蓫蒇有现代意识,不相信什么克夫的说法,葚的五任丈夫皆死,实属巧合。
他说:“仲兄,你不用惧怕,葚在沈部落克夫,没准到湫部落即旺夫了呢!”
季杏心里虽然替仲桑担忧,但还是顺着蓫蒇的话帮腔。
她小声说:“说的是,也许换地方了,就不一样了哩!”
蓫蒇想了想又说:“仲兄,你看,你叫桑,她叫葚,本是同根一家人,真为天意哩。”
仲桑听了葚说的“克夫”的话,精神一下子垮了,四肢也软了,现在听了蓫蒇的话,突然又有了精神,他竟然站了起来。
他指着葚说:“你……你为何说我要暴病身亡?”
葚认真地说:“我有三夫为暴病身亡,另有一夫溺水而亡,我知你会水,不会溺亡。还一夫被‘锸’杀死,你有‘锸’别人杀不死你。我琢磨着你只有暴病身亡了。”
葚的话说得没道理,你为什么要说你必克夫呢?
她虽然说得道理不通,可没有人能驳倒她。
因为他们都很迷信。
仲桑当然不愿意死呀,一个身强力壮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小女人克死呢?
他现在后悔不已。
仲桑从季杏手里拿过“锸”看了看,又想了想,突然有了新主意。
他对蓫蒇说:“花美却有刺。”又对葚说,“葚,我送你回沈部落吧!”
仲桑想退货。
没想到葚被抢来的时候不愿意,现在要她回去也不愿意。
她并不是舍不得仲桑这个人,甚至还嫌仲桑长丑了,嫌他太凶残了。她不愿意回去,是因为她昨日夜里已经被仲桑占有了,这一点她看得很重。
她晃着手说:“你昨日从我家把我掳了来,我们部落里人人皆知,昨日夜晚我如何拒绝你也不停手,你硬是强行把我变成你的妻了。夫妻尚未过上一日,我又未冒犯你,亦未犯任何错误,你却欲把我休掉,世上岂有如此之道理?”
仲桑苦着脸说:“你貌美,你性野,我皆喜欢,我亦想和你白送偕老。可你命太硬,我担忧享受不起呀!”
葚坐稳了屁股,似乎不想挪窝了。
她认真地说:“我此时已经成为你的妻了,我亦不打算再离开此处了。”想了想又说,“没准你的命也硬,我克不着你呢!”
软的不行,只有来硬的了。
仲桑对蓫蒇说:“我们把她绑了,今日强行送她回沈部落里去。”
路上太艰难了,蓫蒇不想再吃那个苦了。
他说:“仲兄,既然把葚弄来了,就让她呆上几日吧!”
仲桑想了想又说:“好吧,今日不送她也可。过一日即是黄道吉日,我们带众人到沈部落时,即可把她带上,顺便将她送回去,我们再重新抢一个不克夫的妇人回来。”
季杏皱着眉头说:“仲兄,我可不想再跟着你瞎折腾了,太累!”
蓫蒇摆了摆手说:“仲兄,最近几日不得再到沈部落了,我们抢回葚,肯定引起沈部落的警惕了,有了戒备,若是我们再去,可能有去无回。”
葚也说:“事已至此,我已成你的妻了,不再打算回去了。”看了看仲桑,她说,“你是知晓我的性格很野的,我会死打烂缠地沾着你,就是死了做鬼也不离开你!”
仲桑、蓫蒇和季杏都看着葚,感到她太度很坚决的,看来想弄走她,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退不了货,送不走葚,仲桑放下“锸”,仰躺躺到了席子上,他摇着头,精神快要崩溃了。
他用哭腔说:“东皇太一神呀,我此时如何是好呀?”
葚看仲桑躺在席子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笑了起来。
她笑着说:“‘良人’,妻饿了,何时有食物可食啊?”
仲桑有点烦葚了。
他瞥一眼她说:“昨日你为何不食?”
葚皱着眉头说:“昨日我患有‘下痢’之疾,腹痛,胸闷,心慌,数次上‘溷’,我如何饮食?”
季杏看葚主动要吃的,说明她真愿意跟仲桑过日子了。
她笑着说:“你‘下痢’之疾刚愈,切勿食用生冷食物,我让丘嫂为你熬一‘簋’羹粥给你食用。”
葚笑着说:“还是‘叔妹’心底善良,昨日熬汤治愈我‘下痢’之疾,今天欲为我熬制美食。‘叔妹’,在此多谢了!”
她说着还双手拱了拱。
季杏看仲桑愁眉苦脸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说:“仲兄,切勿太忧心!你看,你身体壮如牛,她身体弱如草,我看她未必能克你,没准她之草被你之牛咀嚼了呢!”
她说着下去了,为葚熬菜稀饭去了。
仲桑叹息说:“唉,昨日太草率,未知她是何人。看她貌美,看她性野,就喜欢上了。唉,悔之晚矣!”
葚笑着说:“你知道后悔已经晚了,那就不用再后悔了,你好好待我,我也好好侍候你,夫唱夫随,好好过我们的好日子。”
仲桑感到无可奈何,伸出双手拍了拍席子,还用双脚踢了踢席子。
葚看仲桑愁眉苦脸的,知道他不高兴,她也没有管。
她说:“我告诉你,切勿再嫌弃我了,此是天命。神已经安排好了,是你的,你想不要就不行,不是你的,你想要,也要不着。唉,既然已经如此,‘良人’,我不嫌你貌丑,你也勿嫌我克夫,认命吧!”
蓫蒇也劝仲桑说:“说的是,此是缘分,是上世修来的,你若是想改变,那就是违背了天意……”
仲桑用手捂着脸,躺在席子上,是卧不安席,连吞咽口水就不知甘味,心摇摇如悬旌。
蓫蒇要告辞离开,仲桑赶紧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央求说:“此时你可千万别离去,留下我和她,我真得暴病身亡。”
蓫蒇看了看葚,她长得真的很漂亮,身材也好,应该大的地方大,应该细的地方细,可遗憾的是,她怎么就克夫呢?
他朝葚招了招手,示意她躺到仲桑的身边。
葚笑了笑,动了动屁股,将双手按在席子上爬了过来。
蓫蒇乘机甩开仲桑抓住自己的手,离开了。
他站在外面看看了,只见葚躲到仲桑的怀抱里了,只是仲桑的手伸着,不敢搂她。
没想到葚还在吓唬仲桑,她说:“反正你得被我克死,不如死得痛痛快快的。”
她说着主动亲了亲仲桑。
蓫蒇在外面看了看,见葚主动撩拨仲桑,就捂着嘴巴笑了笑,就退到地面上去了。
这时,季杏端着一“簋”羹粥来了,蓫蒇赶紧拦住了她。
季杏正纳闷哩,只听仲桑大声说:“好,我拼了,就是死,也得做风流鬼。”
接着,树上小木屋就摇晃起来。
季杏往上看了看,脸立即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