾起地上的那块麻布就系在腰里了,看蓫蒇拿着自己的“襦”,她不说话,直接夺过来自己穿上了。
蓫蒇也把那块麻布系到腰里,拿起“腰舟”对季杏说:“你在此‘谿’中‘凫水’,我和免樠回去。”
季杏看了看天空,知道天快黑了。
她赶紧说:“你们切勿离开,等着我。”
她说就往岸上爬。
蓫蒇又把她的“襦”和“裙”拿着了,故意让她光着身子追赶他。
免樠本来很生气的,看到季杏跟自己一样出丑,她也忍不住想笑,心里好受多了。
可季杏没免樠老实,她追上蓫蒇就是狠狠地打,还强行把那块麻布夺过去了。
她系好麻布,故意说:“我不再穿‘襦’了,就如此光着身子真好。”
她说着,还故意将身子晃动了几下。
免樠看着季杏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竟然笑出声来了。
蓫蒇不喜欢季杏的上身什么也不穿,听了她这么说,赶紧拿“襦”往她身上穿。
他们回去了,要爬木梯时,免樠站住了,眼睛看着地,不说话。
蓫蒇明白免樠的意思。
他说:“最近几日我陪陪你,我和季杏到楚国霄邑去,就没人陪你了。”
免樠还是没有说话。
季杏笑了笑,一个人爬上木梯进屋子里躺到席子上了。
她一个人在席子上滚了滚,还高兴地晃了晃手,蹬了蹬腿。
今天让免樠溺水,让她呛了好几口水,还弄她狼狈不堪,丑态百出,她感到很爽。
看免免樠站着不走,蓫蒇看了看季杏那屋子,拽着她爬上了木梯。
进了屋里,免樠坐在屋角落里,又不说话了。
蓫蒇躺到了席子上,看免樠还坐着,无动于衷,他招了招手。
免樠想到自己溺水时季杏见死不救,又想到季杏说是教自己“凫水”,可故意让自己呛水,心里就难受起来。
真弄不明白,季杏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到蓫蒇朝自己招手,她想在他的面前撒娇,就哭了。
蓫蒇见状,赶紧坐了起来,搂着免樠,轻轻拍着她的背说:“耶,为何?”
免樠扑到蓫蒇的怀抱里,感到受了很大的委屈,就呜呜地哭泣起来。
蓫蒇抱着免樠,想到系在免樠身上连着“腰舟”的绳子应该不会自己散开的,记得自己系得很紧,但打的是活扣,很容易解开的,真怀疑是季杏偷偷拉开了那个活扣。
看来两个女人之间慢慢要出现裂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