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拍马屁行为你觉得我会理你吗？”
“我觉得你会。”
“不，我不会。”李可鱼缓缓端起餐盘，“不过我确实可以帮你一下，毕竟我可不希望下午与我会面的是一个把食物吐出来又吃下去的反咀类生物。”
“主要是这菜太恶心了！”曲哲烷争辩道，“换做是你，估计现在都已经前后开闸了！”
“打住，现在让我们终止这个恶心的话题。”
“那还不是你起的头！”
“再敢顶嘴我就吃完自己走人。”
“我错了。”
曲哲烷服软的速度那叫一个快，李可鱼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端着餐盘向既定目标点走去。
曲某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然后也端着盘子跟了上去。
食堂门口的那几个大妈年龄的老师们正你说我笑地谈论着不知什么八卦消息，看她们那神情，简直是专注得不能在专注。
这一刻，曲哲烷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想多了，现在这情况，就算自己直接过去倒，估计她们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该死，节操白丢了！
虽然心中后悔无比，但该有的谨慎曲哲烷还是有的，他仍然跟在李可鱼身后，不超越后者半步。
毕竟他盘中那堆“固液混合物”可不是开玩笑的，要真是被抓着了，就只能捏着鼻子一口干了。
此时倒餐桶旁什么人都没有，现在去倒盘子，目标可以说是极其明显。
只见李可鱼神情淡定地走到了旁边，然后对着餐桶就是一倒！
盘子里面最后剩下的那一丢丢饭菜是尽数落入桶中，整个过程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收到任何行为或声音上的阻拦。
果不其然她们现在没把注意力集中在这儿！
曲哲烷大喜，端着餐盘小跑了起来，现在只要抓住机会把菜倒掉就可以了！
3米……
2米……
1米！
看着近在咫尺的倒餐桶，曲某心中是激动得一匹，然后就见得他一个急刹，紧接着双手一抬，将餐盘倾斜到了一个足够菜肴滑下的角度。
成功了！
看着只剩下些汤汁和米粒的餐盘，曲某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转头望了望边上，负责检查的老师们仍然在那儿忘情地聊着天。
“嘁，完全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嘛……”
为自己的多虑翻了个白眼，他将手里的餐盘放在了回收台上，拍了拍手，他突然感觉黏糊糊的。
这是……
低头一看，他发现自己手上以及衣服下部全都是刚才盘子里不知道还能不能算得上是菜的那玩意儿的汤汁。
糟了！刚才跑太快没注意，汤汁竟然洒出来这么多！
抬手在鼻前嗅了嗅，那味道差点儿把他直接送走。
“我嘞个去，这味儿也太冲了……”
强压下呕吐的欲望，他步履蹒跚地返回教学楼，那地方有厕所，到时候吐一下就舒服了。
本来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的路程他愣是走了近半小时，眼看午自习就要开始了，他才终于磨磨唧唧来到了教学楼底层。
这一层是给初一学生准备的，不过与初三不同，初一年级的午自习并不是硬性要求，所以绝大多数的同学这时候都已经回了家或是返回了宿舍，留在教学楼这边的并不多，去上厕所的更是少之又少。
曲哲烷是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空的坑位，对着里面估计是因为太大坨所以冲不下去的“黄金”，他直接呕了起来。
这阵仗可谓是撕心裂肺，一通暴呕，胃酸都给吐出来不少。
晃了晃意识因为血压上涌而变得有些模糊的脑袋，他心里尚存的公德心让他做出了“摁下冲水按钮”的本能反应，不过那一坨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很硬，把洞口堵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本来池子里就已经积了一些黄水了，现在这一冲，这差点儿直接溢出来。
“卧槽……”
从旁边捡起根也不知道原来做什么用的杆子捅了捅洞口，手脚乏力的曲某根本没办法弄断那根大的，尝试了一分钟他也就放弃了，他杆子丢回地上，他摇摇晃晃走到洗手台前，准备清洗下手上以及衣服上已经开始风干的秽物。
然而当他抬起水龙头的扳手后，却发现流出来的水很少，并且在短短5秒钟之内，竟然就再也没有水流出来了。
这是……
停水了？！
他不信邪地再尝试了几次后，这个想法算是被坐实了。
“我笑了……”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喜极而泣”吧。
拖着疲惫且饥饿的身子，他缓缓走进了小卖部，在售货阿姨嫌弃的目光中，他买了两瓶矿泉水。
而后，他返回了厕所内。
拧开瓶盖，他先把双手清洗了干净，紧接着他又用水润了润衣服上的污渍，稍微搓了搓，发现还是能够搓掉的。
不过就是效率有点低。
前前后后跑了好几次小卖部，他总算是在清空了一个货架的瓶装水后大致洗掉了衣服上那一滩污渍，虽然印记已经很浅淡了，但味道还是熟悉的冲鼻。
看了看时间，他发现午自习已经开始了十几分钟了，如果还不回去，估计就会被值守的老师判作旷课了。
那就要请家长啊！
不行不行，不能继续在这儿耽搁了。
带着一身恶臭，曲某返回了教室。
此时同学们都在安安静静地复习着功课或是做着老师布置的作业，台上的值守老师也在讲台下悄咪咪看着手机里的短视频，众人本都没注意到还有个人进来了，但其身上的味道着实是大范围杀伤性武器。
“天啊，这啥味儿啊……”
“够劲了……”
“我特喵的要窒息了……”
先是下面的同学们窃窃私语了起来，而后讲台上的老师也察觉到了异常，撅起鼻子嗅了嗅，那味道臭得他是虎躯一震！
循着源头望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曲某身上。
“额，老师，我……”
“同学，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是没憋得住，没关系，赶紧去找你们陈老师，让她想办法帮你找条裤子换换。”
“……”